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冥婚(1/1)
刘奇这人就是狗改不了吃屎,在女人身上吃了这么多亏了,还是收不了那颗色心,连找邪乎事儿还尽是找些无法描述的。
林员外家的小公子去世了,前不久同从小指腹为婚的余小姐结了冥婚。
平常人家哪会将闺女嫁给人结冥婚,若不是余家生意上出了岔子,急需一笔钱周转,余家也不会将闺nv再嫁过来。
冥婚不同于一般成亲,冥婚得半夜结,吹吹打打闹了一宿,给两人成了亲,谁知余小姐第二日一大早,衣衫不整地从房里跑出来,说是昨晚林公子回来和她同房了。
下人们大着胆子进去看了一眼,房间里面空无一人,只有床上那个纸人,纸人的胯间沾着血……是余小姐的处子血,一时间闹鬼的事就传开了。
林员外觉得是自己儿子死不瞑目,不顾余小姐哭喊,逼着她每晚与纸人同房。
这事刘奇听说了,赶紧去了国师府,把江秋源叫去了。
他国公爷的架势往哪儿一摆,林员外哪还敢放肆,无可奈何让他们进府了。
江秋源仔细问了问余小姐当晚的情形,余小姐说道,那天晚上,她缩在床脚不敢动弹了,渐渐睡意袭来,她稍稍放松了警惕,正想闭眼,就看本来在床上的纸人突然动了,朝她扑了过来。
明明是个轻飘飘的纸人,却压得她动弹不得,动作神色也与活人无二,扒了她的衣裳,破了她的身子。
刘奇光是听余小姐这么说,yu念就起来了,纸人是怎么睡女人的?
江秋源听完却不做声,拿起床上的纸人仔细看了看,从腰间抽出随身带着的匕首,将纸人剖开,从纸人的胸腔内找出一道魂符,看到这个,江秋源心中就有底了,拿着魂符,朝刘奇使了个眼色,抬脚走了。
刘奇赶紧追上去问道:“国师这就走了?还没抓到鬼呢!”
“不是鬼。”江秋源淡淡解释道。
刘奇一愣,不是鬼是什么?他正想问,只听江秋源说道:“有些人可比鬼怪恐怖。”
江秋源说完便不搭理他了,捏着魂符念念有词。
刘奇悻悻跟上去,只见他走出了大门,却不上马车,而是往右转,去了大街上,在大街上兜兜转转走了好一阵,在一家寿材店面前停下了。
这家寿材店的老板是个驼背瞎子,平日待在店里难得见人,反正他一个寿材店也不怕人来偷。
江秋源径直进了店铺后院,直奔自家关着的房间,明明外面太阳大得很,这间屋子却黑乎乎的,走进内间竟是伸手不见五指了。
刘奇顾不得面子了,抓着江秋源袖子不放,老板正在黑漆漆的里屋扎纸人,只他坐着的那儿有一盏小小的油灯,照亮着他周身方寸之地。
瞎子在诡异的小黑屋里点灯扎纸人,怎么瞧怎么可怕,刘奇躲在江秋源身后,那些纸人瞧得他汗毛都立起来了。
江秋源却还是平常那张无悲无喜的脸,盯着瞎子没说话,等了一会儿,倒是刘奇着急了,正想要张嘴,只听噗的一声,瞎子猛地吐出一口鲜血,喷在面前纸人没有五官的脸上,衬得纸人愈发诡异。
刘奇哪里还敢说什么,脑袋一缩又躲回去了。
江秋源仍旧没有动作,给刘奇急得不行,莫不是国师对付不了他吧?
瞎子突地癫狂大笑,打破屋内的安静,哪怕被嘴里的鲜血呛到也不停。
刘奇小心翼翼拔出腰间的宝剑,这是他进来前特意从侍卫那里拿来防身的,正当他把剑全部拔出来时。
瞎子的笑声突然停了,砰地一声瞎子一头栽在了地上,刘奇一惊,下意识挥剑砍去,被江秋源伸手阻止,夺了他的剑。
江秋源并未用剑,也并未做其他的,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说,抬脚走了,江秋源走了,刘奇哪里还敢在这儿多待,赶紧跑了,这时他才发现,房间正常了,并未像之前那般黑漆漆的不正常。
出了寿材店,刘奇赶紧问道:“怎么又走了?不打一架就这么放过他了?”
“他死了。”江秋源说着,将手中长剑还给侍卫,从怀里拿出火折子,将魂符烧个干净。
刘奇一愣,什么鬼?
江秋源淡淡看了他一眼,并不打算和他解释,瞎子制得魂符,留了他的魂气,他一拿到魂符瞎子就知道了,那时起他们就开始斗法了。
他能找到瞎子的寿材店,胜负便分了。
刘奇瞧着江秋源远去的背影气得跳脚,不说就不说!爷自己查去!
刘奇自然是查不到他们是如何斗法的,倒是让他查到了这件事的起因。
这事还得从余家说起,余家祖祖辈辈皆是从商,曾也是京里排得上名号的商人,余家的老太爷年轻时和刘奇一样,是个色中饿鬼,仗着有几个臭钱,没少做些欺男霸女的恶事。
恶事做多了,报应也就随之而来了,余老太爷人到中年生了场大病,群医束手无策,走投无路让人请了个道士来看,道士说救他没问题,但要带走他家大儿做诊银。
余老太爷虽然娶了很多女人,但子嗣却不丰,只有两个儿子,一个正室生的大儿子,一个小妾生的庶子,道士开口要带走他唯一的嫡子,余老太爷怎么会答应,只说愿意用万千金银做诊银,可那牛鼻子道士油盐不进,非他长子不可。
道士拖得起,余老太爷拖不起,最终咬咬牙,不顾妻子以死相逼,用儿子换了药。
余老太爷病好了,却再也未曾见过长子,后来家业全都交给了庶子。
事情就是这么巧合,寿材店的那个驼背瞎子正是余老太爷失踪几十年的长子,他的眼睛和驼背都是当年那个道士弄的,他也从道士那里知道了当年的真相。
庶弟的生母原是道士的未婚妻,被余老太爷仗着家中有银给霸占了,道士走投无路才做了道士,学了些皮毛本事便又来找心上人,两人本是有情,再一见面便是天雷勾地火,当即搅和在了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