觊觎(小短篇)(1/1)
#先别骂。
两章之内完结嘿嘿,小短篇,最近真的很迷茫很累,想写点甜甜的。#
...
我的养父死了,死于一场突发的急病。
我身着一袭庄严肃穆的黑色西装,沉痛地看着他的遗体被推进火化台,继而被炽热的火舌吞噬殆尽。
第二日,他却面色如常的出现在家里的餐桌上,陪伴母亲用着早饭。
眼中的爱意一如往日。
我知道,他是个冒牌货,却不得不当起了"共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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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如站在别墅二楼的围栏旁,一眨不眨地盯着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男人。
他的样貌和已经死去的柳念北别无二致,眼中的爱意也一如往日,倘若不是看到了他戴在右手无名指的素色戒指,恐怕柳如真的会将他当成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不过......看着母亲较往日里放松了许多的神色,柳如还是硬生生地咽下去了即将诉诸出口的质问,在查明真相之前,还是不要惊扰了母亲为好。
柳如始终安静地跟在男人身后,看着他从花店买了一束花,七拐八拐地走到了养父的墓碑之前。
却见那被擦拭的干干净净的墓碑前,已经放了一捧黑色的蔷薇花,或者说,是被人刻意用墨水涂成黑色的蔷薇花。
浓郁的黑色彰显着拜访者明晃晃的恶意。
“永恒的死亡吗......柳念北,你还真是,招人恨啊。”
姜闻意味不明地嗤笑一声,那张和黑色遗照上一模一样的面容,露出了几分诡异的兴奋,倒是显得有些惊悚。
紧接着,他又驱车驶到一幢偏僻的房前,四周遍布着细碎的石子。
柳如犹疑了一下,还是将手触碰上了那已经生锈的门把手。
像是早已知道后面还有客人一般,门并没有锁,轻轻一推,便能窥到屋内的场景。
那是一片刺目的白,墙面、床单、甚至随风飘荡的窗帘都被涂成了纯白色,屋子的四周种满了三色堇,而墙面上挂着的,全都是她母亲的照片。
母亲的结婚照被挂在床头,属于养父的部分被人整整齐齐地割去。
而姜闻,他坐在床边,安静地将脸颊贴在放在床头的照片上,眼中满是缱绻而又病态的情意。
“这张脸,和那家伙很像吧,为了取代他,我请到了全国最好的整容医生给我做手术,没想到,终于被我等到了这一天。”
“不对,怎么能说是取代呢,先和絮絮认识的人,明明是我,柳念北才是那个插足者,如果没有那一纸婚约,絮絮又怎么会和他捆绑在一起。”
“絮絮的身体受不了刺激,柳如,你应该明白要怎么做的。”
柳如的眼中流露出几分厌恶,却也知道,死守住这个秘密,是她目前所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父亲住院的这几个月,母亲已经消瘦了许多了,禁不住承受更大的噩耗了。
姜闻从胸前的口袋里掏出了一盒火柴,慢条斯理地在盒子侧面划过,微弱的火苗将纯白的窗帘点燃,逐渐蔓延开来,烧毁了姜闻在这里生活过的所有痕迹。
从此之后,他的身份便只是,她的丈夫。
......
虽然不清楚已经被医院下达了好几次病危通知书的“柳念北”是怎样奇迹般的康复的,祝絮还是放下了心中淡淡的忧虑,重新执起了画笔。
却总是被身后的人分散了注意力。
灼热的呼吸喷洒在耳边,大病初愈后的丈夫格外的热情,像是瘾君子一般在白皙的颈侧细细啄吻着,留下一片嫣红的痕迹。
不过也无所谓了,游戏而已。
让玩家失去父亲影响了游戏体验那便是她的失职了。
“叮咚-”
是来自手机微信的提示音。
祝絮推开紧贴着她的灼热身体,“柳念北”虽然有些不甘,却只是乖顺地轻轻把玩着推开他的那双手。
“母亲,我新交了男友,下周一有空的话,我带他来见您。”
与此同时,另一边,林远皱着眉将柳如手中的手机抢了过来,撤回了前一秒刚刚发送成功的消息。
“林远,你这是在干什么?”
“合作关系而已,没必要见家长,我不喜欢麻烦。”
“算了,随你吧。”
索性两人之间并无感情,假装在一起也不过是因为门当户对,避免未来被各自家庭催婚罢了。
要不是怕祝絮担心,她才不愿意让外人叨扰了母亲,如今这般,反而正合她意。
随意P丑了一张林远的照片,柳如又重新将消息编辑了一下发给了祝絮,邀请她出席自己和林远在下月一号的订婚典礼。
却不曾想,这一举动让祝絮担忧不已。
这次内测的玩家,不会是个恋爱脑吧???
看着资料上显示的信息,祝絮眼中的忧虑越来越深,不过随后便被吃醋的丈夫打乱了思绪。
一片迷蒙之中,祝絮打定了主意。
她要亲自去探探林远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务必让玩家在虚拟的游戏中获得最完美的恋爱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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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温度不对,重新泡。”
“会议纪要的格式根本不对,你还是新人吗,连这些最基本的意识都没有。”
“......”
放下手头的文件,林远揉了揉额角,只觉得心中烦躁不已。
工作了许久的特助因事辞职了,新人又久招不到,只能由其他同事顶上,却哪哪都让他不满意。
“哒—哒—哒”
门被推开,沉闷的空气被高跟鞋的脆响声打断。
林远颦眉,他一向是禁止员工穿高跟鞋进他的办公室的,抬起头刚要斥责,便对上了一张生面孔。
来者穿着再普通不过的丝制白衬衫和黑色及膝半身裙,头发也只是简单地扎了起来,几缕碎发散落颊边,那张脸却是生的极好的。
漂亮的桃花眼被平光眼镜遮挡,却又多了几分朦胧的色彩,唇珠殷红饱满,唇角还有一颗浅浅的小痣,轻轻抿唇便陷入了饱满的唇肉中。
“林总,这是您要的咖啡。”
“我是行政部新来的员工,暂时代理特助的工作,主管让我来总裁室领一些资料,请问我的工位在哪里?”
微微烫嘴的咖啡被放到了林远面前,咖啡豆的气息中参杂着几分浅浅的甜香,她的表情十分淡然,完全没有那种初出茅庐的怯意,让林远有些意外。
“资料在左侧抽屉里,在新特助上岗前,你暂时先坐在我的隔壁办公室。”
看着她翻找资料的背影,林远抿了一口咖啡,还未吞咽下去,舌尖便感受到了直冲脑门的甜意,只是,心中的不满还未来得及吐露,他的注意力便被完全转移到了别的地方。
微微修身的半身裙随着主人弯腰的动作微微上提,在林远坐着的那个角度,刚好可以看到禁锢在白皙而又匀称的大腿上的黑色腿环。
黑色的绸缎微微陷入饱满的腿肉中,周围已经泛起了淡淡的红痕。
林远顿了顿,硬生生地将嘴里甜到发腻的咖啡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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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在这个虚拟的游戏里面,工作情景还是蛮逼真的,同样的令人感到疲惫。
处理完手头现有的事情,她用手撑着下巴,含笑看向一旁讲述着八卦的同事。
严暖的视线很快便被吸引到那双漂亮的手上,原本绘声绘色的声音都有些心不在焉起来。
骨节分明,又修长纤细,皮肤像是莹润的羊脂玉,指尖却带着淡淡的粉,腕骨处还点缀着一颗小痣。
这个时候,左手无名指处的素色戒指反而显得有些碍眼了。
“絮絮,你……不会已经结婚了吧,这个戒指还怪好看的。”
像是为自己找到了什么借口一般,严暖轻轻托起她的手,嘴里问着戒指的事情,眼睛却好像黏到了那颗痣上。
装作无意地用手轻轻蹭了蹭。
“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以后有机会的话,可以一起吃顿饭。”
“好啊,不过我还是更想单独和你一起吃饭,多一个人反而不自在。”
隔着透明的窗户,林远看到自己的代理特助和同事有说有笑的样子,莫名觉得有些不舒服。
心里像是被某种尖锐的棱角轻轻刺了一下,泛起了密密的痒和疼。
她来公司其实并没有多久,却已经很受同事们喜爱了。
虽然工作做的不是最拔尖的,但是身边的人遇到什么问题,她都愿意放下手头的事情去帮忙。
遇到什么沟通上的难题,也很少会发脾气,只是淡笑着看着你,给出自己的解决方案。
那些戾气似乎也就消散在了那双澄澈而又理智的桃花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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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差去谈合作,还是没能少的了传统的酒桌文化。
祝絮坐在林远的旁边,有些懊恼地咬了咬唇,对方不知道怎么回事,不向林远敬酒反而盯上了她这个小小的员工。
拼命挡酒的人反而从她变成了总裁。
虽然大多数酒都被林远挡了下来,为了不那么拂对方的面子,祝絮最终还是喝了一杯酒。
却有些高估了自己对白酒的接受度。
辛辣的酒液进入胃里,漂亮的桃花眼开始有些失焦,泛起了一层朦胧的水光。
眼尾被酒意熏的微红,白皙的脸颊也渐渐漫上了一层绯色。
歪头看了看喝了很多酒依旧面色如常的林远,她不由得有些惊叹。
林远却好像误会了什么,在桌布的掩映下,紧紧握住了她垂落的左手,像是安抚一般。
“李总,林某先失陪了,具体的合作事宜晚些我会让人发送到您的邮箱。”
林远将人揽在自己怀里,刻意避开李总炽热的视线,扶着她向车库的方向走去。
她喝醉酒之后很安静,只是不发一言地把玩着他的头发,虽然有些没轻没重,却也无伤大雅。
林远只觉得她身上香甜的气息,似乎要把他的外套都浸染透了。
将人送回暂住的酒店,林远帮她把高跟鞋脱掉,刚想拿起电话找阿姨来帮她换身衣服,便被她扯住了衣摆。
说来也真是奇怪,她明明也没用多大的力气,林远却轻易地便被她压到了床上。
她有些不安分地乱动,林远只得用手托住的双腿,防止她不小心从床上滑落。
黑色的长裙随着她的动作向上提起,猝不及防的,林远的双手触及到了温热而又莹润的腿肉。
触手宛如上好的羊脂玉,像是被烫到了一般,林远急忙松开手,指尖却还是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着。
黑色的腿环随着她的动作滑落,松松垮垮地挂到了白皙的小腿上。
林远轻轻用指尖将它挑了起来,抿了抿唇,最终还是将它装到了西装口袋里。
只是不想让她睡的不安稳罢了,他为自己的行为找着借口。
她的指尖微冷,顺着他的脸划过,像是在把玩着什么好玩的玩具。
林远却觉得,被她触碰过的地方像是被火焰灼烧了一般,连心跳的节拍都被这灼热的温度扰乱了。
长得倒还是蛮英俊的……
祝絮有些迷糊的想,至少玩家的审美还是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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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之后,好像一切如常,又似乎有什么压抑着的情感在暗处汹涌。
两个人很默契地都没有提起这件事。
一个是根本不在乎。
另一个则是因为太过在意,生怕不小心越了界惹人生厌。
借口工作方便,林远将祝絮的办公桌搬到了他的办公室内。
在公司也算是头一例的事情。
洗手间。
祝絮正仔细地用洗手液洗着手,身后却贴过来了一个人,是严暖。
正如她看不到在乌黑发丝的掩映下,雪白的后颈上密密麻麻的红痕一般。
她也无法看到严暖此刻略微有些扭曲的表情。
微凉的指尖拂过后颈,有些发痒,祝絮轻轻避开,却不想刚好被她揽在怀里。
“絮絮这里……怎么红了一块?”
“是吗,可能是被蚊子咬的吧,今年有些奇怪,已经十一月份了,还是有蚊子。”
“……听之前的同事说,我们老板非常的不近人情,一点小事都要吹毛求疵,絮絮平时一定很辛苦吧,之前有个秘书只是对他露出了一点好意,就被他直接扔出了办公室的大门。”
“我家里有些门路,如果絮絮愿意的话可以辞了这份工作,我带你去赚钱,工作要比现在轻松的多,还能赚大钱。”
或者我养你也是完全可以的。
严暖的脸上露出了有些病态的潮红,只是全部被遮掩在了厚重的粉底液下。
只是,还没来得及回应,远处便传来了林远的声音,祝絮只得对着她有些歉意地笑了笑,却没注意到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暗芒。
虽然这么形容员工和老板的关系可能有些不太好,但是祝絮是真的觉得林远……好像有些黏人了。
也观察了一个月,她觉得这个人总体上还是可以的,情绪稳定,洁身自好,也有自己的底线和底气,或许这对玩家来说也不失为一场美好的恋爱体验。
突然想到严暖说的话,走进办公室之前她解开了衬衫最顶端的扣子。
将文件放到林远面前后,她并没有直接离开。
反而越靠越近了些,看着林远越来越严峻的脸色,她微微勾了勾嘴角。
殊不知他只是,太过紧张了,连呼吸都快要忘记了。
她靠在办公桌上,白皙的手指缠上了黑色的领带,微微用力一扯,指尖划过敏感的喉结,林远只觉得自己连心跳的节奏都完全交由了身旁的人掌管。
他看到那人雪白的肩头上,有一颗红色的小痣,像朱砂痣,落在了他的心头。
近乎是迫不及待的,林远将她压在桌子上,追寻着那一抹红色。
以为自己也会被扔出去的祝絮十分茫然地发现事情顺着她从来没想过的发展路线走了下去。
只能用力地揪着他的头发,不过好像也没什么用,那人就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般。
……
晚上回到家,祝絮面无表情地删掉了之前编辑好的祝福语。
“和他分手。”
“好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