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多年用心 敲定大褂(1/1)
“嗨,没事,又不是第一次上春晚,大不了明年再说。。。。。”小岳装作无所谓的样子,“但师父说能给你看,就是能给。”栾云平把文本直接给了高鹤彩,高鹤彩谨慎接过。
“小鑫,你先回去吧,晚上来就可以。”张筱鑫一看这情况,也早就起身准备离开,只等师父一声令下,带着自己的红绿双拼的塑料小马扎穿过中庭消失在大家的视野中。
高鹤彩很快看完几个春晚文本,看向小岳岳,“哥,我也喜欢《三十年》这个节目,另外两个适合跨年和商演啊。”
“鹤彩是真见长了。”梅勒涛满意点点头,“说说吧,这个本子你和胖子演有什么困难?”
“师父困难谈不上,但是我手里就只有这三个本子,还需要准备十个八个的,备选啊,我暂时写不出其他的。一门心思都在这个本子,就算春晚不让演,我明年商演还要演。”
本子不是问题,梅勒涛看向栾云平,你安排一下,让几个逗哏的都把新作品改改,说不定用他们的本子上春晚,他们都会乐意的,到时候有字幕,不白用他们。栾云平点头称是。
“师父,我最近做了几身大褂,您和岳哥要不要移步选一下,都是新的,没有上身。”高鹤彩起身忐忑得说道。
鹤彩,你来德云社多少年了?师父我14年了,到上海都已经5年了。
“是啊,都14年了,咱爷俩还需要这样吗?我身上这件也是你置办的吧,看着是没有上过身,但看料子氧化程度就知道不是新做的,尺寸很准,但也不是我今年的尺寸了。”梅勒涛就这样看着高鹤彩,高鹤彩一时无从说起。“再说说这房间,这桌子,这椅子,都是我的尺寸,还有这茶,这香,门外的小桥,半拉的亭子,这屋里的摆设,那些竹子的文玩。哪个是你喜欢的?”
“师父,您这衣服确实不是今年新做的,就是一会您去挑的大褂也不是。”说完高鹤彩低下头,不再言语。
“那就走吧,小岳一起,小栾,你歇会这里可以眯一下,不会有人来。”高鹤彩听到这里突然抬头看了郭德纲,内心波涛汹涌,面上已经绷不住了,小岳一看,直接拍了高鹤彩,“师弟,你大褂有我尺寸吗?我身量可宽啊。”
高鹤彩也已经是镇守上海5年的人了,按照以前的说法,也算是地方大员,情绪收发极快,如果今天不是被师父看破多年的用心,不会如此失态。
就好像洋葱一层层被扒开了,看到心了,有些感动,有些羞涩,有些恼怒,也有被师父承认的开心,和被领导肯定工作成绩愉快。听到小岳解围也马上回道:“师兄放心,都有,师父慢走,这里暗。”
越往里走越是昏暗,白天没有开灯,拾级而上来到二楼,进入眼帘先是几个玻璃柜,每个柜子灯光自动感应亮起,生旦净末丑,五个行当的衣服,分别放在里面。这一下就把梅勒涛,岳云鹏镇住了,“鹤彩你这是?”
“师父,您这两年拜师赵麟童师爷,您摆知,我都买票来看了,您的京剧专场,我只要不演出,也都会来,也是买票了。没有师兄弟知道,其实我也没有别的想法,我就是想离您近一点。”高鹤彩一边说一边偷看郭德纲的神色,也没看出来啥,只能狠下心,机会难得,不如都说了,“师父,其实我也想过,我这是为什么,后来我从自己的粉丝这里看明白了,我应该就是您的一个粉丝。”(害羞JIG)梅勒涛也老脸一红,好在郭德纲是个小黑胖子,面上不显。
“师弟大褂在哪里?”小岳不想再呆了,直接找大褂,几个落地衣柜打开,惊叫一声,“那么多!”后面跟来的师父和师弟也来到跟前,“这是你的演出服?”梅勒涛问道?OS,这比我还有钱啊。
“没有,师父,这里所有的衣服,我都没有穿过,您和师兄随便选,岳师哥,您看最后这个柜子,我给您找您的大褂。”小岳一脸懵的跟着走,没有发现高鹤彩话里的意思,难道他每个师兄都做了大褂?
梅勒涛心想着,也跟着走到最后几个落地大柜,打开最后一个看到里面有着20来件大褂,每个尺寸都不同,不用说,高鹤彩就是给他每个师兄都做了大褂,有的尺寸有2件,有的有3件,最多一个,有5件。不用问就是每年做一件。
“岳哥,您看这五件都是您的,您选一件?”说着拿起一件暗纹没有绣花的黑色大褂,“岳哥今天和师父同台,按照您的习惯一般穿黑色不绣花大褂,您看是不是选这件?”小岳接过,一看就是自己的尺码,虽然不是德云华服,但是做工明显很好,应该是苏造的“这是苏州定做的吧?这做工不是德云华服。”
“是啊,师兄,德云华服排期都在两年后了,我要做大褂只能苏州做,我做得多。”看了郭德纲一眼,接着说到,“虽然做工不同,但是工艺精湛,都是几十年老师傅做的,师兄您放心穿,尺码都是我在德云华服拿的,每年做的都是你们新的尺码,这件也是去年做的,保准合适。”
“高鹤彩,你可以啊,那你是不是也有孙老师的大褂!”高鹤彩又看一眼郭德纲,“师兄,孙老师是您搭档,肯定是有的,而且和您是一对,用同一匹布做的,每套都是同一个老师傅,这点我一直注重规矩,您放心,都是规规矩矩做的。”说着打开前面几个大柜子,略微一认,拿出岳云鹏手里同款大褂,“师兄您看,是不是一样?”
岳岳看看自己的,又看看孙老师的,各种拍照,又扭头看着一脸淡定的郭德纲,“师父,我能发给孙老师吗?”梅勒涛点头。
“师父这前面几个柜子是您和于老师的,您选一下?”说着高鹤彩依次打开所有的柜子,每样都是2件,郭德纲于谦的大褂一共15套,颜色各异,面料样式也是不同,虽然不曾见过,但感觉就是自己的,这种感应很奇特。
“你这样用心,于老师不来演都不合适了。”梅勒涛微笑着走到第一个柜子前开始看,“你今晚穿什么颜色?”高鹤彩摇摇头,意思就是让梅勒涛定。“今天我第一次在你的园子演出,你的名字不光要有喝彩,还要有高高的喝彩,这件就挺好,你有同色系的大褂吗?”
高鹤彩看着这件五彩金丝绣花大褂,底色却是秋香色的,别致又精彩,工艺繁复,做工精美,也是高鹤彩最喜欢的一件。
三年前自己班社顺利演出,赚钱了之后定做这件重工苏绣,用了苏绣非遗的打籽秀,富贵吉祥的图案,没想到居然真的有被师父穿上的一天。
“有的师父,我也有一件草绿色的大褂,可以和您这个搭,但是我想过无论您选什么颜色,我都穿学员蓝,我在德云社的第一件大褂。”高鹤彩坚定看着郭德纲。“您看可以吗?”
梅勒涛点点头,“小彩,你不忘初心很好,但是你还要朝前看,”梅勒涛看着原身这个并没怎么关注过,又流落在外的徒弟,“如今,你一人挑一班社,更要顾全大局,我们师徒是我们师徒,你们班社是你们班社。我这么说你可懂?”
这几天,因为大林重伤,和德云社交流多了,从而激发高鹤彩很多回忆,很多遗憾和不甘心,特别是昨天、今天和师父师兄关系更进一步之后,有点迷失自己,如今被郭德纲点醒,回想起这几天班社的一些演员诸多“怨言”,特别是今天在路口被路人围观,也听到大伙各种不乐意,确实是失察了。
“看来你已经知道问题在哪里了,今天演出我会给他们一个交待,把你这几天的事情圆全了。”梅勒涛说到,一旁的小岳还在和孙老师视频,于谦也在一起喝酒,于是小岳岳把镜头对准了于谦的大褂柜子,“于大爷,于大爷,快看您的大褂,可好看了,有金的绣的,您看这个颜色,好家伙,十五套啊。”
于谦原来正要喝酒,看到孙越接小岳的电话,说上海有人给他们做了五套大褂,各种颜色都有,还有绣花。本来没有当回事,一说到他也有,就拿过孙老师的手机,看着小岳视频里一个大柜子衣服都是自己的,有金有银各种面料各种颜色,“小岳,这是谁做的?”
“大爷您猜,上海都有谁?”于谦当然知道,上海是高鹤彩一个闷声不响的小徒弟,难道是他置办的?可又是为什么呢?“大爷您看这是谁?”小岳说着把镜头对准郭德纲。
梅勒涛看到原身的老搭档,也是老哥哥,自然是非常尊敬,“师哥,您好啊。大褂都看了吗?”
“是啊,德纲,是谁给咱做的,咱得好好谢谢人家啊。”
“师兄,您看那么多大褂,您不来上海演一个是不是不合适了吧,您看15套,是不是得15场?”
“得,得,得,德纲,无论是谁,咱得演,你看着安排,我听你的。”此时镜头转到高鹤彩,高鹤彩一看,马上鞠躬,“于大爷,您好,好久不见,您辛苦。孙师叔,您好,您辛苦。”
相声门,见面道辛苦,必定是江湖。也确实好多年没有面对面见过两位师叔和师大爷了,于是规规矩矩给两位长辈鞠躬道辛苦,内心也感慨颇多,这是终于入了师父眼了啊。
“谦哥,您和胖子先喝着,我们准备下一会的演出,约好时间我让小栾提前给您安排。另外过几天,苏州的大褂您选一下,侯震给我带来,我就不回来了,在苏州等您。”
“好嘞,好嘞,咱们苏州见。”说着于谦把手机还给孙越,小岳也顺手挂了电话。“师父您选好了吗?我给您拿着。”小岳帮着高鹤彩关所有的柜门,拿着两件大褂,仨人原路返回到雅室。
栾云平并没有休息,而是在处理德云社各类演出安排,特别是春晚导演组的沟通,直接和经纪人拉了个今年的新群,驾轻就熟的开展“套话”的工作。
“平儿,给陈师兄去个电话,我手机没在上海。”梅勒涛一进房间,栾云平就站了起来。
“好的师父,您手机我昨天就发现没带,已经让侯叔带到苏州了。”说着找到陈少云的微信,犹豫了一下,直接拨打了过去,没想到,被秒接。“您好,大爷,我是小栾,您现在说话方便吗?我师父找您。”陈少云刚起身,还在自己卧室,五月的天不凉不热,就穿着一件老头背心,非常不见外,“我这没有这么多规矩,让德纲接电话。”
“师兄,您辛苦。”
“德纲怎么了,你找我有什么事?最近好吗?”
梅勒涛死前已经很大年纪,很久没有体会到来自长辈的关心,一时之间有些哽咽,栾云平一看这情况给小岳和高鹤彩使了个眼色,“我们去看看舞台”仨人起离开。
整理一下思绪,梅勒涛说到,“师兄,我在上海。”
陈少云一听感觉不对,“你之后是苏州专场,前天晚上我听说你在中华大剧院,你的包公,还飞跪,僵尸摔了,身体没事吧。怎么来上海了,什么时候来的?”
“师兄,我是昨天傍晚来的,身体没事,膝盖有点疼现在没什么问题。我来上海,是因为郭麒麟,拍戏被炸,重伤,到今天基本没事了,我在上海就不能不给您说,我有事求您帮忙。”说到这里梅勒涛停了一下,给陈少云缓冲的时间。
陈少云听完这几句话,已经在脑子转了几个弯,郭麒麟这孩子他见过,聪明知进退,近年来影视各种奖项拿到手软,作品都脍炙人口,“大林,现在脱离危险了?”郭德纲点头“是的,我打算苏州专场后给他转院,之后就是一个医美的植皮手术,其他没事了。”陈少云点点头,又问道“那你找我有什么事?”
梅勒涛想了一下,“师兄,我要捧一个徒弟,您知道,我在影视界有得是朋友,但是在相声界和戏曲界没人缘,特别是上海,没有根儿。”一听陈少云明白了,“那时间定了吗?”梅勒涛点头道,“难就难在这时间,就在今晚。”
“你放心吧,给我留十个位置,把剧场告诉我,开场我准时到。影视界,你们自己联系,如果需我的关系,要就让小栾给郭毅说,他都能安排。”“好的师兄,时间紧,我就不和您客气,晚上我们一起吃饭。”陈少云点点头挂了电话,如何安排暂且不表。
单说梅勒涛这边,挂了电话后从栾云平微信里找到岳云鹏打了过去,“小岳,让小栾一个人过来,你和高鹤彩互相把活练一练,准备晚上演出。”
栾云平很快回到雅室,“师父我看了,园子可以坐300人,布局和我们三庆园类似。”
“平儿,今天的事情,你怎么看?”梅勒涛放松下来,打算和这个爱徒接触一下。
“师父我知道,您打算捧高鹤彩,我听小岳说了他这些年给我们几个师兄做了大褂,给您和于老师也做了十多套,甚至我和高老师也都有,小岳还说,我的都是各种黑白灰,都是我喜欢的颜色,尺码也是每年和德云华服悄悄要的,都是苏州老师傅做,这样一算,这些大褂就得二百多万,可能还不止,就是说,如果您没有要捧他的想法,我们师兄弟没有来给他站台,他这钱每年都得花出去,而且没人知道。”
栾云平端起茶杯一口喝完,“如果说他啥都不图,这不可能,说给您当成偶像,当成师父都成,有些小心思也正常,但大方向是没有什么问题,我阅历浅,眼光也是一般,师父您看我说得对不对?”
梅勒涛微微点头,“平儿,咋们爷俩交往这些年,我不瞒你,我也知道你从不瞒我,这件事我们想法一致,有小心思很正常,但经过这一遭,我是真想捧他一回,至少这些年头,这些用心,这些钱都是真的,”栾云平点头道,“师父您想怎么捧,捧到什么程度?”
“大的,这些年我上海的资源都可以用,具体你自己看着安排吧。”栾云平接过自己的手机“那我明白了师父,我去高鹤彩办公室打电话,您就在这里休息。一会饭就到,小鑫没走,他给您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