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火速救治（1/1）

“忠伯，忠伯！”杨仲慕声音急促。

候在门外的忠伯，用袖子拭干了脸上的老泪，急急进了屋子。

杨仲慕:“帮我守住秀儿，别让闲人来叨扰，我出去一会儿。”

忠伯不放心道:“大少爷这是要去哪儿？”

杨仲慕此时心急火燎，顾不上跟忠伯解释太多，只说了句“我去找木卯姑娘。”

“木卯姑娘？”忠伯好似听到过这个名字，但一时没想起来是谁。

杨仲慕冲出王府，这才想起到底去何处寻找木卯。

他曾跟木卯有过三日复诊之约，但是三日未至，不知是否能在老地方找到他。

那是个离王府有三十里的小镇，马车也要行至半个时辰左右。

杨仲慕牵出他雪白色的千里驹，跨上马背，双腿一夹，千里驹撒开四蹄，往马家屯飞驰而去。

马家屯今日不逢集，集市上门可罗雀，不见几个人影，杨仲慕恰恰不懂集市的这个规则，找人打听了一番，没有一个人认识叫木卯的女子。

有人提醒他，按墟市规则，今日李家铺镇逢集，人家摆摊卖药，定是随集市流走，可以去那儿找找。

杨仲慕如同醐醍醐灌顶，立即策马奔往李家铺。

柳帘今日第一次在李家铺摆摊开诊，看病求方的人不多，她的摊点与虎珍珍卖粑粑通的摊点有一定的距离，为的是不影响虎珍珍的正常发挥。

虎珍珍这里，仍然跟上次一样，刚开始看热闹者居多，但没有人相信。

虎珍珍故技重施，要搞个真人试验让人信服。

通过柳帘的提醒，这次她没像上次那般莽撞了，而是用一块糖糕为奖励，说服了一个便秘之中的小孩。配合她完成了一个完美令人信服的试验。

试验十分成功。

又一番排队抢购粑粑通的壮观出现了。

比起虎珍珍那边热火朝天的场景，柳帘这边人会少很多。

但柳帘也不在意，刚开始，看病的人肯定少，医术再好，也要靠口碑相传，着急不来。

生意总是一步一步做起来的。

杨仲慕一进市场，远远地看到了戴着连帽面纱的柳帘。

“木卯，木卯姑娘……”他翻身下马，趔趔趄趄跑到柳帘跟前。

因为过于激动，浑身忍不住颤抖。

“公子，你这是怎么了？咱们不是约好三日复诊吗？”柳帘见到杨仲慕神情狼狈，惊异问道。

杨仲慕颤声道:“木卯姑娘……我妹子从六丈高的望夫亭摔下来，如今生命垂危。麻烦姑娘慈悲相救……”

柳帘吃了一惊，六丈高的地方摔下，说不好立刻就没了，即便不死，那伤得也是非常重的，时间拖延不得。

顾不上再问话，立即抓了药箱就走，一边走一边对旁边摊点的人打了声招呼:“我同伴过来，就说我出诊了，叫他们先回家。”

杨仲慕见她行色匆匆，急自己所急。心下甚是感动。

柳帘望着差不多有半个楼层高的千里驹，心里直犯怵。

杨仲慕将她扶将上去，道:“这马温驯有灵性，你且莫怕，抓紧缰绳就行，我在后面追着。”

男女授受不亲，两人同骑一匹马，他怕木卯姑娘介意。

在古代，女子的名声尤为重要，他宁愿跟着马跑着喘死，也不愿污了柳帘的名声。

“你快些上来，一起骑着走。”人命关天，柳帘急得心都提嗓门了，“我们现在是与死神赛跑，还理这些繁文缛节作甚。”

杨仲慕其实早已急得不行，不待柳帘说完，飞跃而上，贴着柳帘柔软的身躯，道了声“姑娘扶稳了！”一抖缰绳，千里驹往王府疾奔而去。

千里驹真是神速，柳帘耳边呼呼生风，身后贴着年轻男子宽阔滚烫的胸膛，或许因为紧张，他沉重的呼吸撩着她的耳廓，使得她有些心旌摇曳。

她扭过头，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身体有没有感觉不适？”

杨仲慕的脸腾地红了，平生以来，第一次与年纪相仿的女子挨得如此之近，如果不是心里挂念着秀儿，他也不会如此唐突，他是个墨守成规的男人，不轻易与异性有着肌肤之亲。

柳帘白皙纤长的脖颈，连纤细的汗孔都看得真实，少女身上特有的清香，沁入他的鼻子，她那轻声柔和体惜的问候，让他孤独已久的心灵为之一暖，鼻头酸楚。

“我……没事！”杨仲慕咬着薄唇，双腿一夹马腹，千里驹把速度又提上一个档次。

眼见王府的大门近在咫尺，杨仲慕声嘶力竭大吼:“开门！速速开门！”

守门的门子远远看见一骑马载着二人，身后黄尘滚滚，还没定下神来，人马已经快到了眼前，听到是大少爷的声音，慌得手忙脚乱地开了府门，千里驹“嗖”一声冲进了大门，直奔秀儿闺房而去。

“秀儿，秀儿，阿兄给你请大夫来了。”

杨仲慕一边呼唤着妹妹，一边把柳帘扶下马，二人急急忙忙进了秀儿闺房。

“大少爷，你总算回来了，小姐……气息越发弱了。”

当他看到大少爷找来的那位木卯姑娘时，不由得在心中叹了口气。

大少爷真是病急乱投医，连王府中的大夫都治不了，一个乡村赤脚郎中还能有什么法子。

柳帘疾步走向前，全神贯注为秀儿检查，杨仲慕看不见她面纱下的神情，无法通过她的表情来揣摩她的意见，心中十分急切。

他害怕木卯姑娘也跟太医馆的大夫一样，检查完了轻轻摇头，然后说:抱歉！我等无能为力。

木卯姑娘，你千万不能这样，你说，你能治好秀儿，哪怕，你骗我，我也一定感激。

柳帘低着身子，在秀儿身上检查良久，才直起腰来。

知道她要说话，杨仲慕神情紧张地盯着她，如同一名等待宣判死刑的人。

“我需要一个绝对安静的环境，你帮我安排一下。”柳帘道。

杨仲慕眼神一亮:“秀儿……还有救？”

柳帘不置可否，刚刚检查了一个大概，初步分析，秀儿的致命伤在头部，四肢身体除了一些擦伤外，暂未发现内伤的征兆，想来在六丈高处坠落，或许中途被树枝挡了一下，有了缓冲，才致头部先落地。

而头部是人体最重要的器官，种种迹象表明，头部受到猛烈撞击，产生的瘀血压迫了神经，若不开颅清理淤血，止住出血伤口，病人生命随时会有危险。

“小姐头内有淤血，需要开颅手术。”

“开颅？手术？”

杨仲慕大吃一惊，不敢相信地望着柳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