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公主,可以吗?(1/1)
“公主……”他哑了嗓子问:“公主以前说过从不会离开我,如今这句话还当真吗?”
“自然。”
四目相对,他其实从来都分不清谎言与真假。
自始至终都活在沈千月为他营造的虚幻梦境中。
但谁又能说他没从中获益呢?
就像是一场交易,不存在谁吃亏谁得益的情况,彼此都是心甘情愿罢了。
她回答的太快,甚至连想都没想,明明是他什么的答案,心里却格外的不踏实。
近日来,公主也不问朝事,只是安静的待在这里,可她分明不是这般安静的性子。
他倒是宁愿沈千月能如以前那般张扬,目中无人,飞扬跋扈,想打谁就打谁,想骂谁就骂谁。
“公主……”
“本公主乏了,你且去忙吧,我想睡会儿。”
她打断了他的话,放下手里的东西。
裴言澈沉默片刻,轻声道:“我就在此处,看着公主睡,等公主睡了我再离开。”
沈千月也没理他,自己去了榻上卧着,他坐在榻侧,静静看着,快要到孕中期了,她一日比一日嗜睡。
阳光许是有些晃眼,他伸手遮挡在她脸上。
他到底在担心什么呢,明明公主都已经在他身边了,他已经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了。
为何还会患得患失,惶恐不安?
待她彻底睡沉了裴言澈才离开。
闻人将军在大殿等候已久,见他过来,正要行礼却被制止:“闻人将军不必多礼。”
“公主如何了?”
“我总觉得,公主要离开我了,闻人将军从前来玄门术士,可否为我与公主卜一卦?”
心里的不安几乎要将他淹没了,他是害怕这种感觉的。
“老臣只怕是无法参透公主的。”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国君还请自行参透吧。”
他要是能看透公主,就不只是如今这个修为了。
「尊主大人,还有六个月您的任务就要完成了。」
神识空间里,小八看着紫藤花树最底部的地方汇聚的金光,高兴的说着,只要金光盛满了这棵树,尊主大人就能重塑灵体再次飞升。
这紫藤花树便是尊主大人的本命识海。
「尊主大人,您有想过到时候要怎么离开吗?」
沈千月躺在巨大的枝干上,看着枝繁叶茂的紫藤花树,丝丝缕缕的灵气汇聚着,只要靠近裴言澈,紫藤花树就会自动吸收他身上的力量。
虽然少,却也足够温养她的识海了。
「还有六个月啊。」
时间过得真快。
「尊主大人,生产分娩那日,小八可以为您屏蔽痛觉的。」
小八飞上去,两只胖爪子用力扑腾着,它卖力地眨着星星眼,一脸讨好的样子。
“倒也不用,这世上哪有妇人产子不疼的呢。”
总归还是要演一演的。
紫藤花树忽然簌簌而下,有人进来了,是裴言澈。
白芷闲来无事就喜欢在昭和殿做一些小衣裳,男孩儿女孩儿的都有,看见裴言澈进来冲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她立马识趣的离开了。
他在她身边躺下,轻轻的将她揽入怀里。
紫藤花树泛着点点星光在闪耀着,斑驳的光影落在她绝美的脸上,神识空间里的风永远都是暖和的。
他的手落在沈千月的肚子上,轻轻抚摸着,似察觉到她的肚皮在轻轻动了两下,清俊的眉宇间染上了一丝柔和。
“乖乖的,莫要闹腾你们的阿娘。”
肚子里的两个孩子倒是乖巧,似听懂了他的话一样,乖乖的,一点儿也不闹腾了。
夕阳透过宫殿的纱窗,落在帐幔上轻轻摇曳着,一片影影绰绰,笼罩在相拥而眠的两人身上。
他总能在沈千月要醒之时就离开,但这次他没醒,是沈千月先醒了。
睁开眼看见那张脸,柔嫩的指尖抚上了裴言澈的脸颊。
“真遗憾啊。”
多好的美人皮。
以后只怕是见不到了。
睫羽轻颤,柔软的唇瓣覆盖而上,她似恶作剧般撬开他的齿关,眼里尽是狡黠捉弄。
他被吻醒了。
视线朦胧间,那张脸渐渐变得清晰明了。
“公主!”
他慌忙后撤,耳根子红了个彻底,但她的吻又落在了他的喉结上,背脊陡然僵硬,绷的笔直。
他是禁不起沈千月半点儿撩拨的。
哪怕她只需要稍稍勾勾手指头都能让裴言澈软了腿。
“本公主先前瞧民间女子都唤自己的夫郎为夫君,如今这般,可算是夫妻了?”
柔软的嗓音落下,裴言澈眸光一暗:“公主,抱歉,未曾下婚书聘礼,更未曾许你婚礼,我、我会立马着人去办。”
他以为沈千月是想要一场婚礼了,天下间没有哪个女子不希望有一场属于自己的婚礼,她也一样。
“倒也不急,等孩子生下来再办吧,不然你想让本公主大着个肚子同你成婚吗?”
她眼里染上了笑意,却不知这句话将会成为此后缠绕裴言澈生生世世的羁绊。
“都听公主的。”
他太怪了。
比起以前,总是温顺乖巧,她又凑了上去,那榻不够宽,他再躲就要掉下去,女子香笼罩过来。
她的吻很熟练,勾动着他的情绪,这副皮囊和这具身体都是沈千月喜欢的。
口舌探入时,他就已经乱了分寸,伸手揽住了她的腰,小心避开她的肚子。
“公主,可以吗?”他柔声问着。
沈千月没回答,倒是加深了这个吻,日落西山,薄阳残影。
唇舌交缠间,吮吻声在这静谧的傍晚格外美好。
这次是她主动的,大抵是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能拒绝得了心爱之人的主动,裴言澈也一样。
他那向来引以为傲的自持力总能在沈千月面前溃不成军。
便是千军万马此刻也只能缴械投枪。
“该你了。”
暧昧柔媚的声音在他耳侧辗转,他垂眸:“是,澈定会伺候好公主。”
入夜了。
昭和殿院子里种了花树,是裴言澈亲自种的,春风过境后,一夜之间花开满树,美不胜收。
次日一早醒来时,她似乎又睡得格外沉。
裴言澈轻轻捏了捏她的脸蛋儿,没醒。
“公主?”他又喊了声,还是没醒。
不知为何,心忽然慌了起来。
他一连喊了好几声都是如此。
公主怎会睡得如此沉?
“公主,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