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最滋润的那两年（1/1）

周杰比王挡小9岁，他们遇到的时候正是王挡事业上起飞的时候，这个时候的王挡35岁，周杰26岁。王挡经过自己多年的打工生涯，积累了些钱，在他前妻的家乡滨海市开着一家小便利店，还有一家80平左右的小饭店。对于这两个小生意，王挡过的很滋润，没有什么大的收入，不过手里从不缺钱。小超市他请了两个店员给他打理，扣除花销，每天的进账大约是400元。小饭店他亲自参与经营，由于王挡之前一直在餐饮圈里混，他自己又爱好做饭，大排档主要是夏天卖扎啤，再就是简单的做些海鲜。滨海市有个特点，这里的夏天的游客很多，很多游客拖家带口的来旅游，经常会自己再海边捡点海鲜，然后再从水产店里买点新鲜的去找个小饭店或者王挡这种啤酒屋、大排档之类加工一下，至于加工费一般一盘菜也就是十块十五左右。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往往皆为利往，王挡这种性格的人，最适合做这种服务业，他也喜欢在这样天天有陌生的面孔迎来送往。餐饮就是江湖，像是我们看过的香港电影《龙门客栈》，一个小小的大排档会有形形色色各式各样的人。这种餐饮店和一般的小快餐店又不一样，如果是路边的小面馆、馄饨店、炸鸡店这种类型的快餐店，很少能有客人会和这种快餐店主成为朋友，原因很简单，因为快餐这种服务都是标准化程序化的，客人吃什么东西看完菜单很快就会做好，点菜到上菜不过10分钟左右，当然了，现在的快餐店麻辣烫啊、炸鸡店啊他们这种上菜的速度更快，1分钟两分钟就可以上菜，客人吃快餐一般是自己或者两三个人，这种消费场景讲究的就是快，客人和餐馆老板根本没时间交流，也更没有需要他们交流的契机。但是对于王挡所开的这种大排档就不一样，一般来王挡这吃饭的客人时间都比较充裕，大都选择在晚上的时间，上菜前，客人会去后厨找王挡商量一下具体拿来的海鲜该怎么做，到底放多少盐啊，要不要放香菜之类，这就给了王挡和每一个来吃饭的客人交流的契机，虽然看似这只是简单的做菜方法的交流，但是王挡这种大大咧咧好交朋友的性格和很多客人都能打成一片。

王挡所开的大排档在一个靠近海边的小巷子里，虽然是在巷子里，但是来海边旅游的游客多多少少都知道这附近有些加工海鲜的大排档，王挡的店并不是在最中心那条街，而是选择在稍微远离一点那些扎堆的海鲜大排档的地方。但是做餐饮服务业卖的是什么，客人来消费很多时候是消费的服务，是饭店的环境，是交通方不方便，真的对于口味来说，其实这些海鲜大排档都差不多的手艺，海鲜无非就是吃个新鲜，并不需要特别的烹饪。

王挡属于典型北方人的性格，江湖气十足，来消费的客人一来二去很多和他成了哥们，人们常说一句话叫做“财散人聚，财聚人散”，在江湖上交朋友，小气抠搜的肯定是让人瞧不起的，王挡虽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老板，但是和他聊得来的客人，他都会主动的送菜，有时候不忙了，他也会加入客人的饭桌喝上几杯。有些混社会的小兄弟，常常喜欢来王挡这里吃饭，王挡也知道，这些小青年其实跟着大哥混，自己手里根本没几个钱，跟大哥混拿到的那点工资还不如随便一个王挡店里的服务员多。但是呢，这些小兄弟花销在吃喝上的钱却不少，有时候是大哥安排，有时候他们自己买单，不管哪种情况，王挡给他们送个扎啤或者先记账先赊欠的情况经常发生。

滨海市的海边旅游平日最多来消费的还是本地人，一般是本地人的一些外地的朋友过来旅游或者出差，本地的主人自然会请他们来海边吃吃海鲜，似乎来到了滨海市了，不吃吃大排档就缺了点什么。之前来过王挡这消费过的本地人也有很多都和王挡成了朋友，一来是王挡这个店虽然不大，但是在海边这种地方就是为了吃个特色，不管你是请有钱的还是有权的客人来吃饭，吃的就是一个特色，虽然环境不是很好，但是有的食材一点也不便宜，甚至消费比大酒店还贵，这样一来让作为请客的主人面子上也挂的住，不是主人不舍得钱也不是主人小气，客人自然有种被尊重的感觉。人呢，有时候晚上聚会请吃请喝，并不是在意吃的什么，吃什么也无所谓，吃的就是面子。让请客的人有面子，也让客人感到被尊重。

本地人有些和王挡相互熟悉的人，作为主人请客前，会提前买些看起来很贵的海鲜，像是什么叫不出名字的海鱼，作为主人会在客人到店之前把这些海鲜放在王挡的店里，一会等客人来了，主人故意把王挡叫过来，当着客人的面问他刚才自己买的这些海鲜多少钱，王挡之前已经和请客的主人沟通好了，故意会说一个特别高的价格，主人呢，这个时候就会假模假式的挑选这些他提前放好的海鲜让王挡加工。也许在最后买单的时候，王挡过来说总消费是1000元，但是其实真正的花费也许就只有200元。王挡这种做法只是针对某些想熟悉的客人，尤其是那些经常要宴请客人的人。至于第二个有些本地人选择去王挡店里消费的原因就是因为王挡就不会像其他海鲜大排档那样宰客，有些海鲜大排档不仅给客人自己带的海鲜加工，收个加工费，他们也会在店里弄个区域专门卖自己的海鲜，有很多客人去消费本来点了5斤活的大虾做红烧，饭店可能会拿些后厨冰箱里的便宜的冻虾冒充。其实极速冷冻的大虾并不是不好，只是价格会比活的大虾便宜很多，一般老百姓只会知道活的就好，其实他们不明白，活的大虾也许是养殖场里用激素喂养的，而冷冻进口的大虾是海捕后零下48度锁鲜极速冷冻的。欧美人的厨房里超市里极少有河虾或者活虾，那是因为他们的受教育程度比较高，拥有大学学历的人占人口的比例很多，而不是我们国家现有的百分之几而已，大部分欧美人明白这点，海洋捕捞的海水虾是很难在卖场里养活的，而且海捕的冷冻的大虾才不会有那种激素和抗生素的困扰。

王挡的小店里，也有一个放水产的玻璃箱，经常有些渔民或者海钓爱好者捕到稀奇的大鱼的时候都会往王挡这里送，大家都知道挡哥很仗义，结账也痛快，不像是有些大排档的老板故意克扣着这些渔民的钱。王挡收到这些稀奇的大鱼之后，往往会通知之前一些相熟的老客人，这些客人之前也大都嘱咐过王挡，让他以后收到好东西告诉他们一声，他们便会安排时间，请一些客人来这消费。

据说是江湖上有名号的几个大哥，多多少少都来过王挡的小店消费过，大部分都是靠着王挡对他们那些手下的小兄弟仗义疏财换来的。有这么一天，大约是晚上8点左右，王挡正在后厨忙着炒菜，就听外面有个服务员喊他“挡哥，挡哥，出来一下，小林子来了，他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