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生命的尽头（1/1）

“身体难道就这样了么，好想回到21岁重新来过，至少还能重新选择失去的那个她。”

直到生命的尽头他才想明白自己要什么，看着自己的房屋内空无一人，夜，死一样的寂静。

他用尽全力把头转向窗外的景色，灯火通明。

“国都的夜色好美啊，今天的月亮好圆，真的好圆。”

说罢便闭上了那渴望又懊悔的双眼永远的睡去。

回想一生戎马，南征北伐，诗词歌赋，江山如画，多少英雄豪杰曾为国捐躯客死异乡。

现如今一代沙场风云人物在迟暮之际竟也落得抱憾终身。

随着狂风暴雨慢慢来袭，天渐渐的暗了下来，一片漆黑，电闪雷鸣。

都说人死了之后会分地狱天堂，如果生前作恶多端十恶不赦必定会打入18层地狱。

而这个世界上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什么浪子回头金不换，失去的只能是失去，冲动也只能给人带来惩罚。

回想一天之前老人还能独自行走，身材佝偻，脸上虽刻满了皱纹和岁月的沧桑，但依旧缓步向菜市场走去。

没办法，他得生存，拖着沉重的步伐拄着一根发霉发臭的拐杖一瘸一拐的走着。

突然前方一个小年轻随手把还剩半瓶液体的饮料瓶一扔。

只见老头左手拄拐，右手缓缓从黑的反光的裤兜里一边掏着什么东西一边还加快了步伐。

突然他短促的喘气声中夹杂了一声“哎”。

只见瓶子已被面前的妇人捡走并倒掉里面的饮料扔进了袋子里。

老头也不激动，只能无奈的继续着自己的目的地菜市场。

日子总是索然无味的一天天重复，当路过婚纱礼服店他看着门口挂着的婚纱照便会停下脚步，众多婚纱照中有一抹红色尤为显眼。

男人一身古典婚服，女人金枝玉叶头戴金钗，一袭红色秀禾服再加上漏出的那颗小虎牙让老头眸子里漏出一丝遗憾之色。

照片中的夫妻老头并不认识，只是路过总能让他有着似曾相识的感觉，尤其那颗小虎牙总是让他久久不能忘怀罢了。

老头从上衣兜里掏出仅有的一把零钱用舌尖轻抿食指一张张数着手里为数不多的旧钞。

他知道自己时日不多，他只想凑够钱买下那身男士的配套秀禾服让自己能走的体面些。

“死老头，又是你，快走快走，都多大岁数了一身酸臭味别影响我们做生意。”只见门口出来一小伙对老头摆手道。

老头也不恼，收起钱，抬起右手不经意用袖子轻拭面颊，然后把拐棍靠在自己身上，双手抱拳连连作揖后便赶紧离开店门口。

看着近在咫尺的菜市场，绿灯亮起，老头正准备缓缓过马路，只见一辆红色的杜卡迪轰鸣声在百米之外震耳欲聋。

刹那间就已经离老头不到10米，只见摩托车车主一个完美的转向刚从老头身后驶过，电光火石之间，老头像无根之树突然仰面倒地。

等老头再有意识已经被路人报警送至医院。

只见老人醒后护士要求老人通知家属缴费，老人摇摇头眼泪从脸颊落下，然后手颤颤巍巍的从上衣掏出所有钱递给护士。

“干嘛啊，医院规定我们只是护士，您要缴费得去缴费窗口，更何况就算您这行动不便，就这么点钱还不够我们医院的床位费呢。”

只见女护士冷漠的看着老头。

老头一阵哽咽，他缓缓道“我不看病，我马上走。”

护士看着老头更是鄙夷，“臭老头，耽误时间，本身医院的病房就不够，快快快，起开，别忘了出去交救护车的费用。”

老人名叫孟凡超，他一生无儿无女，浪迹天涯。

前段时间在本就不富裕的生活中更是检查出肺癌晚期，仅仅只是为数不多的几次化疗就掏空了他准备安享晚年的钱财。

走出病房，他穿的破破烂烂，一张乌漆嘛黑的脸庞好似万年没清洗过脸颊。

没错，他租的房子已经停水一周了，生活在这个车水马龙的世界。

他晚上偶尔也只是会点根蜡烛来看着房间内的星星之火，在这种极度窘迫的生活中，他已经经历了大半年了。

看着自己与这医院的格格不入，孟老头低着头一声悲叹，一瘸一拐的朝医院外走去，好似不想被熟人瞧见，亦或是怕被这世界惊扰。

哎，医院可能会救一个有钱的坏人，但是绝对不会救一个穷人。

不知道生在这个世界的孟老头是不幸还是万幸，好在今天他没死，又捡回了一条烂命。

被掏空积蓄的孟凡超交完救护车费用，他一瘸一拐孤独的朝着即将到期的房屋走去。

医院离房屋有两公里，对于一个年轻小伙来说可能也就是20分钟左右的事。

可是本就一贫如洗的孟凡超也只能饿着肚子缓步前行。

城市的6点，天缓缓变暗，菜市场也已经关门，他拖着沉重的步伐拄着拐杖依旧是朝着“家”走去。

可能是不服命运的安排，又或者他也不知何去何从。

只见他硬是把两公里的距离走出了望眼欲穿的感觉，他坚毅而又痛苦的迈出每一步，每一步又将人生的未知与迷茫谱写的淋漓尽致。

直到遇到一个岔道口，“家”就在前方。

而马路对面则是陌生而又熟悉的老友开的面馆，只见孟凡超从迷茫的眼神露出坚毅之色。

这次他已经不愿选择再去过那长长的马路。

他踏出此生自我感觉最铿锵有力的步伐毅然决然的朝着屋子走去，此刻他无比轻松，感觉一切都能回到21岁那年……

（第一章结束，作者梵河岳恭祝大家开心快乐每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