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水中先驱（1/1）
长乐湖上，波光嶙峋的湖面，一条橡皮艇悠哉地停在中央位置，一个中年人拿着钓竿正在钓鱼。
但是今天的成绩显然不能令他满意，从八点钟出发到现在已经将近十二点了，没有一条小鱼上钩，鱼漂一点没有动的意思。
每次收竿儿，鱼钩上面的饵都被吃的干干净净。
“今天是见了鬼了？怎么一条鱼钓不到？”男人的心态渐渐崩了，“一会要再钓不到，老子拿鱼炮来全给炸死！”
又过了半个小时，飘在湖面上的鱼漂依旧没有一点儿动静，收杆儿再看，鱼饵又被吃了个精光。
“你大爷的！”气急败坏的男人把鱼竿摔在橡皮艇上，“给脸不要脸，那就别怪老子不给你们生路了！”
男人打开船上的置物箱，直接抱了个鱼炮出来，这鱼炮差不多篮球大小，通体黝黑，看上去很唬人。
“这是你们自找的！”
男人又朝湖里看了看，湖底几条迅捷的影子在船的周边窜来窜去，看上去就像是在向船上的男人挑衅。
男人不怒反笑，心想:“畜生们尽管嘚瑟，一会炸得你们翻肚皮漂上来，我看你们还怎么游。”
男人心一横，拿起鱼雷扯开引线，直接扔进水里，片刻之后水下一声闷响，水花溅得老高，男人一身也全都淋湿了。
十多条大鱼当场去世，不一会翻着肚子漂了上来。
“哈哈哈哈哈……舒服，操，怎么这么臭？”
一股腥臭的味道随着鱼的死亡而弥漫在湖面。
“这不对啊？他妈刚死就臭了？”男人捂着鼻子骂道。
他想捞一条鱼上来看看是什么情况，但是这臭味实在是令人作呕，很难绷得住，于是他屏住呼吸，抓起桨就往岸边划去。
离开了死鱼群，臭味有所减弱，男人赶紧呼吸了两口新鲜空气，不料刚才憋得太久，气吸得有点重，他能清楚的感觉到这股臭气进入了自己的肺部。
不到半分钟，男人已经趴在船舷上吐的昏天黑地，绿色的呕吐物全都吐进了水里。
男人把胃里的东西都吐了个空，翻身躺在橡皮艇上，嘴角边还挂有绿色的汁液。
他抹了一下嘴巴，都是绿色的粘液，他心想不会连苦胆都吐出来了吧？
他坐了起来想去拿桨划回岸边，却手脚发软，使不上力，那股恶臭味好像始终在自己鼻腔里，挥之不去。
不一会，湖里突然传来咕噜咕噜的声音，听着动静不小。
男人以为肯定是自己刚才吐的东西把大鱼引了过来，只可惜现在手趴脚软，根本没力气再钓了。
又坐了一会，好像体力恢复了，那大鱼依旧在船边游来游去，男人心痒难耐，自己钓了一上午颗粒无收，这么就回去了实在是有点不甘心。
男人擤了擤鼻涕，发现自己手上青了一块，仔细看了一下，竟然发现淤青地方的毛细血管清晰可见，还有点儿发黑，他认为是自己刚才趴在船舷上呕吐过猛所导致的。他又给自己的鱼竿缠上鱼饵，利索的抛了出去。
果不其然，鱼饵刚一落水，船下立马有了反应，男人望向水面，一条肉眼可见的大鱼倏地一下朝着鱼钩冲了过去。
“看你这次上不上钩！”男人开心地吼道，他的嗓音异常嘶哑，而他自己过于兴奋，丝毫没注意到。
一股大力顺着鱼竿传了上来，这黑大个儿果然还是上钩了。
男人用尽全身力气和这条大鱼角力，不知道是不是身体太虚弱的原因，他竟然在角力中处于下风。
就在竿子都要脱手而出的时候，男人觉得手背上的那块儿淤青突然传来一股力量，使得他本来孱弱的躯体瞬间充满力量。
大鱼终于停止了角力，任由男人收竿了。随着鱼被提出水面，那股难闻的味道再度袭来，而这次男人已经适应了这个味道，没有多大反应，只是本能的掩住口鼻。
这大家伙刚才扑腾得挺欢，扔到橡皮艇上以后一动不动。
男子上前观察，是条大得有些离谱的清道夫。
以前就听说水库里有人往里面放生清道夫，不过因为这玩意儿对生态破坏极大，所以工作人员肯定都是及时处理了的，为什么还会有？
而且一般的清道夫只有一只成人拖鞋大小，男人钓上来这只却和他的手臂差不多长。
“我靠，这玩意怎么会这么大？”
男人疑惑不解，靠上前去仔细观察，发现这鱼的眼睛就是两个眼白，瞪得老大，嘴里居然还有一圈圈细长尖利的牙齿，而且离它越近，那股臭味就越浓烈。
男人有些慌了，这不应该是清道夫啊，清道夫哪里来的这种牙齿？而且眼睛也不对。
正疑惑着，男人看见这鱼的眼白突然翻了一下，随后尾巴猛地一扫，坚硬的鱼鳍立马在他脸上划出一道口子。
男人大怒，转身抄起鱼叉就往怪鱼的头部刺去，怪鱼坚硬的甲壳竟然让一鱼叉顺着脑袋划到了橡皮艇上，皮艇开始迅速的漏气。
“糟了！”男人心想，“这里离岸边还有一段距离，自己体力不支，不知道能不能游得回去？”
一分神，更恐怖的一幕出现了，这怪鱼猛地一拍尾巴，硕大的身躯竟然扑腾了起来，死死地咬住了男人喉咙。
喉部传来的剧痛让男人叫苦不迭，这怪鱼的身上滑不溜手，抓也抓不住，根本没有能够着力的地方，加上这鱼扑腾个没完，男人只感觉自己的喉结都要被这畜生咬下来了。
这时湖面上构成一幅诡异不堪的画面，一条咬住人类喉咙的鱼疯狂地挣扎着，想要把男人从漏气的橡皮艇上拖进水里。
男人的嘴里发出咯咯地声音，他滑倒在橡皮艇上，意识渐渐模糊，钓了一辈子的鱼没想到最后死在鱼的手里。
随着他身体的瘫软，怪鱼似乎还不满足，疯狂扭动着身体，力气也越来越大。
男人病急乱投医，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抱着怪鱼一翻进水中，想着回到了水里这怪鱼就能松口，能放他一条生路。
而湖中的景象更是令他惊骇，一大群手臂长的清道夫正在船底游来游去，看上去欢呼雀跃，好像在庆祝同伴成功的把他拖下了水，紧接着他们全都朝着男人冲了过了过去，疯狂的噬咬着。
不一会儿，水底便没了动静，只剩下一团鲜红混着绿色令人不舒服的液体飘浮在湖面上。
过了半个多小时，男人翻船的附近，另一条橡皮艇缓缓地划了过来。
“耶？这船怎么没人呐？”
“哎，别多管闲事，兴许下水了，走吧走吧，这里臭的要死，换个地方。”
“别呀！你看这下面，好像鱼还不少呢！打个窝子！”
“哎，真服了你了，这么臭还打窝子。”
两人大张旗鼓地在船上干了起来，纷纷甩钩，不一会果然有鱼上钩。
“看！没错吧！”
“不错不错，这么快就上钩了，破了我最快的记录了。”
两人兴奋地收着竿，殊不知大难临头了。
下午，整个湖更加热闹了，钓鱼爱好者们三五成群，陆陆续续地来了，岸边一个接一个地架起小板凳和鱼竿架，开始钓鱼。
一只野狗跑到岸边，在水边踱来踱去，似乎发现了什么猎物，它抬起前爪，瞅准了，脑袋像箭一样射击水里，刷地一下叼住一条大鱼甩在岸上。
大鱼的嘴里流出绿色的汁液，臭不可闻，野狗可管不了那么多，张嘴就开始撕，大快朵颐起来。
“喂，你看那狗，居然能在岸边就抓到鱼了。”
几个人拎着箱子和鱼竿，边走边看。
“快走快走，没看新闻吗这两天，那个狂犬病毒可凶着呢！”
“哎怕什么，这狗还知道抓鱼哪像有狂犬病的。”
几人哈哈大笑，丝毫没在意，快步离开去找合适的钓点去了。
野狗很快将鱼吃得一干二净，骨头渣子都没剩下，它还不愿意离去，伺机在湖边想再抓两条上来吃，一个硕大的东西接近了湖面，野狗吓了一跳，冲着它狂吠不止。
可能是食物的诱惑太大了，野狗感觉到了危险，仍然不愿意离开，它守在岸边左顾右盼，希望这个大家伙尽快离开不要影响自己的捕猎。
然而这个大家伙并没有给它离开的机会，它从水中冲出，一把抓住了野狗的腿，那是一只苍白的人手，恐怖的黑色血管如同蜘蛛网一般遍布手臂。
野狗很快从狂吠变成了害怕的哼唧，爬上来的人没有给它任何喘息时间，一口咬断了狗的喉咙，扔在一边，野狗脖子留着血，抽搐不止。
从水中上来的“人”浑身亦被咬的是千疮百孔，皮肤也被泡的发白褶皱，蛛网般的血管在那白的有些病态的皮肤上异常显眼，而绿色渔夫帽却好好的戴在脑袋上。
他拖着疲惫的身躯，一瘸一拐的朝着一对正在钓鱼的夫妇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