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买护卫1（1/1）
掌柜了然，很上道：“金不换这么金贵的药能寻到一个已经极为难得，一次能拿出两个金不换的人我可从未见过。”
陆瑾的人性思考又开始了，她总觉得济世堂掌柜话的下一句是，哎这不就见到了？
于是陆瑾跟他确认：“以前没见过，现在没见过，以后也没见过？”
掌柜嘴角抽搐，耐心的解释：“我也就现在见过姑娘，以后未必再见，现在没见过。”
陆瑾满意，借着筐从空间里又掏出一个金不换，掌柜接过连连可惜：“哎呀，根须断了实在太可惜。”
陆瑾还以为他要压价，想跟掌柜争辩，谁料掌柜话音一转：“不过倒也无妨，不影响药效。”
陆瑾心里直骂：不是他有病吧！
掌柜将陆瑾表情尽收眼底，暗自好笑。
这姑娘小小年纪装老成装的还挺像。面上不显，一双眼睛道尽心情。
金不换可真是个好东西，断根根须又怎样，怕是一根须贵人们也抢着要。
要是陆瑾知道掌柜此刻的想法，高低得骂一句，有病。
掌柜：“货款想要金子还是银子？”
陆瑾没好气：“金子，四百两银子，你想沉死我。”
现在还没有印刷术，没有银票，乱世中金子最方便，一两金子可换十两银子。
交易谈完，许是看着济世堂掌柜比自己大不了多少，陆瑾也放松下来。
掌柜：“你这副打扮可不像有金子的人。”
想想确实，等下陆瑾去牙行买人拿金子出来太暴露。
陆瑾：“等下我想去牙行买两个人，烦请店中小二哥帮个忙，可否？”
掌柜挑眉一笑：“用什么小二呀，用我。”
压低声音凑近陆瑾：“就凭你是有两个金不换的人，你这趟我陪你去。”
“一个！”
掌柜郑重其事点头：“确实是一个！”。
说罢便拿出印鉴在来往凭条盖上名字。
心焦力瘁的陆瑾未注意到，济世堂掌柜手中印鉴与陆良平印章，外形和材质皆一般无二。
陆瑾放弃挣扎，他去就他去，金不换反正没有了。
叮嘱好陆瑶陆璇，不让她们出济世堂的门，乖乖待在里面等她回来接。
一路上陆瑾向掌柜打听柳八，原来柳八的母亲是个牙婆，专干买人卖人的勾当。
认识不少富商贵人，每次把柳八关进大牢，都能被她捞出来。
县官一任三年犯不着得罪柳八和他母亲，政绩还得靠那些富商贵人呢。
因此县官遇见柳八犯案都看原告，原告靠山硬就治柳八，原告没靠山，只能原告自认倒霉。
末了掌柜还来一句：“说来也奇怪，这牙婆从来只要十岁以下的小丫头，十岁以上的不要。”
陆瑾明白了。就是欺软怕硬，别人家的狗没拴好出来咬人。
爹的，当街抢人能算小事吗？
这特么是个安全隐患，这次抢不到谁知道他下次会不会来抢。
她还想好好赚钱，可不想自己整日担惊受怕。
陆瑾一时想不好该怎么办，满腹踌躇。
到牙行，掌柜跟老板说清需求，老板就带人过来给掌柜和陆瑾看。
数年前有位公主尚武，带军打仗次次为先锋，影响下来大齐民风相对还算开放，女子可习武。
陆瑾选了一对姐妹，一身褴褛不掩她们浑身气势。
听闻家中长辈原是镇守陇右道的武将，因陇右道失陷获罪，男子入狱被砍，女子发卖，为妓或为奴。
陆瑾甚是惋惜，她看过大齐的疆域图，陇右道为西北咽喉。
陇右道守不住，敌军便会挥师东进，剑指京师，从西北入京，只有这一条路可走。
济世堂掌柜代陆瑾签契书付钱，一共花四十两银子。
按照牙行的价格，一个成年人最多十五两银子。
不过是因为这对姐妹会武，所以才这么多。
直接签了死契，陆瑾觉得安全问题花多少钱都值。
以前安全有国家，现在安全只能靠自己。
有这两个人起码安全有了，出门不用害怕。
***
回到济世堂，掌柜当姐妹俩的面把契书交给陆瑾。
陆瑾看着契书上的名字，姐姐孙靖，妹妹孙飒，均岁二十二。
济世堂不是说话的地方，陆瑾结货款就想回去。
一共结三十五两黄金，五两银子，五贯钱。
本来陆瑾还打算结货款后去布庄买布给两个小的做衣服，现在这样只能下次再说。
每日午时牛车按时回村，过时不候。
看时间发现已过未时，陆瑾就问姐妹俩谁会选马匹，姐姐孙靖说自己会。
陆瑾就给她三两黄金让她去买一匹马和马车，买完直接在城西的粮店里找她们。
孙靖应声而去，陆瑾不怕她一去不返，孙飒还在这里，她们身上没有路引，寸步难行。
而且大笔买卖皆会写凭据。
借着筐的掩饰，陆瑾把剩余黄金全放空间，只留下银子和铜板在筐里，告辞济世堂掌柜，带着其他人去粮店。
陆瑶听到掌柜让小二带她们吃果子，就明白姐姐有秘密不想让她们知道，带着陆璇耐心等着。
等陆瑾带回来两个人，带她们去粮油店，她也不问。
倒是陆璇似乎缓过来了，进粮点各种好奇。
陆瑾买好、次两种米各半斛，花三两银子，又买些花椒桂皮豆蔻之类的炖肉料，花去一两银钱。
孙靖买马车回来，粮店小二帮忙把米搬上马车才往清水村赶。
孙飒看见陆瑾一斛米付了三两银子，心中不由惆怅。
剑南道益州沃野千里一斗次米要五百文，至少还有的吃，还有得卖。
她们姐妹从陇右过来时，斗米两千文，已是有价无市。
等会要不要主动跟小姐提一下这件事，屯些粮，万一将来这里也缺粮呢？
此时陆瑾还未意识到，史书中记载的，饿殍满道，易子而食活已生生展现在她面前。
《旧唐书》中书，史思明再陷东都，京师米斗八百文。人相食，殍骸蔽地。
《册府元龟》中又书，寻而谷价腾贵，米斗至七千，饿死者相枕于道。
供需关系决定物价，物价变化影响供需关系，陆瑾在现世做合约单的时候就深刻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