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屡战屡败 景文不爽(1/1)
旭日初升,薄雾还未完全消散,景文匆匆吃过早饭,急急忙忙的赶到了大殿前。
今日晨课才刚刚开始,老方丈殿中盘坐,众僧人聚精会神的听着,景文想了下,悄然进入殿内,找准一个角落,也盘坐下来。
莱博见景文早早离去,有些疑惑,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莱博摇摇头,收拾妥当,背着手走向程不悔的小院。
程不悔刚吃过早饭,正在束紧自己的衣服,卓琬凝提着食盒正准备出门,碰见了刚要进门的莱博。
琬凝打招呼道:“莱叔,早啊,吃过饭了没”,莱博笑笑道:“吃过了,凝丫头这么早就过来了,真羡慕老程的生活,我也想中个毒”。
琬凝脸一红,没好气的白了莱博一眼:“莱叔怎么越来越像景少爷了,不跟莱叔说了,琬凝先走了”。
说着,头也不回的出门而去,莱博愣了下,看着琬凝的背影,笑着摇摇头。
程不悔有些皱眉道:“老莱,你越来越不像个老者了,老而不尊,景文就是跟你学的”。
莱博正色道:“老程,你可不能这么说,景文是景文,我是我,你别掺一块,我只是跟丫头开个玩笑”。
程不悔舒了口气,没等程不悔说话,莱博抢先道:“老程,我找你有正事”。
程不悔与莱博坐在石桌旁,莱博严肃道:“府中回信了”,说着把一个卷纸递给程不悔。
程不悔在手中展开,莱博继续道:“跟你想的基本一样,王爷很重视你信中所说,上报皇上后,已着手展开调查,让我们在配合探查,有什么消息随时传报”。
程不悔看过纸卷,点点头道:“这些天来,我一直在想,这些黑衣人不会无缘无故的出现,总觉得有些不寻常的地方,也许这个金陵府尹知道些什么”。
莱博思索道:“老程,你的意思是咱们去会会这个府尹”。
程不悔站起身来,脸色肃重,摇摇头道:“我倒是想去会会他,可是我们在明,敌在暗,贸然前去,怕是要出问题,还是先等等王爷那的消息吧”。
莱博道:“老程,你是不是太谨慎了,既然黑衣人已追杀你我,便等于已经公开行动,我们去会会他,正好也能起个震慑作用”。
程不悔道:“你忘了之前还有人潜入寺院,寻找我们,只怕我们一出寺,便被发现了,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莱博点点头道:“当下还得你恢复功力,我们才能放手谋划啊”。
程不悔一想到自己的伤势,心情就十分沉重,这些天来解毒毫无进展,自己竟然毫无办法。
莱博拍拍程不悔的肩膀道:“老程,你解毒的事我也知道了,不要气馁,我和景文永远是你的后盾”,程不悔送走莱博,向竹林走去。
钟声响起,晨课结束。
众僧人向老方丈行礼告退,渐渐的只剩下景文在内的数名僧人,老方丈看到景文,笑着合掌道:“阿弥陀佛,景施主早”。
景文行礼道:“方丈大师早,今天到的早了些,便进来听了大师您的早课,希望没有打扰到大师”。
老方丈笑道:“佛门为芸芸众生所开,景施主能来,老衲欣喜”。
景文道:“方丈大师,那我之后每日都来,大师,我有疑惑,夙夜难眠,想请教大师”。
“请讲”方丈大师道,景文将昨夜难眠之因,及白日的困惑说与方丈听,老方丈笑而不答,邀景文一同行走。
二人走至寺内梅花桩处,见僧人们在桩上习武,热闹非凡,老方丈对景文道:“景施主,可愿一试”。
景文点头应允,老方丈对桩上一僧人言语了几句,僧人行礼应下,景文飞身上桩,与僧人行礼过后,拉开了架势,四周的僧人见状,纷纷聚拢过来。
景文轻收衣摆,率先发难,景文身法飘移,落脚皆轻点而过,招式绵绵不绝,闪转腾挪中,很是潇洒。
台下僧人见状,皆点头称赞,而观桩上僧人,下盘稳重,非避招,不动下肢,高接抵挡,稳如磐石。
场面上景文一度占绝对上风,看僧人唯有招架之势,出不了多久便会败下阵来。
老方丈笑而不语,几十招比过,景文虽场面上占上风,实际击到僧人却无一招。
景文有些焦急,景文腾空反转,大喝一声,翻转中划出多道身影,影影绰绰,围攻僧人而去。
僧人扎下马步,合掌闭眼,嘴里默念着什么,忽然身上金光乍现,一阁金色身影愈见放大,笼罩全身,影风金身相撞,铛铛作响,影风虽在金身上刻出道道印记,却未能破身而入。
渐渐影风减弱,金身嗡的一声大振,影风尽碎而去,景文御风行走,躲闪开金光的攻击,单脚立于梅花桩边缘。
僧人睁眼,大喝一声,腾空而去,双掌拍向景文,景文欲躲,但周身被掌风锁闭,景文只得全力迎上,四掌相对,景文单脚难以支撑,脱桩而去。
景文大惊,凭借灵活的身法,脚勾木桩,最终在离地几寸处停下。
景文拍地翻转,立于地上,桩上僧人合掌行礼道:“阿弥陀佛,施主承让了”,景文脸色尴尬抱拳回礼。
四周僧人无不惊讶,难以相信全程占尽上风的景文会输的如此干脆利落。
景文看向方丈,老方丈依然无语,出了梅花桩,老方丈依然叫景文先行回去。
景文告辞后,心情低沉,回到住处,闭门不出,午饭也没有吃,莱博好奇,先去询问,结果吃了闭门羹。
午睡刚过,馨莹收拾妥当,一蹦一跳的出门而去,琬凝看在眼里,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平时让馨莹练字,人影都找不到,如今好似赖上了莱博,每日按时去练习,即便写的不好被莱博批评了,也只是嘟嘟嘴,不吵不闹。
琬凝难得清闲,拿出‘宁心三言帖’第二言,静心修炼起来。
景文像霜打了的茄子一样,躺在床上,无精打采,听着院子里莱博与馨莹的争吵、嬉笑声,仿佛自己就是那个最没用的人,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欲哭无泪。
想到自己的武功在大隆朝皇室中,颇有自信,如今出门,屡遭打击,自己就像是一个绣花枕头,外强中干,幸亏没去找卓琬凝比试,万一再输了那妮子,难不成自己要自刎么。
景文用被子捂住头,心烦意乱中。
再日早晨,景文起的很晚,莱博叫三遍都不起,莱博吃完饭,只得摇摇头拿着纸墨笔砚去往馨莹的住处。
景文听见莱博走了,才慢慢的起了床,想到昨天刚答应老方丈去听早课,今天就旷课了,自己就是一个没有诚信的骗子,羞愧难当。
景文心一横,反正离下早课还有一些时间,自己吃了饭就去躺床上,假如有人来问,就说自己病了,去不了早课。
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
吃过饭,景文收拾完,刚要回屋,一位僧人便走了进来,对着景文行礼道:“阿弥陀佛,景施主早,方丈师傅命我与景施主切磋技艺”。
景文惊的嘴巴都合不拢,咽了口口水行礼道:“这位师傅,我昨晚感染风寒,今日难以比试”。
僧人从僧袍中拿出一个油纸包,递给景文道:“阿弥陀佛,方丈师傅说如若景施主身体不适,不便比试,便让我把此药递于施主”。
景文呆若木鸡,木讷的接过药包,愣了半天,将药包摔在桌子上,生气道:“太欺负人了,今日我就是病死,也要与师傅一较高下”。
僧人行礼道:“阿弥陀佛,景施主,请”。
院中喝声不绝,尘土飞扬,光影交错,渐渐的,声音渐息,尘土落下,院中清晰起来,僧人行礼道:“施主,承让了”,景文苦笑一声,抱拳回礼,僧人离去。
景文拍掉屁股上的脚印,扶起踢翻在地的石凳,摆放好院中物品,鼻子一酸,眼泪就要下来,回到房间,往被子里一钻,蒙头没了声响。
寺后竹林,程不悔靠在竹子上,眼神无助的望着天空,这么些日来,除了体力见涨,残毒依然找不出,功力还似废人一样,再坚强的意志都有些崩溃,绝望更甚。
心中偶尔有个声音道,别练了,做个平凡人,隐居在此也挺好,不问世事,无忧无虑,何苦为难自己。
但自己内心深处,不知为何,笃定自己能恢复,也是这个信念支撑着自己,度过一个又一个的难眠之夜。
而且,渐渐的程不悔感到自己内心越来越愤怒,怨恨自己的遭遇,埋怨自己不争气,这个感觉越来越强烈,之前自己都能压下,现在却有些压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