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粉墨登场 相声初体验(1/1)
师兄,凡事都有孩子们,这有古琴,我给您弹一曲,怎么样?
“你还有这手艺?”郭德纲自然没有,但梅勒涛有啊,那个年代的艺术家都是德艺双馨,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梅勒涛迅速把琴调成紧五弦,信手拨弹,一声声悠远的琴音从指尖泻出,三大段重叠,同时伴随低沉吟唱
渭城朝雨浥轻尘,
客舍青青柳色新。
劝君更尽一杯酒,
西出阳关无故人。
一曲终了,俩人默声不语,谁都不愿意打破此时的气氛,“德纲,从来不知道,你还有这种文气的时候,这首阳关,不是你新学的吧,这熟练度没个几十年弹不出这个水平。”
“师兄,您在我心里一直是亦师亦师兄,更多其实是师。”梅勒涛仿佛感受到原身的一丝情感,“我已经40了,但我始终热爱的是京剧。”陈少云看着郭德纲不说话
梅勒涛接着说到,“师兄,今后我的重心,就在京剧了,于老师也发展影视了,相声除了封箱和纲丝节这种特殊场合,我不会再去了。”陈少云略微一思考,“德纲,从另一个角度说,相声的舞台生命更长,你才40,按照你的说法,只要脑子没糊涂,说到100也是他,坐着轮椅也能说啊。”
梅勒涛望向天井外的一小块天空说到,“师兄,我算在相声舞台功成名就了吗?”陈少云点头“你可以这么说。”
“那就是了,我不缺名气,不缺社会地位,不缺钱,家庭和睦,徒弟孝顺,虽然在相声界,戏曲界都没什么人缘,但我不在乎。所以我缺的就是自己这点爱好,后半辈子,我想为自己活着,”梅勒涛淡淡地说道,仿佛这些话蕴含天地规则,无从反驳。
点点头之后,陈少云,“那你规划好,需要我的时候,尽管说。”时间来到16点,栾云平急忙进来,“师父,大爷,您二位先吃点垫垫,他们给置办的上海点心。”说着小鑫也从玻璃门进来,手上拿着一个大托盘,分别是2套粉彩人物开窗大攅盘,一看就是大开门的民国小精品,难得是配套。
栾云平在八仙桌上将两套攅盘摆好,小鑫又转身穿过天井,从其他徒弟手上换过一个托盘,里面是各色湿点,搭配刚才八个干点。“师父,大爷,外头已经来不少人了,曹可凡老师大概一小时后到。”栾云平轻声说完,带着小鑫退出门外。
“德纲,从此往后,过你想过的人生,别过你应该过的人生,”?(?????????)?看着这一桌精致的碗碟,陈少云感慨到
稍微一尝正要撤下去,玻璃门打开,郭毅领着尚长荣,夫人高先生进来。人未到,声音已经传来“好你个小陈,好吃的都不等我来!(?ì _ í?)”刚才我挂了电话就开始摇人,不然早到了(~_~;)
“哈哈哈,院长,高老师,您二位坐着,我给您去端”,说着陈少云就要起身去端,“小陈不用,他吃过了,还吃了药,医生不让多吃。”高先生赶忙阻拦( ′▽`)
“你们这些年轻人就出去吧,今天来的人不少,都各自招待好了,这里不用领了,也不宽敞,到时间,来伺候你师父穿大褂就成。”陈少云越过郭德纲吩咐栾云平
“院长,您见过这小子吗?”陈少云指指郭德纲,“我们没有见过,但我是北京人,我爱相声,”尚长荣摇摇头,“他和于谦对我,有陪睡之恩(///▽///)”
“好小子,熬出来了,”我见过侯宝林大师,也和你师父同台过春晚,如今你相声,京剧两门抱,好啊。”酒逢知己千杯少,仨人虽然不同年纪,社会地位不同,阅历不同,行当不同,但一见如故,更有陈少云在中间保着,才一个多小时,尚长荣和梅勒涛已经成为忘年之交。(毕竟我们梅先生是大师啊)
再说梅勒涛看尚长荣,内心也有一种神奇的感觉,故人之子啊。虽说已经没什么印象了,但依稀还能看尚小云的面庞,尚小云和梅勒涛既是故人,又是同行,从小学武生,后又改旦角,和自己齐名,不过尚长荣是花脸,倒是没有走旦角的路子。
自己原身,嗓音条件不错,音域宽,调门也高,年纪也有,足够能用来塑造人物,是继续专攻老生,还是可以转回大青衣?思及此处,不在犹豫“先生,您看过我的戏吗?”
“不曾,但我知道你和小陈一直同台,我听说过,十分火爆。”梅勒涛真诚看向尚长荣,“先生,如果您得空,能不能指点一下小子,我找不准行当。”尚长荣一听,“怎么,你拜赵麟童没有想好?”
“先生,恩师,师母对我恩重如山,给了我门户,但您知道,我们这行如同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就拿梅大师来说,先后多次拜师,师兄和您不也如此吗?”说着,梅勒涛站了起来,执弟子礼,向着尚长荣鞠一躬。“先生,还望您指点。”
陈小云看此情况,“德纲,你刚才说今后不再说相声了,这是真的?”梅勒涛点点头,“师兄,您对我了解,您先说说,看我应该怎么弄?”
陈小云看看尚长荣,俩人都沉默下来,不是不想指点,而是这小子不是京剧科班出身,又是兄弟行当的领头大哥,可以说一呼百应,梅勒涛人老成精,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师兄、尚先生,此事不着急。师兄,一会我有演出,前头来的人不少,我的去照应一下,先去准备,您二位赏脸一会我们一起宵夜可好?”陈小云摆摆手,梅勒涛向尚夫人拱拱手后,退后三步,转身离开。
天井回廊边小鑫等着,看到郭德纲出来赶紧迎上来,“师爷,您换衣服吗?”
“小鑫鑫啊,今天你怎么不演一个?你现在都攒底了吧。”
“师爷,师父抬举我,让我今天给您跟包。他实在跟不了,今天人多,都得照应到。”
梅勒涛点点头,给我找个地方,我清净一下。“师爷您跟我来,师父知道您的习惯,早预备下了。”说着小鑫往反方向领着郭德纲去到一个小门,打开之后是一间卧室,“师爷,这是师父的卧室,平时也住园子,你放心我们几个徒弟天天都打扫,所有的东西昨天就换过新的,都晒了,我先出去了,一会上场前来叫您。”梅勒涛想到了什么“你去给我找个平板吧”。小鑫答应一声。
梅勒涛看着这个才五平米的小房间,只有一张床,一把椅子,一个书桌,一个小间是搭出来的卫生间。点点头,坐到书桌前,小鑫送来平板又出去,带上门就在门口站着,梅勒涛拿起纸笔,根据郭德纲的记忆把两个活的纲默写下来,先看扒马褂的,又看看三十年的,直到没有疏漏了,才打开平板,听了会戏,闭上眼睛,没等一会,一长两短的敲门声响起,打开门高鹤彩已经扮上了,拿着大褂进来,“师父开场了,我伺候您?”看到郭德纲点头后,手抖得,系扣都系不上。“没出息。”瞟了一眼这个小徒弟,“紧张啊,不至于,少爷。”
高鹤彩深吸一口气,“不紧张,这个本子我已经默了十年了。”
“沉住气,有我。”扣完最后一个扣子,“走吧,就这一遭了。”梅勒涛率先出门,高鹤彩紧跟在后,后台栾云平,岳云鹏都迎上来,梅勒涛直接去到上场门,小岳,小高,你们来,我们把活顺一遍。
张筱鑫报幕,下面一个节目,《扒马褂》表演者,高鹤彩、郭德纲、岳云鹏
哇,掌声雷动,各种不同领域的较好声,有叫好的,有叫来着了,有叫得(dei),此起彼伏。梅勒涛站在捧哏,高鹤彩站逗哏,岳云鹏腻缝,也是说谎的那个人。
高鹤彩也是经历过多次商演舞台的演员,却也被今天观众的热情也惊到了,一时居然被懵住了。
梅勒涛作为当代戏曲大师,对这样的小园子自然是丝毫不怵,甚至还感受到亲切,见小徒弟懵住了,拿起扇子立在桌子上大叫一声,“说话!”再次体会到,原身的调门真是适合老生。
高鹤彩:“我这不是不说话,我是尊敬师父,首先给大家自我介绍,我叫高鹤彩,德云社的一个小学生,旁边这位是我恩师,子不言父姓,我不能说我师父名字,他叫郭德纲;另一位是我师哥岳云鹏。大伙常看相声都知道,谁和我师父说这个群口节目《扒马褂》,那就是要捧谁。”
“看出来了吧,我师父要捧我。”高鹤彩骄傲脸
梅勒涛看徒弟进入状态了,“那是,你花钱了,少爷。”
高鹤彩用袖子捂脸哭“十四年了,终于到我了。收了我五百多万啊,还没发票啊。”
梅急了:少爷你这帐头,体育老师教的啊,我收你钱拉
“你看一说就急了,是啊,您是没有收现金,您看看你这大褂,还有我给您买的蟒,不得几百万啊。”高鹤彩指着郭德纲的大褂,“大伙看看,这苏绣的打籽绣啊,这面料,这非遗啊,买的那会我刚来上海啊,我没钱啊。”
“哎呀呀,你这个身上,这个哭腔,说相声是委屈你了,不唱戏是浪费了。”梅勒涛捧道。
高:那师父,您这就是杠我,唉,你是要劝退我,唉,我就问您一句,这发票您开不开?
梅:哎呀,这些年我养了好些个碰瓷!梅勒涛瞪眼使像,引起观众大笑,一下炸开,这就是炸黏子(;′??Д??`)
“高鹤彩,虽说你如今自己挑班了,但你要记住走到哪里都是德云社出来的,你不是我生的,你一身本事是我教的啊,什么上来没两句就发票了,你要疯啊!”梅勒涛也进入人物
“师父,我现在还叫您一声师父,”
“怎么你要背叛师门?你要别摔裂口趔子,你就说,你要怎么样?”
“既然说到这里了,这个节骨眼您也已经给了,那我孝顺您,我这就入活了,我退出”
“唉呀,别别别,别退出,你得饿死啊,你看看今天台下来的人,都是我的关系啊,你看曹可凡曹大爷,张大爷,李大爷,你看戏曲界,你尚大爷,你陈大爷,你大爷们都来捧你,我可是欠了他们不少德云社的票了。当然除了相声界都来了,别退出,别退出,师父接着捧你!”梅勒涛哄到
岳云鹏,“师父您是不是就怕这个?让他退出,我看明天报纸怎么登”
梅看向岳:“哎呦少爷,你也在呢,什么时候上来的?”
岳:“师父,我在您头喽上的,主持报完我头一个上,你让他走,怕他这个了,走的人多了,有一个有好的吗……是不是”观众哄笑,纷纷喊是
“既然您这么不挽留我,还煽动底下黏子哄我,那我是干不下去了,我去学二人转,我气死你”
梅“别别别,孩子,我和本山我们是哥们”
高“嗯,看你们个头差不多,他比您高”
梅“是是是,孩子捧我”
岳,“这是捧您?师父您听不懂好赖话了”
“那既然这样,你跟你本山大爷去吧,谁要是再拦你,谁是那个”
小岳猛冲过去,“我就是那个”
说着两人扭打起来,被梅勒涛拉开后说到“他走就走,你拦着干嘛?”
小岳喘着粗气“废话,他走,我不拦着,这马褂还我,”
梅:“好,终于到这了哈,小岳你怎么说!”
岳:这马褂是我的!
梅看向高:马褂是谁的?人家的,还给人家呀。
高:凭什么,我穿着呢,他拿去万一坏了呢,脏了呢
梅:这就不讲理了,人家的,扔了也是人家的呀,碍你哪疼
高:虽然是他的东西,咱不白穿
岳:噢,你给钱啊
高:别看没给钱,可比给钱好,师父我和您说,
梅:“唉别叫师父,你已经退出了,要叫同志!”
高:嗯,德纲啊,顺手一拍郭德纲脑袋。
台下哄笑,“师父,您看他都不把你当师父了。”小岳岳一旁拱火。
梅“不要紧,你听高海鹏说,”
高:咱先不谈师徒感情,(岳:师父他都不和你谈师徒感情了)就说有一天啊,人给我一个票,是一个大提琴的演奏会,高雅音乐,然后啊,人家要求穿大褂
梅:你等等,大提琴,西洋音乐,穿马褂,这搭吗?
高:您甭管,人就这要求,我年轻我没有做过马褂呀,我一想他有(高嘴一歪岳),于是就去他们家了,啪啪啪一打门,开门的是我大娘,一说呀他没在,我就跟我大娘借了一件,刚要走,大娘拦着我,小高啊,你先别走,这马褂你穿着,不着急还,但是大娘有个要求,小岳啊,现在红啊,天南地北的走,说话云山雾罩,着三不着两,常给人问住了。你自己有班社了,又是大学生,和小岳各种场合常在一起,如果有那个为难的时候,你帮着他往圆全着说。就这样,这个不比给他钱要好啊。
梅:小岳你都听到了。。。。。
此时栾云平在侧幕条听到这里,点点头,回到后台给郭麒麟助理高筱宝打电话问了一下,又给经纪人群里发了工作指示,想起台下陈少云,尚长荣,曹可凡各种大佬,还有各家粉丝后援,各种自媒体大号,东方电视台,黄浦区的各位领导,不知道有没有陪同好,于是找来小鑫,问了一圈之后终于放下心来,悄悄来到雅室,拿起郭德纲的茶杯,再找了一个小托盘又倒两杯,走回上场门侧幕条候着,此时已经说完大白马和井,烤鸭都快说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