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一寸相思千万绪(04)(1/1)
“不能。”柏徽茹斩钉截铁。
岳惟一愣。
柏徽茹的语气放缓了一点儿:“婚姻对我来说意味着束缚和不安定,我是一定要和离的。”
槐安朝夫君大于天、女子出嫁从夫的思想根深蒂固,从古至今没人敢僭越。
岳惟现在真心实意,但倘若有一天他忽然变卦,到那时又免不了一场战争,柏徽茹今生的努力也很有可能会化为泡影。
她很珍惜老天给的这次机会,不允许出现一点儿危胁性因素。
岳惟着了急:“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能答应不和离?”
“你怎么做都没门儿,我意已决。”
柏徽茹双手环胸,英姿飒爽地往回走,走了两步停下了脚步,拧过上半身来问:“你刚才说你救我,你怎么救的我?”
岳惟以为还有机会,重振精神,说:“我试图替你去挡,可是、”
“被杀了?”
岳惟点点头。
柏徽茹眼里忽然闪过一丝柔软,但稍纵即逝,很快就又恢复了冷静。
坚硬的外壳只露了一条微不可察的缝儿,就很快又合上了。
“嗯,挺惨的。”
她不咸不淡地扔下这么一句评价,转身离开了。
岳惟:“......”
翌日午时,柏徽茹拿着拟好的和离书去找岳惟。
岳惟端坐在书房里,岁月静好地喝着茶看着书。
柏徽茹把和离书拍在他面前让他签字,他没看见似的小呷了一口茶,看向窗外。
“嗯,阳光明媚,适合练刀。”
他说着就提起刀走出门去,在大太阳底下练起刀来。
柏徽茹抬头看了一眼能晒死人的大太阳,阴着脸说了一句:“晒不死你。”
说罢正欲转身离去,忽然捉弄人的欲望在心中翻腾,她又抱臂走了回来,搬了个小板凳坐在门内,把原本给岳惟的果盘拿过来放在脚边,边吃边津津有味地欣赏他练刀。
哟,水果还是冰镇过的,入口冰凉清甜。
过了很久,柏徽茹托腮看着屋外满脸通红、满头大汗却还不停的他,像是在静心欣赏一幅绝美的画卷。
一旁的子沛和子信都快急疯了,但柏徽茹一动不动,嘴角含笑,捻了一颗冰凉的葡萄放进嘴里,一下一下慢条斯理地嚼着。
子信用口型无声地问子沛:夫人什么时候走啊?
子沛同样用口型无声地答:不知道。
子信:你去问问。
子沛一咬牙:你怎么不去!
子信眨巴着眼,蔫蔫地将脸转了回来。
看了一会儿,大约是觉得捉弄够了,柏徽茹心满意足地站了起来,理了理衣服,看样子是要走。
子沛和子信二人不约而同地眼睛一亮。
子信客气又谄媚地说:“夫人要走啊,不再坐会儿?”
坑自家公子?
柏徽茹向来有成人之美的良好品德,当即转头爽快地答:“好啊。”然后就又坐了下来。
子信:“......”
子沛没好气地冲他屁股就是一脚。
子信欲哭无泪地眨了眨眼:我真的只是客气一下啊。
这一坐又是半个时辰。
柏徽茹终于觉得百无聊赖了。
其实她捉弄人的心早就被满足了,后来坐下完全是配合他们演戏。
柏徽茹起身离去。
她前脚一走,岳惟后脚就收了刀,摇摇晃晃地站直,浑身汗如水洗,干哑着嗓子说:“水水。”
子沛赶紧端水过来,子信提着壶侯在一旁,喝完就加。
岳惟咕咚咕咚五大碗水下肚,一片干涸的土地终于迎来了久违的雨水灌溉,顿时神清气爽。
岳惟半眯着眼笑得一脸满足,身子一软朝后倒去,子信眼疾手快从后面接住他。
“公子!挺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