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爆竹声中除病酒（1/1）

第三十四章 爆竹声中除病酒

阎尔梅来到梁山，经秋至冬很是有些时日，自从上次接风洗尘宴会中，会见过一面雷振彪外，再也没有见到过这位梁山上的当家人了，他也没有安排他们做具体事做，倒也清闲自在。

阎尔梅深知他不是来享清福的，心中就像有一个磨盘压着，压力越来越大。好就好在有张龙、赵虎这两位兄弟，经常来听他讲课，只有这样才能使他的压力减轻一点。

这天，三人又聚在一起，相互讨论人才的问题。

张龙大大咧咧地说：“什么是人才？要我说呀，当权者用你，你就是人才，不用你，你就是奴才。

阎尔梅听后只是淡淡一笑，转而问赵虎：“你说呢？”

赵虎不假思索地说：“我同意张龙的意见，本来就是这么一回事儿。”

“否也，否也！”阎尔梅摇了摇头说：“你们这种认识非常肤浅，只是表面现象，实际选任人才是一门学问。”

“那大哥就谈谈你对人才的见解，我和赵虎洗耳恭听。”

阎尔梅见赵虎也不住地点头，于是，他将他刚脱稿的《人才论》，循序渐进地讲给他们听。

“天能生才，不能用才；君能用才，不能成才。成之者，世也。天下之生久矣，一治一乱；治乱不同，故才之本末，即于此尽见之。”

一番高谈阔论，竟使张龙和赵虎如云山雾罩一般。好就好在两人聪明好学，不停地提问题。

张龙要求说；“阎大哥能不能通俗易懂地讲一讲，你这段话的意思。”

“好的。”阎尔梅非常仔细认真地解释说：“第一句的意思是说：天能铸就人才，但他并不用人才，而皇帝能用人才，但他并非人才。正如唐代诗人李白所说：‘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还。’就是这个道理。

赵虎问：“阎大哥，那第二句呢？”

“第二句的意思是，一个朝代或一个军队，时间长久了就会生出乱子来，大乱必须就有大治，而这个能够治理大乱的人就是人才，尽管各种人才的治理方法各不相同，但最后的结果能使君王或主帅满意，社会太平，这就是人才。就如这梁山的雷振彪，他就是个人才，他将施家军隐蔽似占山为王的草冦，隐忍不发，一但时机成熟，这支军队会干出惊天动地的大事来。”

正如阎尔梅预料的一样，若干年后，康熙皇帝继承皇位，他大胆启用姚啟胜为福建总督，为收复台湾打下了良好基础。姚啟胜又大胆启用郑成功的宿敌施琅为水军总督，施良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就是这只枕戈待发的施家军，熟悉水上战略战术，一举击败刘国轩率领的郑家水军，活捉郑成功的儿子，台湾王郑克爽，收复了台湾。

但使阎尔梅始料未及的是，就是这支施家军，彻底铲除了大明盘踞在台湾的残余势力，使大明江山烟飞灯灭，这是后话。

一支没有文化、没有追求的军队，这支军队不可能打胜仗。这是阎尔梅从失败的义军中总结出来血的教训。原义军的四大首领胖头儿、鼠目儿、瘦猴儿和矮子儿虽然作战勇猛，但都是有勇无谋，其原因还是书读少了。

因此，阎尔梅为将张龙、赵虎两人打造成为智勇双全的军中精英，他倾尽了毕生心血。

他将自己的绝世武功毫无保留地传给了他们，并且他还备足了功课，除讲解《孙子兵法》的核心内涵外，还撰著了《人才论》《知人论》和《用人论》三本专著，供张龙、赵虎学习参考。

功夫不负有心人，张龙、赵虎得到了阎尔梅的真传，两个人儿如脱胎换骨一般。

正当师徒勤学苦练时，外面的坏消息一个接一个地传来。

清兵统帅多铎已经养精蓄锐，并将南明首都金陵和陪都扬州已团团包围，并派信使向南明皇朱由崧和三军总督史可法下了战书，劝其放下武器投降，如不投降，让其过着最后一个春节，元宵节过后发起总攻。

据传，朱由崧准备议和，而扬州的史可法放下话来，将率领扬州五十万军民奋战到底，决不投降。

好样的史将军，虽然你刚愎自用，但你的气节很是值得我阎尔梅学习。

阎尔梅想到时局对自己越来越不利，待张龙和赵虎辞别后，就一个人关在屋内喝起了闷酒。

借酒消愁愁更愁，不知不觉中，阎尔梅自斟自饮，一坛子高粱烧被他喝得一干二净，可想而知，他也烂醉如泥。

好就好在他未完全醉倒之前，还知道上炕盖被子。否则，不被醉死也会被冻死。

第二天，冬日晌午的太阳虽然晒不破屁股，但也给还在沉睡中的阎尔梅带来一阵阵燥烦。

我这是在哪，头皮像是要炸裂似地疼痛，使人昏昏噩噩。突然，窗外传来一阵阵爆竹声这才慢慢将他震醒，是谁家过喜事儿？

他走近窗前，推开窗门，顿时一股寒风从外面袭来，使阎尔梅不禁打了一个寒颤，立在窗前一动不动地望着室外的雪景。

一群小孩儿身着厚厚的棉袄，有的在相互戏耍，玩起了堆雪人的游戏；有的将炮仗插入雪里，手握着一根点燃的香儿，一手捂着小耳，一手踮着小脚儿去试点着鞭引儿，“砰”的一声，炮仗声响，一大片雪花儿漫天飞舞，乐得孩子们的小手不住池拍着巴掌；还有的孩子双手合十地做着拜年状：“恭喜发财，红包拿来。”

此时，阎尔梅这时才完全清醒，原来今天是大年初一啊。他关上窗门，惭愧地来到书桌旁，写下了一首《元日病酒》：

今春未是解酲时，午影当窗睡不知。

吏部交邻离翁远，兵厨乏酿乞官迟。

韭芽新缕和椒烩，篃笋初肥带雪炊。

除夜元辰昏梦过，两年省却一年悲。

刚刚写完，只听得“笃笃” 的敲门声，大过年的，一定是弟兄们来拜年来了。

阎尔梅急忙打开房门，只见雷振彪带着马人表和两位副将水老鼠和水蚂螳上门拜年来了。

雷振彪一进屋里，就双手合十地拜年道：“恭喜阎先生，贺喜阎先生，祝你新春快乐，桃李满天下。”

这是乍回事儿，一会儿英雄的，一会儿酸秀才的，这会儿乍又变成了先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