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冬天应该没有蚊子才对(1/1)
老太太肺都要气炸了,震怒道:
“你和这小子……是不是睡一起了?”
“没啊!”
柳依依连连摆手,矢口否认道,“我保证,绝没这回事。”
她从小就被管得很严,是个超级讲原则的人。
虽然在第一次见面时,她对这位校友有过好感。
但后来得知对方是有意中人的,她立刻就丢掉了不该有的念头。
哪怕自己昨晚喝多了,真的不小心进错了房间,也一定不可能和耿校友发生什么。
“还敢说谎!”
柳姥姥怒斥了一句,从衣兜里拎出一面小镜子,丢进外孙女怀中,“自己拿去照一照,脖子上都是些什么!”
“脖子上?”
柳依依听得云里雾里,接过小镜子来一照,顿时惊呆在了原地,“啊这……”
冬天应该没有蚊子才对,那这些小红点儿是哪儿来的?
难不成,是被人亲的?
不能吧!
柳姥姥把眼一瞪:
“这什么这?你倒是解释啊!”
就这样,一个不停追问,一个支支吾吾,许久没个结论。
祖孙二人的对话音量不低,吵醒了正在床上沉睡的男人。
耿宇辰眼皮稍动了动,缓缓掀开浓密的睫毛。
看到高高的天花板,以及华丽的吊灯,他先是迷茫了一瞬。
随即,想起自己不在家,目前正住在酒店。
对了。
昨天,他替委托人的女儿挡酒,后来被人送回了房间。
睡着之后,做了一个极长的梦。
在梦中,沐晴成了他的金主。
一开始,由于一个坏女人的欺骗,导致他使用错误的讨好方式,引起了金主的不悦与厌恶。
先是打算赶走他,后来又要把他送人。
在他的软磨硬泡、以死威胁之下,才勉强被留了下来。
当时他身上有酒气,就去浴室洗了个澡。
等出来的时候,金主说太冷了让他抱。
然后,又答应了他的请求,同意让他成为她的人。
于是,接下来的两个小时,他的心一直在摇晃,连一刻都未曾停歇。
就和那张床一样。
换句话说,就是昨晚他做了……那种梦。
耿宇辰抬手捂住眼睛,深深感到羞愧难当、没脸见人。
人家前一天刚拒收了他的东西,摆明了就是要和他划清界限,提醒他不要做出越界的事情来。
结果呢?
转天他就做梦睡人家,还幻想对方收了那些礼物,这种行为简直猪狗不如。
即便跪一周搓衣板,写一百份深刻检查,也难以减轻他的愧疚。
看来今天拍完综艺收工之后,得去超市买两个榴莲才行。
他正这样筹划着,忽然听到一阵对话。
一个嗓音苍老,音量极高;另一个音色年轻,细如蚊蝇。
“还不肯说?”
“姥姥,咱们出去聊,好不好?”
“不行,就在这儿说。”
嗯?
谁在说话?
难道有人入室盗窃?
耿宇辰挪开捂着眼睛的手,一脸警觉地转过头去。
然后发现,年轻女孩儿是柳依依,在她身边站着一位陌生老人,脸上带着一丝愠怒。
他惊得立刻坐了起来,一面将衣领合拢到毫无缝隙,一面拧紧眉头问道:
“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对于眼前的不速之客,耿宇辰心中十分不满。
这两个人当真是没礼貌,纵使这是委托人的女儿,她父亲支付了保镖的费用,也不能连招呼都不打一声,直接带人私闯别人房间吧?
即便有什么急事,也理应先打个电话,再定个地方谈话才是。
“醒了?那正好。”
柳姥姥冷笑了一声,笑容却未达眼底,“你别问我怎么进来的,还是回答我几个问题吧!
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依依的姥姥。今天来看孙女的时候,发现她没在自己房间,而是从你房里出来了。
来,你告诉我,她为什么会在这里?又为什么会衣冠不整,脖子上留着那些印子?”
中途,柳依依扯了扯姥姥的衣袖,恳求她不要再继续说了。
自己没有衣冠不整,姥姥的话太夸张了。
她知道在自己脖子上,的确有一些暧昧痕迹,可就算真是被人亲的,也没有证据证明,那个人是耿宇辰啊!
事情还没弄清楚,姥姥就这么质问人家,这也太不合适了。
然而,柳依依的阻拦毫无作用,老人根本就没搭理她,仍旧把质疑全抛了出来。
经老人这么一提醒,耿宇辰才将视线移过去,仔细瞥了一眼柳依依。
下一秒,如遭电击一般,整个人僵在原地。
此刻,柳依依身上穿的,是一件玫红色的睡衣。
这件睡衣他再熟悉不过了,正是昨夜心上人沐浴过后,他亲手替她穿上的那件。
不,这一定是巧合。
耿宇辰这样告诉自己,可当视线下移之后,搭在薄被上的手掌,却蜷紧成了拳头。
因为,他看到女孩儿手腕上,戴着的那个时尚手链,就是他送出去的那条。
之所以能如此确定,绝非两个人凑巧买了同一款,是因为他在购买的时候,花了一些小心思。
特意让店里的师傅,在其中一颗珍珠上,刻了一个“晴”字。
那是他唯一挚爱的名字。
所以,这条手链是独一无二的。
他慌忙低下头,伸手捏了捏衣兜。
是空的。
耿宇辰咬了咬后槽牙,单手撑着床面站起身来,不死心地看向周围。
他喂沐晴喝水的杯子,正放在一旁的床头柜上;他亲自叠好的那双女袜,也整齐地搭在椅子上。
还有桌角上的衬衫,衣挂上的外套……都证明着一个事实——
他昨晚那些梦境,除了女主角不是沐晴,对方没送过他手表之外,其余都是真实发生过的。
也就是说,他犯了一个低级错误。
酒醉导致他神志不清,把柳依依当成了沐小姐,最终……睡错了人。
耿宇辰眼前一黑,挺拔的身子摇晃了一下,好悬没一头栽倒。
他伸手扶住桌沿,才堪堪站稳身体。
随即,心脏犹如被人攥住,胸口传来一阵窒息。
怪不得,梦里的她不同于往常。
还以为是因为生气,才对他转变了说话方式,原来……
当时他就该反应过来才对,自己真他妈是个煞笔啊!
他狠狠责骂着自己,却深知为时已晚。
双眸沉沉宛如死灰一般,盛满了无尽的绝望与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