第80章 关心(1/1)
宋泠乐对兄长莫名其妙地关切和嘱咐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胡乱答应着拉他入座聊起闲事。
“昨日我收到阿娘的信,阿兄可知?”
宋与时点头接过银朱递来的茶,“是你及笄的事情吧?阿父之前的信里有提到,你怎么想?”
“我?嗯……”少女其实还真没有什么想法,阿娘安排的都很合理,自己只要照做就好,“只是我觉得年后过完生辰回魏都有些太早,要不还是等阿兄任期满了明年生辰过完再回去?”
魏都女子及笄礼一结束就要开始待嫁闺中,自由自在的日子也将不复从前。听见妹妹计划,宋与时也绝可行。
“好,待会儿我就给阿父阿娘写一封信告知,潋潋就无需再管了。”他饮下清茶,嘴角提起一缕淡淡的笑意。
“多谢阿兄!”少女笑靥如花,命银朱空青拿了好些自己的零嘴儿出来招待兄长。
宋与时被逗乐,打趣道:“我不说这件事,潋潋就不打算拿好吃的出来给我?”
宋泠乐不好意思地左右找借口,突然想起好久没听见兄长说起沈槐序,乘机问道:“怎么可能嘛!说起来,我师父近来如何?他已有好几日没给我寄信布置课业了。”
“有些忙罢了。”宋与时不知为何说起沈槐序眼里有些闪烁。
“这样啊……那我就当作休假,稍微放松一下吧!”少女耸肩装作无可奈何地模样道,“他去北地都两个多月了,也不知过的好不好?”
“没想到你这么关心他?”宋与时揉了揉妹妹的头,“放心吧,就算魏都亡了,他东鹤君也会安然无恙。”
“嗯。希望一切顺利,师父要是快些回来说不定还能赶上过年。”宋泠乐满怀希冀地说。
又话了些家常,宋与时要回书房处理事务便与她告别。
送走阿兄,宋泠乐返回看到桌上的点心,伫立思考片刻后让空青将一些打包出来,带上阿姐寄来的果酒往裴疑院子去。
想着阿兄都回了府,裴疑总不会比他还忙吧?结果到了以后见到空荡荡的院子,心里瞬间感到有些失落。
印象中这个场景和之前在魏都也遇到过,她同样是带上点心和果酒去找他。当时似乎是被阿姐逼迫去跑腿,没见到他也觉得无所谓。
然而现在,同样的情景自己的想法居然完全相反,感情还真是神奇。
“主子我们要等一等吗?”银朱问。
“来都来了,等一会儿罢。”宋泠乐说着找了个树下小凳坐了下去。
阿姐的婚期定在阿兄任期满了回魏都,大概就是后年去了,时间刚刚好。兄长回家、阿姐嫁人、自己及笄……细细想来时间过的可真快。
也不知及笄之后她要嫁的会不会是裴疑,若不是那现在考虑喜欢他会不会太过草率?
可是看兄长的态度似乎是很认可他的,在阿娘眼里说不定也会很开心,阿父和祖父呢?感觉他们也不排斥自己接触他。
难道他们早就计划好了?就是要让自己自愿嫁给裴疑才安排这场旅途?
……还真说不定是这样的。
自己和兄长都知道裴疑的打算,他们肯定也知道。知道了还让自己和裴疑接触,不就明摆着站队五殿下了吗……
宋泠乐拔着脚边的野草细细思考着,这段时间她光想着要怎么去喜欢一个人,完全搞忘与之相对应的其他影响。
若是这般那也不必马上想出怎么喜欢上他,既然家中有意结姻,那她就有足够的时间去感受去体会,是吧?
“潋潋。”
她不知自己想了多久,直到一道爽朗清澈的声音响起才被打断,抬头望去正是心中所想的那人。
“裴疑,才忙完?”恢复神思,她的余光瞟过少年身边的一抹白色,问道。
“嗯。”裴疑答道,径直走向她说,“找我?”
宋泠乐接过银朱手上的食盒递过去,说:“这是阿姐前些时候寄来的糕点和果酒,我还有些就给你拿了点过来。”
少年弯了眼,露出虎牙灿烂一笑道:“今日就看见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还没想通怎么回事,原来是潋潋在关心我啊!真好。”
听着他浑话,宋泠乐翻了一个白眼给他,“若太阳打西边出来,那你可能就是在做梦,这些东西我就拿回去了。”
“别!”怕她真的那么做,裴疑连忙拿过往后退了半步,眉毛一挑道:“给我的怎么又有拿回去的道理?”
银朱被他的模样逗来没忍住笑出了声,导致被宋泠乐瞥了一眼赶紧憋住。
“不和你打诨了,任姑娘还找你有事儿吧?你先忙,我就回去了。”她浅笑道。
裴疑回头望了眼安静站在一边的任华缈,犹豫后点头道:“那我晚点找你。”
言必两人互相告别。
在与任华缈错身而过时,宋泠乐明显感受到了她周围有些压抑。
想着自己确实有些过分,惹她讨厌也是正常的,不过也没必要在意,于是扔到脑后回了自己的院子。
这边,裴疑带任华缈入了书房直接进入正题,商量着庆幽寄来的密信。
“殿下斩了林志浩,表面上是大逆不道,但实际上帮陛下解决了遗留多年的问题,还查抄林家将近千两白银填充国库,这很难不得赏识……我们这边要加紧推进了。”裴疑捏着纸条简单叙述着。
他如今早已把任华缈看作心腹,一是两人有共同的目标,自己不仅能帮她完成还能保护她;二是他清楚任华缈的心意,只要稍微对她好一点就能拿捏。
“公子意欲如何?”任华缈最近比之前还要焦虑,她明显能感觉到裴疑和宋泠乐从华尧寺回来关系更近了一步。
她很后悔当日没有想办法跟去,若让这两人真的心意相通,自己就真的一点都插足不了……
“我打算年后就去平州,到时候你还是留在青州帮我和五殿下传信,同时也能注意宋家这边的情况。”裴疑平淡地说。
“年后还有三个多月,公子会不会耽搁的太久了?”任华缈巴不得他现在就走,虽说自己也见不到他,但好过他留在这里继续和宋泠乐加深关系。
“不怕。平州之事还没有确定的苗头,若现在过去反而会被人察觉到什么。现下我们是暗处,太子一党在明,等他们有了下一步我们在行动也无妨。”少年将密信烧成灰烬,再在手中捏碎。
年后再走刚刚好。
年后便是潋潋的生辰,为她弥补八岁时被自己搞乱的生辰再走,心里的担忧会更弱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