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公主殿下(1/1)
其余大臣在一开始的意外惊讶之后,也逐渐察觉这节目的不对劲。
实在是……针对性太强了。
大家纷纷猜测,这节目是姚相用的新花样,不得不说那些阴柔绵软的少年看多了,如今这样精壮又有男子气概的青年别有一番风采。
一众大臣们对姚相是既嗤之以鼻的看不起,又羡慕嫉妒的咬牙切齿。
这样毫无底线的,变着花样用男色谄媚女皇之事,有些人敢想不敢干,有些人敢干没门路。
像姚相这样又敢想又敢干还有门路的,轻而易举讨得女皇欢心,谁能不嫉妒?
先前他被林同辉牵连,就是因为这些宫中的男色,不过几日便又得了圣宠啊!
沈靖坐在那里黑沉了脸色。
他显然是属于嗤之以鼻的那一类。
他却哪里知道,这波人可不是姚相准备的,而是镇国公主和云灏花了心思,云澈从旁提点协助,才弄来的杀手锏。
表演结束的时候,女皇龙心大悦,给了丰厚的赏赐,并且要阿荣嬷嬷亲自安置这些青年。
这是把人直接收下了。
宴中百官神色各异,殿内更是安静的离谱。
除了舞乐声再无其他。
两刻钟后,女皇意兴阑珊,摆驾离开,年宴也很快散了去。
镇国公主率先起身离开大殿,其余官员才依次起身。
沈靖出了大殿之后犹豫了一下,快步追上镇国公主拱手问候:“公主殿下!”
镇国公主回过头来,神色平静地看着他。
他今年四十八岁了吧?
倒是一点也不显老态。
也是。
他那么自律,不论风吹雨打,每日练功一个时辰以上,跑马射箭更是最寻常的消遣活动。
与他同龄的许多人都老态龙钟了,他却还精神矍铄,甚至比有些年轻男子都更有精气神。
公主殿下……
当年他孤身前去救她时,也是这样称呼她的呢。
金玲瞧镇国公主许久没出声,低声提醒道:“公主。”
“……”
镇国公主回过神来,雍容的脸上浮起一抹淡笑:“沈将军免礼,有事吗?”
“是……为雪儿在家养病之事,她与夫人许久未见,心有不舍,所有年节就没有回去公主府。”
“原来是为这事……将军可知,她离开公主府的时候,未曾与本宫支会一声?本宫怎么说也是她的婆母,长辈,她这样做,是否有些不知礼数?”
沈靖怔了一下,“此事我倒是不知,不过雪儿素来是个懂事守礼的孩子,这一次或许是因为心情不好,所以对公主殿下有所怠慢,她定然不是故意的,还请公主殿下海量。”
“你是真的疼她。”
“雪儿是我的女儿,我不疼她又去疼谁。”
镇国公主笑道:“那倒是……你放心吧,我不会与她计较的。”
“多谢公主殿下体谅,臣告退。”
沈靖拱手行了一礼,很快退走。
自始至终,他与镇国公主保持五步远的距离,紧守君臣本分,客气疏离。
镇国公主望着他的背影,面上笑容逐渐收敛。
他这样刻板严肃的性子……却来为沈南雪说好话呢。
可他越是疼惜沈南雪,镇国公主心中便越发愤怒。
那对母女呵……
自私自利,愚蠢刁蛮,怎么配有沈靖这样的丈夫和父亲?
……
云澈也云灏走在一起。
楼千月知道自己只是来充数儿的,也不愿打扰他们兄弟叙话,便朝二人行了个礼,和婢女先行前往宫门口等候云灏。
云灏声音低而淡:“虽是逼不得已,但贵在有用。”
“嗯。”
云澈点点头,“希望有所掣肘,也不枉费这样费尽心力……对了,你和郡王妃如何?”
云灏未语先叹,叹息悠长,其间满是无奈和苦意:“隔阂难消。”
云澈沉吟了一会儿,淡声说道:“姑母对郡王妃,或许没有你想的那么多善意。”
话落,云澈颔首当是与他打了招呼便离开了。
云灏怔了怔。
暗夜里,云澈的话在耳边回荡。
没有那么多的善意……没有那么多的善意……什么意思呢?
锦兰自尽的场景在云灏脑海之中慢放而过。
还有当时镇国公主的神色……
许许多多的场景杂乱无章地划过脑海。
云灏忽然明白了什么,神色从一开始的复杂转变为深沉不可置信,浑身紧绷僵硬,牙关紧咬。
……
宴会散了之后,姚相走的缓慢。
今日献男色之事,不少朝臣都以为是姚相的手笔,看女皇那心慌怒放的样子,想来姚相这新的一年又是如鱼得水,横行朝野了。
大部分的官员心中叹气,羡慕的、妒恨的,总之是不敢越过姚相走在前面去。
姚相走的慢,他们便更慢地跟在后面。
秋今歌随在武将之列,看似与身旁人浅谈,实则眸光一直定在姚相的身上,深沉晦暗且莫测。
他与姚相相交密切,却不知道姚相竟然暗中准备了这么八个青年来媚上!
这个老狐狸究竟想干什么?
待到出了承德门,上了宫道之后,姚相忽然双手负后,大步往前,加快了速度。
跟在其后的其他人也不约而同加快速度。
秋今歌目光深沉地看了片刻,用更快的速度率先出了宫门。
姚相到宫门前上了马车,瞧见车内多了个不速之客,神色平淡无波,缓缓坐到了正位上去,吩咐出发。
等马车驶离宫门一些,那不速之客——秋今歌压低声音问道:“你想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天策营……如今天策营一直在沈靖手上,难道咱们不做点什么,把天策营重新掌控在自己手中吗?”
姚相闭上眼睛,淡淡说道:“天策营那是女皇手中利剑,面前盾牌,天策上将非忠君体国者不选,不是什么人都能坐的上去的。”
“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掌控在自己手中的。”
秋今歌脸色微沉,却还是按捺着,语气和缓地说道:“先前林将军不就是咱们自己人吗?”
“是么?”姚钟海淡笑一声,看向秋今歌,“我以为秋统领明白,我们和林将军只是合作关系,他不受我等完全驱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