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阿牛先生（1/1）
“白日里谢谢你救了我！”
“举手之劳，不必客气。”
两人都不再言语，一室沉默。
干净的房屋，整洁的被褥，唐甜很快进入了梦乡。
隔壁的顾行，端坐在桌前。白日里，他见唐甜青衣袅袅，踉踉跄跄走来时，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公子。”
“打听到什么了？”
“徐家西苑失火，没留活口。”
见顾行无动于衷，宫五又问道：“公子，你胳膊怎么了？”
“摔了一跤。”
宫五想不明白，自家公子武艺超群，轻功了得，怎么好好的摔了一跤？
“我要在学院待一段时间，粮食的事，你去农庄找商六，抓紧时间办好！”
“是！”
“去香香堂，把书信给香雾。”
“是！”
宫五悄无声息的来，又悄无声息地走。
这一日，书院很热闹，郑院长从京城回来了。让人震惊的是，院长还带回了一个女人。
清风拂来，夹杂着些脂粉的香气。妙趣横生的话本子让唐甜爱不释手。
巨石边几个学子激烈地讨论什么。
“先生这道题不严谨，鸡和兔子怎么能装在同一个笼子？”
“你个呆子，这是假设。”
“别争了，下节课，先生就要考了。”
“兔子和鸡分别有多少啊？”
……
“鸡有12只，兔子有6只。”唐甜突然出现在三人身后。
“你是谁？”一个高个子学童警惕地问道。
“她就是前几天贺知救回来的那个人。”另一个小胖子说道。
“你怎么解出来的？”一个皮肤黝黑的小学童问道。
“你还真信她？”高个子孩子打断了他。
“听听也不吃亏，不是吗？”唐甜笑着说道。
“你说！”高个子学童不服气地说。
“让兔子抬起腿。”唐甜说道。
“哈哈哈！兔子能听你的？”小胖子捂着肚子笑个不停。
“你什么意思？”高个子学童一头雾水。
“她的意思是现在笼子里的兔子和鸡一样只有两条腿。”皮肤黝黑的学童回答道。
“那兔子另外两条腿呢？”小胖孩疑惑地问道。
“笨蛋！多几条腿自然就知道几只兔子了。”黑皮肤的学童说道。
“真聪明！”唐甜摸了摸她的头发。
“别碰我！你叫什么名字。”
“阿牛！”
“你这名字真土！”
“我们走。”说完，三个小学童一起离开了。
“这个阿牛有点意思。”说话的是一位身穿白衣的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子，此人正是郑院长。和他并肩站立除了顾行，还有一位身姿妖娆的女人。
“确是一种好方法。”顾行接着说道。
“顾公子很欣赏？”
“人才岂有不欣赏之理？”
“嗯，欣赏。”
“他做学院的先生如何？”顾行忽然问道，这一问完全出乎另外两人的意料。
“他在说什么？”香雾不可置信地看着顾行，那个冷漠无情的公子这是在求人吗？
近几日，阿牛的学识已经传播到整个学院了。天文地理，国文算学，学子们一有难题，都会来请教阿牛。
“这个有点难。”郑院长摸着胡须笑嘻嘻地说道。
“难就是还有可能。”
“交给你了，老郑。”顾行拍了拍院长的肩膀说道。
“这身粉很适合你！骚气！”院长笑着说完，也拍了拍顾行的肩膀。
望城书院的服装有不同色系。先生统一着装青碧色，院长穿戴东方既白，学童则是藕粉色。
学院例会上，郑院长提出增加师资力量，破格录取人才。果不其然，招来一片反对之声。
“什么时候阿猫阿狗都能做先生了？”
“错，是阿牛！”
“哈哈哈。”
……
“院长，这恐怕难以服众？”许院长说道。
“许院有服众的好办法？”
“院长，您这是把难题抛给我了呀？”
郑院长笑而不答。
“我能有什么好办法呢？得让所有人心服口服才行！”
“就依你说的办！”
“郑院长，我说什么了？”
唐甜这几日腿疼得厉害，伤口腐烂不说，还散发出恶臭。
“阿牛兄，今日好些了吗？”
来人叫宋问之，是乙班的算学先生。自从小胖孩告诉他，鸡兔同笼让兔子抬脚是阿牛的主意，他每日下学必来拜访唐甜。
“宋先生。”
“不要叫我先生，叫我问之。”
“以后我们就是同僚了。”
“同僚？”唐甜疑惑不解地问道。
“阿牛还不知道？”
“今天院长通知，为你设一场考试，只要通过此次考试，你就可以入职望城书院了。”
“我…做先生？”唐甜惊讶的合不拢嘴，她没上过学堂，又是女儿家。
“对，恭喜你啊！”
“相信你一定可以成功的。”宋问之自顾自地说道。
“这是我托人带的伤药。”宋问之拿出一些瓶瓶罐罐，递给唐甜。
“谢谢你，问之。”
“其实我今日来，还有一事请教。”宋之问神秘地说道。
“请教不敢，有事请说。”
宋问之从怀里掏出一张纸，纸上是一道算学题。唐甜看了一眼，很快就找到简便的计算方法。
顾行和香雾站在门口，就看到了这一幕。两个男人，一个坐在床上，一个在床边，交颈而谈，甚是亲密。
“咳咳咳。”香雾看出顾行的不悦，出声打断了二人。
“香雾姐姐。”两人一起叫道。
郑院长带回来的女人就是香雾，顾行让她来书院做一名大夫。
“刚给顾行换过药，听说你也受伤了。就过来瞧瞧。”香雾走了过来，分开了二人。
“有劳姐姐了。”
“你们俩，一个断胳膊，一个断腿，真是天生一对。”香雾看了一眼门口的顾行。
“大夫。”顾行打断了她。
“好好好，我不说了。”
“阿牛，你要命还是要腿？”香雾一本正经地问道。
“这么严重吗？”宋问之担忧地问。
“要命的话，就截断右腿；要腿的话，就只能等死了。”香雾说道。
唐甜虽有心理准备，但她不愿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顾行没料到她的腿居然如此严重了，宋问之也是一言不发。
唐甜率先打破了这悲伤的氛围，一个坚定而有力地声音：
“我要命！”
“不再考虑了？”香雾问道。
“嗯。”
“好！”
“你，出去。”香雾对宋问之说道，又看了看门口的顾行，“还有你，也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