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谈生意（1/1）

撅着小嘴陆璇不乐意，姐姐进城每次都有她，就这次没有。

最后陆瑾许了好多东西，她才开心。

不去就不去吧，每次去县里只买一样东西，但是一次不去可以买好多样，划算。

**

第二天出发去县里的时候，陆璇还不忘扒着马车跟陆瑾背了一遍她要的东西，生怕陆瑾忙忘了。

“驾！驾！”还不等陆瑾回答，陆瑶已经挥鞭赶车，不想搭理四丫那个馋鬼。

马车只有来回拉东西的时候用，单只有人去县里的时候还是坐牛车。

马车到家后也没去县里卖过菌子，只买过两三次东西。

陆瑶这样跟着孙靖两三次，就学会了赶车。

**

三人到县里直奔书坊。

书坊小二见陆瑾等人进来，立马热情的迎上去，这可是一次买五本书的大主顾。

别人对她态度好，陆瑾态度自然也好，有来有往。

笑着同小二说：“小二哥，我找掌柜子谈笔生意。”

“好嘞，您稍等，我去请掌柜子。”小二不动声色的瞟了一眼停在门口的马车，留下话，就往后堂去。

虽说是一次能买五本书的大主顾，但这小姑娘穿衣打扮一看就是农户。

这个时节，农户手里不都是瓜果蔬菜吗？

想来马车里装的是这些东西。

他们是书坊，又不是食肆，能谈什么生意。

上次陆瑾买书的时候，掌柜恰好在，特意叮嘱小二，以后陆瑾来一定要好生招待。

**

几息功夫，掌柜从后堂出来，把陆瑾引到一处方便说话的地方，笑呵呵的问：“客官想谈什么生意。”

书坊掌柜长得圆润敦实，眯眼咧嘴一笑，慈眉善目，看着不像是做生意的，倒像是供奉的弥勒。

将活泥板放在桌案上，陆瑾请他细看：“先看东西再谈价格。”

见陆瑾说的郑重其事，掌柜也严肃起来，低头看着活泥板。

“这是什么东西？”

“我叫它活字印刷术。”

陆瑾将作用介绍了一遍，掌柜略显狐疑，说的这么好，真的假的，待他再细看看。

面色如常的掌柜拿起活泥板端看，真是反字！上手一摸，先是一愣，后又忍不住惊奇，果然是活的反字！

同小姑娘说的一般无二，这可是个好东西！

陆瑾来的时候将松脂和蜡烧软化，只粘一点点勉强固定住。

掌柜这一摸，字直接掉了下来。

见字掉在地上，陆瑶心里翻腾，怎么跟陆璇一个样，什么都喜欢上手，她们只有这一套，抠坏了怎么办。

掌柜按捺住心中无边的惊喜，低头捡起活泥字，拿在手中反复和铁框中的比对，还是不由得赞叹：“妙哉妙哉！”

转头上下打量陆瑾一番又道：“小姑娘真是奇人，竟有这般聪慧。”

他可真是慧眼识人，上次这小姑娘买五本书，他就觉得她不是一般人，

到现在他连雕版印刷术也只是从来往商旅口中听说，从未见过。

小姑娘听他说几句，就做出来活字印刷术，可真不简单。

掌柜的惊喜在陆瑾预料之中，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遂问掌柜：“看完东西，那咱们开始谈生意？”

“好好好，现在就谈。”说罢掌柜还招呼小二去买些茶点来。

“姑娘想怎么谈？”

陆瑾笑的更真诚，虽然她打听过行情，也能从书籍价格上推算出一点。

终究不了解内幕，不清楚的情况下，当然是让别人开口更合适。

“我想先听听掌柜的想法。”

掌柜摩擦着掌心看着铁框里的活字思考。

小姑娘恐怕不了解行情，才让他先开口。

窥一斑而知全豹的人，想来能从售卖价格和工人工钱上推断出来点成本。

他还是不要自作聪明的随意压价，免得错失良机。

“那我就直说，我出一千两买这个技术。”

见陆瑾轻笑，掌柜以为她不满意，急忙道：“姑娘，我可没诓你，是真诚心买这个技术。”

“掌柜心慈面善，一看就是个实诚人，我不担心掌柜诓我，只是我这个技术，为掌柜带来的利益可不止一千两。”

听见夸赞，掌柜放下心来，能继续谈就好：“一千两是我书坊一年的利润，你到别家去恐怕连这个价格都没有。”

试探完价格，陆瑾也不兜圈子，明说：“你家书坊的书全靠手抄，有了活字印刷术，省时、省工、成量还大。量大，掌柜就能把书卖到全国各地，价格比别人低，自然卖的就多。掌柜想想，这哪里是一千两的利润。”

顿了瞬，等掌柜思考，不等他开口，陆瑾又道：“我出技术，掌柜负责印书，我要利润的四成。”

掌柜犹疑，最赚钱的也就前几年，分四成利润也能赚，但终归和自己的预算相差甚远。

分利润和一次性买断中间利润不同，风险也大。

活字印刷术出现，过不了多久市场上就有人仿制出来。

担心、犹疑出现在掌柜脸上，陆瑾猜出他的心思，在担心这东西被人仿制。

她本就没打算垄断，刚开始握在手里，是为了攒钱。

后面还要用它来切断名门望族垄断知识的通道，让更多的人读书参加科考，她肯定要将活字印刷术普及开。

现在她用是空间的泥土，无法替代。

劳动人民的智慧不可小觑，没准真的能找到类似的方法。

“掌柜担心有人仿制对吧。”

掌柜见陆瑾开口直击问题要害，遂将担心的事情说了一遍。

“掌柜不必忧虑，我这个活字印刷术的技术里，最重要的是泥，无人能仿制。”

“在此之前，我试过七种不同泥土，各有各的问题，唯独现在做成的这个才可用。”

“这泥土的地方只有我知道，别人要想做出来那也得多年以后。”

“就算仿制出来类似的，到时候掌柜的其他流程和技术更娴熟，还怕与别人一较高下吗？”

听完掌柜仍然担心：“按照做陶瓷的方法烧制，或许也能仿制出来。”

“泥土到处都是，多试几次就出来了。”

果然是生意人，这么快就已经想好了仿制路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