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狗急跳墙(1/1)
我们各自进到被分配的禅房里,很素净,县爷在桌边坐下了。“你困的话就睡吧,我今晚估计是不能睡了。”我从随身的小布包里掏出来两块饼,“县爷,你饿吗?我这有吃的。”“你怎么会有吃的?”“我到哪里都带干粮,我打小就容易饿,都自己撕点家里饼子揣着。”我和县爷在各自啃那一块能噎死人的饼子,没怎么说话。
“你说烧死住持的凶手,为什么要困住我们?”“我们回到县衙可能会知道更多的事情,也许是尸体上的,也许是户籍上的。”“这个人为什么不怀疑我们已经知道了?”“因为那个信息很致命,会让我们马上联想到凶手。”“马上联想到凶手?户籍?尸体?”“希望明早就可以等到支援的人来修悬索桥。”“你先睡会吧,江逸,让你跟着来山上受罪了,我们倒是无所谓。”“县爷你的生存能力不见得比我好,你可是锦衣玉食长大的,我可是认识不少野菜的,我饿一天是正常的,你可能都没爬过山吧。”“你这么看我不上我,我当真是文弱书生?”“小宋都不见得能打得过我。”“我从小什么都要学的,不仅要读书还要习武。”“真没看出来,你还习武。”
我半靠着床边,没一会就睡着了,夜里什么动静都没有,我们还在等我们的人,果然,没多久,我们排下去的人在河对岸放了信号弹,我们知道县衙保护好了,这边也在修了,我们一行人坐等那边修桥,无聊就又回寺庙里了,昨日的那位衙役又从后山来了,我们一阵高兴,他带来了寺庙里僧侣的户籍资料。我们一页页翻着,可是也没看出谁跟住持有什么矛盾,寺里的僧人也挨个个被叫来问话,都说住持人很好,对他们很关心,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会遭此横祸。又到天黑了,对面修桥的已经休息了,我们也只能继续进厢房休息。
“县爷,这户籍资料没有问题,这些僧人好像跟住持也没有私怨。”“住持不在了,谁是最有可能当住持的?”“这就出现分化了,有人说是慧平大师,有人说是悟定大师的师弟悟凡大师,也有人说打算传给慧平大师的小师弟,悟定大师的关门弟子,慧希师父。”“慧希师父,没见到吗?”“在禅房关禁闭呢,说是比武伤人了,被罚的。”“多大年岁?”“也就20出头吧。”“20出头当住持,很多人不服气吧。”“这只是寺里谣言,说悟定大师偏爱小徒弟,对关门弟子特别关照,该不会引人侧目吧。”“明日再想吧,目前也就这些证据。”“对,而且我也想不通,烧死是一种特别痛苦的死法,能不叫出声,除非人昏迷了,人烧成那样,根本测不出迷药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迷药,可是这个人作案时间好多啊,先要去迷晕住持,再去挨个迷晕几个小师父,再者,在火灾里头颅那么完整,身体却近乎焚毁,这又是怎么烧的。”“只能回去继续看看尸体了,明日再看一遍现场。”
天亮我们就各自在寺里转悠了,怎么样才能烧成那样,走着走着越来越冷,遇到了刚起床的小李哥。“小李哥,这山上就是冷。”“我也觉得,这里特别冷。”“这里特别冷?”“对,外面院子根本没这么冷,我们走到那边去看看。”闲着也是闲着,我跟着小李哥到了围墙另一边,有个黝黑的小山洞,我俩点燃了火折子进去了。“哦,是个冰窖。”“冰窖?”“山里这么凉爽,做冰窖干什么?”“这我哪知道啊,说不定夏天也热,也要冰块降温,而且这里简直天然的寒潭,冰块得来全不费工夫。”
回到寺庙开始吃饭,我狼吞虎咽的吃了两个白馒头,实在是太饿了。我悄悄凑近县爷,“县爷,寺庙外面一个寒潭,有冰窖。”“冰窖,你有什么想法?”“我在现场看见几个像是倒模的东西一样,我现在怀疑,有人做了个头部的冰枷,给他们套上,然后点火,把冰块这边稍加遮挡,烧出来不就会呈现身体烧没了,头颅还在嘛。”“不排除这种可能。”我们吃完饭又去了那边看桥修的如何,看进度、下午就能好,我们终于可以回衙门了。
下午我们就一直在等桥修好,我则在两个起火房间来回转悠,发现一块地板松动过,掀开一看,果然,这里有很大的空洞,即使是经历过大火,下面也不是很干燥,应该是处刑一样的姿势,凶手把死者这样按进去,也可以在嘴巴里堵上小冰块,冰枷套头,最终尸体才有可能那样。我还在走神,想着谁会做这么残忍的事情,三位值得怀疑的人,当然也不排除寺里其他人。
突然听到小李哥大喊,“桥通了,通了,慧平大师和悟凡大师都在桥边等着了,至于住持的关门弟子,依旧没出现,这禁闭关的有点久,师父都不在了,还不给他放出来。第一个跑过吊桥的居然是师爷,“师爷此来有何要事?”“县爷,他们当日拿户籍资料,掉了一页在我桌上,被我的纸盖住了,今日我才发现,赶忙送来,我接过那张纸刚看到第二列,突然有人尖叫,一抬头发现,悟凡大师用一把匕首紧逼县爷的喉咙处。“都站远点,放下武器,不然你们的县爷就没了。”我们只好散开。
慧平大师倒是很镇定,“悟凡师叔,放下吧。”“放下,你在开玩笑吗,我本是富裕人家,我家世代做冰,结果被我师兄骗来,家产全都捐建这个寺了,到头来他一直占着住持位置不让,还想让慧平当住持,他有什么资格。”“悟凡师叔,师父一直说你应该下山去,你在这山寺里呆不住,你本该继续你的家业的,师父当年也是苦于无法建寺,才说动您的,您不也是一心学佛吗?”“学佛?我本以为寺中经营更赚钱,哪知道根本入不敷出,寺里仅有的微薄香火钱还周济穷人了。”“那就是建寺的意义啊。”这时候我看到县爷的脖子上已经有血渗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