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天资平庸的小宗主（12）（1/1）

心里却感同身受般地焦灼了起来，这么多人，为什么没有一个人发现那边的情况？

术法似乎耗尽了，她开始燃烧起自己的本源之力来，鲜血不断地从嘴角涌出，染红了素白的衣角。

她那位看不清面容的道侣，也终于突破了重重阻碍，来到了她身边。

只是一切都已经晚了，两界之间的封印被修补完毕，她也化为了一片齑粉，洒落人间，不复存在。

留给另一个人的，只有手上几滴鲜红的血液。

婚礼变葬礼，青丝变白发。

胸口有些闷闷地发疼，墨无渊原本凌厉的眼神变得复杂了起来。

她那看不清脸庞的道侣大抵是齐温，本来以为被蛊惑的是齐温，现在看来，倒像是自己的徒弟黏着人家小姑娘不放。

人们大多愿意自己未来的坦途而甘于吃苦，却鲜少有人会为了世人的平安喜乐咬牙努力，甚至付出生命的代价。

墨无渊开始觉得她体内的双修功法多半是另有隐情。

似乎是察觉到他身上的杀意褪去，祝絮身上刺目的金光渐渐褪去。

只有周围的点点荧光昭示着天道还未离开。

天道爱世人，也因此对保护过它子民的祝絮多了几分袒护。

“你给我看到的是未来吗？”

“不是未来，是过去。”

“那，是她的前世吗？”

“不是。”

“那……”

“已成定局，何须追问。”

墨无渊的话被打断，天道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他踌躇着上前，想要将人抱走，却被察觉到些许不对劲匆匆从次卧赶来的齐温挡在了前面。

齐温的眼中满是警惕与慌乱，好像他不是自己仙风道洁的师长，而是什么无恶不赦的坏人。

到底是初出茅庐的少年郎，墨无渊仅仅是轻轻一挥手，齐温便动弹不得了，只能死死地盯着墨无渊，眼睁睁地看着他将自己的心上人抱走。

“放心吧，我不会伤害她的。

你如今应当勤勉修炼，而不是沉溺于情爱，等到你可以接住我十招时，我会考虑让你见她一面。”

良久，定身术失效，齐温僵硬着身体跪倒在地，听着自己如鼓的心跳声，恨恨地捶向坚硬的石板。

身边渐渐浮现出另一道影子，耳边响起一声熟悉的不屑的嗤笑。

两相对视，眼底是同样的不甘。

“合作吗？”

骆歆背过身去，像是不想看到这个人的脸，只是静静地望着窗外柔软的月光。

“可以。”

“仅此一次。”

两个曾经的仇人，就在这一天，建立了一段脆弱的合作关系。

等到祝絮一觉醒来，已经是换了一个地方，室内的装潢满是蓝色与白色，除了脚下毛绒绒的雪白地毯，无一处与之前相同。

就连柜子里的衣服也是清一色的素白和冰蓝，尺寸倒是合适，应当是给她的吧？

“你醒了？”

墨无渊从门口走了进来，看到她穿上自己挑选的衣服，眼中不禁闪过一丝惊艳。

“你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里？齐温在哪里？”

祝絮谨慎地后退了半步，有些狐疑地看向他。

“我是齐温的师尊，墨无渊，齐温要闭关修炼一段时间，托我来照顾你。”

墨无渊自然是没说实话，一方面是觉得她可能不会相信，另一方面是怕自己将她和齐温分开会引起她的恶感。

规避开死亡结局的第一步，将祝絮和齐温拆散，结契大典都没有了，兴许之后的魔神大战便不会发生了。

墨无渊漫不经心地想，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想法根本就没有什么逻辑性，更像是出自私心。

祝絮一开始还是有些拘谨的，毕竟这人看起来冷冰冰的，像是一块冰坨坨，一副很不好相处的模样。

和他相处了几天后却发现，墨无渊倒是有些面冷心热，问什么答什么，要什么给什么，好像没有脾气的样子。

这可有些不太妙啊。

毕竟在剧情里，她只是个小炮灰，怎么能和灵剑宗的宗主有什么关联呢。

还是要尽快把人烦走。

只是却不知道从何处下手。

想到墨无渊身上的衣服和配饰永远只有蓝白两种颜色，兴许是对这两种颜色有什么执念。

祝絮心念一动，走到一旁打坐修炼的墨无渊身边，轻轻拉住他的衣袖。

“墨无渊，墨无渊，我想要穿红色的衣服嘛。”

于是第二天，祝絮发现衣柜里多出了许多漂亮的红色衣裙，甚至还有与之配套的发簪。

此后她又尝试了无数种方法。

不限于痴缠着墨无渊陪自己去人间的闹市闲逛，让他替自己点唇描眉，甚至嫌被窝太冷让他帮忙暖被窝。

墨无渊却都照做无疑。

祝絮坐在床上，有些无聊地赤着脚踢着地毯上毛绒绒的球球，原本简陋的居室里已经多了许多稀奇古怪的小玩意，桌子上的棱角也都被墨无渊包上了一层透明的水膜。

防止某人因为贪玩而磕碰到。

香炉中的熏香缓缓升起，墨无渊习以为常地半跪在地上，将球球拨到一边，替她穿上散落在一旁的鞋子。

两人都身着红衣，阳光洒在身上，看上去分外和谐，像是……新婚的恩爱小夫妻一般。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做完那些事之后，墨无渊非但没有厌恶她，反而更加黏她了。

应当是……错觉吧？

又是平静的一天，神魔两界依旧相安无事，齐温那边也无事发生，墨无渊却总觉得心底空落落的，闭目盘坐，却始终无法定神。

往日一回头便能看到的人，现在没了踪影，明明告诫过自己不能约束她的行动，墨无渊还是忍不住向她的房间的走去。

万一，万一她今日身体不舒服呢。

墨无渊不断地为自己的行为找着借口。

甫一靠近她的房间，便听到了低低的啜泣声。

墨无渊心中一紧，瞬间便来到了她的身边，掀开被她蒙在脸上的被褥。

她躺在床上蜷缩成一团，脸色酡红，似乎是想压抑哭声，牙齿紧紧地咬住了手指。

白玉般的指尖已经泛起了红。

“乖，先把牙齿松开好吗，难受的话我的手给你咬。”

墨无渊心疼地将她的手指解救了出来。

“不要怕，再坚持会，我帮你把残余的毒素逼出来就不难受了，很快的，很快就不难受了。”

墨无渊轻轻拂过她的脊背，不断地柔声安抚着。

“呜……只要亲亲就好了……你帮我找齐温或者玲玲来好不好……”

又是这奇怪的三角关系，只是这次，他已经不再是局外人了。

墨无渊觉得难受极了，莫名不想听到她嘴里吐出其他人的名字，贴在她背上那只运功的手也落了下去。

他恶狠狠地吻了上去，等到真正贴上去时，却又忍不住放轻了力度。

像是打开了潘多拉魔盒般，一发不可收拾。

“身为师尊，帮助徒弟的心上人缓解痛苦，也很正常吧？”

墨无渊想。

等到毒素全部被排解掉，重新恢复清明的祝絮想到刚刚发生的事情，不由得窘迫地将脸埋在墨无渊怀里。

“没关系的，只是帮你解毒而已，不用介怀，齐温不在，以后难受的话随时来找我就好。”

墨无渊轻轻拭掉她眼角的泪珠，情不自禁地低下头吻了吻她泛红的鼻尖。

规避死亡ending的第二步，要提高她的实力，只是墨无渊一直无法说出口。

飞升没有捷径，只靠双修堆积起来的力量是远远不够的，还是要扩宽她全身上下的经脉，而这个过程必然是痛极了的。

一开始不说是觉得时机未到，后来便是舍不得，情花的余毒都能让她啜泣连连，别说是扩宽经脉的过程了。

即使她能忍受的住，墨无渊都怕自己会忍不住中断这个过程。

只是祝絮不知道从何处知道了自己能够帮人拓宽经脉，拉着他的胳膊不断地央着他帮忙。

受不住她期待的视线，待到一切都准备周全之后，墨无渊便开始为她扩宽经脉。

她眉宇间的痛楚像是一把尖刀，搅得人心底细细密密得疼。

她始终没喊过一声痛，是了，连燃烧本源之力的痛楚她都能承受的住，更别说是拓宽经脉了。

她远比自己想象中的更加坚韧，只是他们出于私心不想让她经历这些，反而是罔顾了她的意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