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十全大补汤(1/1)
“阿琅言之有理!”宣德帝一脸后怕的神情:“倘若皇姐当真想当女帝,孤是斗不过她的!”
“那陛下可下定决心了?”
“孤都听阿琅的,孤相信阿琅一定会帮孤的,对吗?”
林琅垂眸,掩下眸子里的冷意:“臣会永远站在陛下这边的。”
因着公主跳水救裴言澈的事情,早就在上京传开了。
次日一大早人们就在城门口发现了柳玉奴的尸体。
没了双手,眼睛也被戳瞎了,他是被乱棍打死扔在城门口的,因着先前是花楼里的青倌,所以到最后竟然连个给他收尸的人都没有。
直到一辆马车停下。
兰司尘缓缓下车,在众多的目光中着人将他的尸体装入了棺材中拉走了。
此时白芷已经告诉沈千月了。
“他可回来了?”
“兰公子回了,许是已经将柳公子安葬了。”
“且让他过来,在拢香阁跪着,便是本公主打发出去的人,就没有公主府的人给他收尸的道理。”
白芷愣住。
公主这是怎么了,打死了一个柳公子不说,怎的还要惩罚兰公子?
以前除了柳公子,她最喜爱的便是兰公子了。
只因兰公子那空谷幽兰的气质,莫若是公主殿下了,便是白芷也心神向往呢。
“是。”
但白芷不敢反驳,只得将人带过来跪着,兰司尘是不愿的。
他虽被收入公主府做了男宠,可到底是官宦世家出来的公子哥儿,是正儿八经的贵族。
如今却要跪在一个女人脚下,何其屈辱?
窗轩大开,她就那般慵懒的半躺在贵妃椅上,窗外是漫天飞雪,她于木窗中窥见他的神色。
傲然不屈。
似那雪地里盛放的梅,又似幽深峡谷里独自绽放的兰花。
气质娴雅出尘,当真是个好人物。
“你若不愿跪, 那你明日便去给整个尚书府收尸如何?”
兰司尘瞳孔一缩,双拳紧握:“公主这是为何?”
“你当真以为本公主不知,那主意是谁给柳玉奴出的么?”
兰司尘瞳孔一缩,却依旧面无波澜。
“兰公子当真是个奇人,竟能与鸟兽通语,此番驭兽之术的天赋,当是得天独厚的,你说是吗?”
此刻,兰司尘脸上的表情再也绷不住了。
惊疑的目光看向了沈千月。
他自以为自己向来隐藏的好,公主又是如何得知的?
便是连他身边的亲人也不曾得知,她……
“你于这府中擅蛊人心,你说,本公主杀尚书府满门,应该不为过吧?”
长公主残暴,世人皆知。
但凡她想杀的,抬抬手也就杀了,什么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种言论,在她面前就是放屁,没任何用。
可大澧这些年,又的确是离不开长公主。
兰司尘手心满是冷汗,迅速跪在雪地里,俨然已经认命。
“司尘知错,甘愿受罚。”
“后日便是冬围会,你且随本公主一同前往,可有意见?”
兰司尘眉心一拧,她为何要带自己去冬围会?
长公主每年都只会带裴世子去,不是因为喜爱她,而是因为可以在众人面前展示那堂堂南国皇子,在她面前却卑微如狗。
她想怎么折磨就怎么折磨,因此可以给她带来极大的满足感和虚荣感。
如今也该轮到自己了么?
“司尘不敢。”
“那便跪着吧。”
虽说小八给的资料不多,但已经能够看出来,兰司尘待在这公主府的意图是她。
虽说是强抢过来的,但从那日她遣散府里男宠让他们主动离开时,沈千月就明白他有所图谋。
大澧的冬季格外漫长严寒,那日送去给裴言澈的滋补之物全都给送了回来。
今日索性她将人叫了过来,炖了一锅滋补壮阳汤,还有熏鹿肉,一桌菜品,竟连一个素菜都没有。
“阿澈,这汤是从昨夜就开始煨在火上的,你快些尝尝味道如何?”
房内薰香袅袅,暖炉沸腾,火星子噼里啪啦的炸裂着。
满室的暖香夹杂着肉香,与跪在外面的兰司尘格格不入。
路过的仆人们都议论纷纷,想着没了一个柳玉奴,如今倒是轮到了兰公子。
反而是那位向来不得长公主待见喜爱的裴世子得了公主青睐,便是连吃住都在一起的。
兰司尘身子跪的笔直,霜雪落在他身上,更添几分幽冷。
“这是何物?”
他只喝了一口,便觉得胸口是阵阵的燥意往头顶上涌。
尤其是那熏香,钻入鼻腔,更是热血沸腾。
“自然是你那日让白芷都退回来的那些东西了,我着人熬了补汤给你,阿澈,你感动吗?”
她笑眯眯的盯着裴言澈,看他脸上迅速染上绯色,似连眼角都多了抹欲色。
她忽而凑近,幽幽处子香袭来,更如同火上浇油般。
裴言澈瞳孔一缩,正要开口,便听见沈千月缓缓道:“你若敢扬了本公主亲自给你准备的汤,我就要了他的命。”
她指向门口的兰司尘,眉眼含笑,可那笑意却不达眼底。
她知道,兰司尘是在这府里唯一帮助过裴言澈的人,所以即便是在后来裴言澈会覆灭整个大澧朝,他也还是留了兰司尘一命。
哪怕兰司尘对他一样有所企图。
一个会御兽之术的人,又怎会屈居人下?
来她公主府,不过是想找个时机一飞冲天,从此手握重权,好位极人臣罢了。
亦或是他想要得到更多。
“喝!”
裴言澈面色铁青。
这个荒淫的女人!
就那么渴望男人吗?
甚至不惜用这种方式强行给他滋补。
一盅十全大补汤,愣是被裴言澈喝的干干净净,也连着吃了好些鹿肉。
到了夜里,沈千月还不许人离开,必须得睡在她的拢香阁里。
“今日没有白芷伺候,那便由你来伺候本公主宽衣睡觉。”
她张开双臂,挑眉示意他过来。
“是。”
他很乖,是这么多年在公主府被迫学会的。
修长单薄的指尖勾起她的一带,一点点,一寸寸的剥下。
发钗落下的瞬间,一头乌黑靓丽的秀发披散而下,乖巧的披散在她身后。
衣衫落下时,那曲线玲珑凹凸有致的身体便呈现在他面前。
他今日本就进补过多,火气甚重,如今那幽幽女子香就萦绕在鼻尖,似能嗅到她肌肤上的香气。
那薄如轻纱的亵衣下,他甚至能看到那若隐若现的……沟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