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惊闻（1/1）

“沁儿，你多吃点！尝尝这个虾饺。”沈氏给许莲沁夹菜。

“自从沁儿表姐来了我家，我在这个家的地位就岌岌可危，看看，你们看看，母亲的眼里可还能容的下别人？”柳意溪故意酸溜溜的说道。

许莲沁已来柳府半月，沈氏一直对她和蔼可亲，要添置的东西给最好的，提出的想法统统给实现，态度好的不得了。

柳意溪虽知道母亲用意，可看着母亲日日对表姐比对她好，今日甚至没理会半月未归家的哥哥，先给表姐夹起了菜，她心里不免也计较几分。

“表妹也吃！”许莲沁也不是个笨的，连忙给柳意溪夹了菜，笑着打圆场说：“姨母是怜爱我几分，可表妹是姨母的亲女儿，姨母怎会眼里看不见你。”

“别理她，她往日里吃她哥哥的醋，近日来吃起了你的醋，这就是我们家里的小醋缸子。”沈氏暗暗给了柳意溪一个眼神，让她别乱说话，安抚性的给她夹了一块米糕。

“是是是，我就是小醋缸子，现在小醋缸子给另外一个不受宠的夹菜，我俩现在都在母亲那失宠了。”柳意溪看到沈氏的眼色，自己圆起了场，顺带给哥哥柳意澈夹了个虾饺。

柳意澈不禁笑起来，缓声玩笑道：“好，我这不受宠的，多谢妹妹。”

“调皮！”柳老爷看着小女儿拈酸吃醋的样子，只觉得调皮可爱，也没多想。

早饭吃罢，柳意澈打算去房间补个午觉，他昨晚睡得晚，今日起的早，这会用了饭犯起困来。

许莲沁那日给她母亲送了书信，提了她的想法，她母亲小沈氏的回信前日里她已经收到了，信上准允了她。

刚刚在用饭众人都在，她不好意思与柳意澈多话，这会儿见柳意澈要去前院，她想着他半月才回一次，若她不抓住这个机会跟他多培养一下感情，再见又要到半月之后了，忙出声喊住了他。

“表哥，且等等。”她缓步上前。

柳意澈停下脚步，等许莲沁来到他身前：“表妹可是有事？”

“姨母将这院子打理的极好，秋日了还是花团锦簇的，不知表哥可否陪我在院中走走，为我介绍一二。”她一时着急，没有好的理由，只好找了个一起逛园子的说法来。

许莲沁已来柳府一段时间，柳意溪和沈母必然早带她逛过了院子，她找他是否有别的事情？柳意澈皱眉思考，还是点了点头同意了。

许莲沁见柳意澈皱眉，以为他会拒绝，没想到他同意了，便露出笑来，欢欢喜喜的和柳意澈朝着院中去了。

“你看，多配啊！”沈氏看着二人并肩一起的身形，满意的对着柳老爷说。

“配不配的要看澈儿自己。”柳老爷喝着茶说。

“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看什么自己？”沈氏被扫了兴，不快道。

“是是是，夫人说的是，这婚事你跟澈儿讲了吗？”柳老爷安抚沈氏并问道。

“这不是还没来的及。”

“那你先跟澈儿说一声吧，主要还是看孩子自己的意思。”柳老爷就这一儿一女，比较开明，万事以孩子想法为主。

“今日找着空了就告诉他。”

柳意澈和许莲沁并不熟悉，二人逛着院子赏景，在听风亭坐下来，下人们端了热茶上来。柳意澈一边喝茶提神，一边思考许莲沁找他出来的用意。

“沁儿表妹在府内住的可好？缺了什么，少了什么只管跟母亲开口，别委屈到自己。”

“一切都好，姨母将一切用物都添置的妥当，表妹也常陪我下棋赏花做绣活，在这里我并没有不适。”许莲沁接话道。

她一边垂着眼，小意打量着柳意澈俊美的五官脸蛋，一边心里对柳意澈的体贴暗自满意。

“沁儿表妹找我出来可是有什么事情？”柳府院子就这么大，两人出来半天许莲沁也没开口，他只好先问了。

“听说表哥丹青极好，有梅花公子的雅号，不知表哥可愿为我画一幅秋景图，画中就有这满院的秋色。”许莲沁一路走来，早已找好了理由，现在忙不迟疑的说了出来。

画秋景图？柳意澈觉得他这个表妹有点奇怪，但也没多想：“表妹谬赞了，这自然是可以的，只是我早上与友人看日出起的太早，这会儿不免犯困，等我下响再画给你可好？”

许莲沁这才发现柳意澈眼下乌青，眉头紧皱，看来是困乏不堪的样子。便起身送他道：“那表哥快去休息吧，这画不急的。”

柳意澈起身回礼，来不及多想什么，匆匆回屋休息去了。

“表公子长的可真俊，人还有礼体贴，这么困了还答应帮小姐作画，小姐眼光真好！”玳瑁说道，她是许莲沁的大丫鬟，从小跟着主子一起长大，所以偶尔僭越几句主子也不会计较。

许莲沁听完她说的话没出声，但脸上的表情明显是赞同的。

下午时分，柳意澈让松原带了笔墨纸砚去听风亭，他答应许莲沁给她画院中秋景，自然不会食言。

“澈儿，怎么不多休息会儿？”沈氏也来到院中，她是特意来找柳意澈说婚事的。

“母亲，我已经休息好了。”柳意澈行礼，回道。

“可是要帮沁儿做画？”她笑盈盈的问，上午院内发生了什么，早有人跟她讲过了。

“是，沁儿表妹今日让我帮她做一幅院中秋景图。”

“你且先停一停，我有事跟你说。”沈氏坐下来，挥手让下人们都退了下去。

柳意澈见母亲慎重，也做洗耳恭听状。

“时间过得可真快，母亲还记得你呱呱落地时的情景，一晃你都这么大了。今年春天你已满了十八岁，到了该成亲的年龄，上门来询问的媒人也不少。但你父亲与我说你心有大志，不妨再等等。我们家虽自诩书香门第，你爷爷当年还做过太子太傅，但你父亲不喜官场，也就没有出仕，到你这一辈到底势弱，我本也想着等你考中再说，但现在有个绝佳的机会，我不想你错过。”

沈氏满脸慈爱，娓娓道来。

柳意澈越听心越往下坠，抢问道：“母亲看中了谁？”

沈氏愣了一下，似乎没反应过来，开口道：“你小姨母家的女儿，你表妹许莲沁。”

又接着道：“你小姨母也是同意的，沁儿也愿意。许家现在虽在扬州，但明年就能升任回上京，任期满回来一个正四品是没得跑，你若与许氏联姻，一来我们亲上加亲，二来你的前途我也能放心了。”

沈氏与柳意澈分析利弊，柳意澈则呆坐在石凳上，只觉得难受至极：“母亲是看中了许家的权势还是看中了许莲沁这个人？”

沈氏皱了皱眉，她反应过来柳意澈好像不怎么愿意，抬手喝了口茶道：“自然都有。”

“我不愿意。”柳意澈冷声开口道。

“自古儿女姻缘，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与你愿不愿意有何关系？”沈氏也冷了声，她虽是个内宅妇人，平日里温和可亲，但能把内宅打理的好，管住柳老爷不纳妾，性子本也是个强势的。

“那母亲便自己去娶吧！”柳意澈也动了气，任谁都无法接受突然被告知定亲的事情，况且柳老爷对他的教导一向是开明，以他感受为主的。

“你这个逆子！”沈氏也动了气，她起身就走，走前对着柳意澈说道：“不管你同不同意，沁儿都是我认定的儿媳妇，你好好想想吧！”

柳意澈看着沈氏气汹汹疾走的身影，心里也气急了，攥着毛笔，看着桌子上的宣纸，就说许莲沁今日为何有点奇怪，原来是这样，这下也完全没了要作画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