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故事落入俗套了吗(1/1)
田薇裹着浴巾开了门。
林纯之猛地推开女人,径直往里走。
落入他眼中的是昏睡中衣不蔽体的白墨。
地上到处是男人女人的衣物,从浴室到床边。
更刺眼的是床上的男人脖颈上的草莓印。
他如鲠在喉。
“林总,你听我解释。”田薇捂着胸口的浴巾,战战兢兢走到他面前。
林纯之似乎很平静,他拉了把椅子过来,坐好。
“说吧。”
女人愣了下,有些迟疑。
“说啊,我听听你的解释。”
“你别怪白总,他喝醉了....”
“然后呢?”依旧很平静的语气。
“对不起,林总。”田薇眼角有泪,一副让人怜爱的样子。
林纯之抱着双臂冷冽地盯着她看了好久。
半天才开了口,“你喜欢他吗?”
田薇没料到他会这么问,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去把衣服穿上,想好了出来告诉我!”
他把目光移到床上一动不动的男人身上,重重地叹了口气。
“你这家伙真的一点都不让人省心啊!”
林纯之在进来之前还有那么一丝怀疑白墨会背叛他,可是在看到白墨躺在那里的时候,一切担心都落回了肚子里。
他太了解这个男人了,喝得再醉也不可能睡得像死猪,什么动静都没有反应。
喝了大酒的白墨只会拉着他满街跑,或者做到天亮。
他不该怀疑他,但是他也很生气。
为什么这么没有防备心?
田薇在卫生间里待了很久,出来的时候已是精致妆容。
和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如出一辙。
“林总。”女人整理着裙摆,坦然自若地走到了林纯之面前。
“嗯,想清楚了吗?”
“我喜欢他。”
“你不知道我和他的关系?”
“知道,但那又怎么样呢?”她也不装了,露出轻蔑地笑,“同性恋在我们国家受法律保护吗?林总和白总最后都会以悲剧结尾不是吗?”
换作以前的林纯之,可能会被这句话打击到体无完肤,然后痛苦捂脸主动退出。
可是,他可是胃癌晚期然后重生回来的林纯之啊,所以这句话对他毫无杀伤力。
“笑死,你干嘛用上帝视角看我俩啊?”
“.....”
“就算是悲剧,那也轮不到你哦。”林纯之笑了,用手遮住嘴,悄悄说,“告诉你一个秘密,白墨他对女人硬不起来,他天生弯的。”
床上的人很合时宜地动了下。
田薇脸上瞬间就失去了血色,她有些不知所措。
“怎么可能?我们刚刚还.....”
“打住!别用你那脏嘴侮辱我家男人!”
“......”
“你被解雇了,收拾东西,滚!”
田薇面带愠色,“林总别忘了,我们是有合同的,你这单方面开除我,可是要付违约金的!”
林纯之无语,我他妈还差你那点违约金?
可他根本就不想给!
“那我们来讨论一下你是怎么用药把自己上司迷晕的吧?”
“......”田薇终究不再硬气,哼了一声转身逃出了房间。
林纯之嗤之以鼻。
和我斗,你还嫩了点!
林纯之起来关上门,从冰箱里拿了瓶冰水。
然后走到床边,打开瓶盖,一股脑倒在昏迷不醒的男人头上。
“咳咳咳....”白墨总算有了反应,被水呛得止不住咳嗽。
他一个激灵从床上坐起来,眼睛半天对不上焦。
林纯之给了他一耳光,也不重。
“清醒了吗?”
白墨晃晃胀痛的脑袋,终于看清了面前的人。
“小之?”他疑惑地喊了他一声,“你怎么在这里?”
自己明明在饭桌上和乙方喝酒,两三杯啤酒就觉得头晕,然后就被人淋了水醒过来。
本想破口大骂,发现是林纯之,脏话又咽了回去。
林纯之沉默地望着他。
白墨的心抖了下,环顾了一下四周,是自己的房间没错啊?
他记得吃饭的时候田薇坐旁边的。
“田薇呢?”
“我把她开除了。”
“啊?”白墨有点懵。
“你和她上床啊!”
“......”
“我要和你分手!”
“神经病啊林纯之!饭可以乱吃话怎么可以乱说?”白墨一跃而起。
林纯之从桌子上拿来镜子给他看,“草莓印。”又指着地上的衣物,“脱掉的衣服。”
“.....”白墨彻底傻了。
“不可能!我怎么可能和她?”
“我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小之,你听我说,真不可能,我只爱你一个!”
林纯之斜眼冷笑,“男人都是下半身动物,爱和乱搞完全不冲突。”
“我.....”白墨还想继续解释,可是胃里一阵翻涌,他赶紧捂着嘴跑进了卫生间。
吐得昏天黑地。
田薇这死女人,下手可真狠!
林纯之在心里骂,却又开始心疼起白墨。
“我去给你买点药。”
“我没喝醉啊,才两杯啤酒。”白墨重新躺回床上,整个人虚弱得很。
“你当然没喝醉,耐不住被人下药啊!”
“......”
折腾了一晚上,白墨总算恢复些。
林纯之始终冷着脸,基本不和他说话。
白墨也不敢惹他,自己在那里冥思苦想。
和田薇做那事是肯定不可能的,有没有自己的身体难道不清楚吗?
他也想不通这女人是个什么情况?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他俩一个坐沙发,一个躺床上,直到天亮。
林纯之订了回去的机票,中午12点的。
“我和你一起回去。”白墨可怜巴巴地望着他。
“这边项目不是还没有谈好?”
“过几天来!”他现在主要任务是哄好眼前这个气头上的人。
“我管你!我才不要和你一起回呢!”
“小之....”声音逐渐变弱,“我真的没有.....”
“我管你有没有?回去就分手!”
他被自己双押给逗笑了,然后又发现自己应该严肃点,又恢复了生气样。
“分手不可能,除非我再重生!”白墨跟着双押。
“不会押就别押,狗屁不通!”
“宝贝!”他下了床挪到林纯之身边,“大家都是男人,做没做这种事自己很清楚啊,我都晕成那样了,怎么可能硬得起来嘛。”
“你的意思是你不醉对着美女帅哥就能硬起来是吧?”林纯之开始钻字眼。
“也不能,除了你,其他人可能不行哦。”
“回成都你去沙发上睡两个月。”林纯之气消了些,但惩罚还是必要的!
“我不要,我每天都要抱着你!”白墨不干。
“那就分手!”
“那一个月!”
“不行!”
“宝贝~”白墨开始撒娇,“那睡沙发可以和你做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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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公司,白墨第一时间调出田薇的档案。
当初挑了她是因为丰富的工作经验。
现在细细想来却觉得相当不对劲。
名牌大学毕业的高材生混迹江湖数年,却来名不见经传的纯白投资应聘。
怎么想也说不过去。
翻着档案,他脑子突然闪现出一个人。
不会吧?
下班后白墨和林纯之回了家。
“小之,我有点事出个远门。”
“去哪里?”
“我爸那儿。”
林纯之不解,“这马上过年了,叔叔不回来吗?”
“嗯,他今年不回来。”
“有啥事啊?”
“我有事要问他。”
林纯之点点头,“是要问田薇的事吗?”
“你也猜到了?”白墨有些吃惊。
“只是有点怀疑。”他叹了口气,“好好和叔叔说,别和他吵架。”
“我哪敢?我从小就怕他。”
“那你还跑去找他?”
“这件事不能装作不知道。”白墨牵着他的手往前走,“小之,不管我爸用什么手段,请你一定要站在我这边,好吗?”
“好。”林纯之挨紧了他,“我相信所有的坎都会迈过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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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墨站在他爸在满洲里买的别墅前仰望着这栋一看就不便宜的建筑。
重生前刚毕业他接手了爸的产业,把总部移到了成都。
白爸就在这里和他的现任老婆安了家。
现在因为没有继承,所以总部还在这里,别墅旁边的地也买下来建了一栋房子。
初中毕业的时候来过一次满洲里,再也没有踏上这块土地。
就算白爸结婚也没有过来,
这次却因为小之来了。
老狐狸在看到白墨的时候,一脸嘲讽,“果然,也只有林纯之的事儿能让你来找我。”
“爸您这是承认了吗?”
“你是我儿子,我难道不知道你的目的?”
“您可真无聊。”白墨有些无奈,“你做这些并不能影响我俩啊!您根本不懂我和小之的感情。”
白爸也不生气,慢慢地点上一支烟,吸了口吐出烟圈。
“我的底线是你结个婚,白家不能断子绝孙。”
“不可能。”白墨斩钉截铁,“你和阿姨生呗,你俩年龄又不大。”
“所以你是要和我对着干吗?”白爸终于不再装得毫不在乎,愤怒地对着他吼,“你要让我对你采取强制措施是吗?”
“爸,您从小就不管我,初中和我妈离婚就走得远远的,除了拿钱您还有什么地方像父亲吗?您现在凭什么又来管我的生活?”白墨一点都不受他威胁,挺着胸膛直视眼前的男人。
白爸气得拿起桌子上的烟灰缸就往他身上砸。
他没有躲闪,不偏不倚正中眉心。
眼前一片血色,模糊得什么也看不见了。
晕倒之前,白墨还在庆幸烟灰缸没有落在眼睛上。
不然弄瞎了双眼,小之不要他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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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纯之做了一碗鱼蛋面,几口吃完。
抹了抹嘴,给白墨打电话。
那头依然关机。
过去两天,他打了四五十次都是冰冷的提示音。
(你好,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从白墨坐上飞机开始,林纯之就没有合过眼。
在收到信息之前,他不可能睡得着。
(你电话怎么关机啊?)
(有什么事吗?)
(我可以来找你吗?)
...
头痛得快要爆炸,但他还是要去公司。
白墨不在,也没有副总,不能他也不管。
恍恍惚惚地到了公司,进了办公室,赵阳跟着挤了进来。
“你状态不对啊?白墨手机也不通。”
“学长你这几天帮我看着点,我可能要去趟满洲里。”林纯之收拾着桌子上的资料,“这几个需要现在落实,我弄完再走。”
“出什么事了吗?”赵阳看他说话都没什么力气,有点心疼。
“不知道,我得先去看看。”他确实等不了,每一分每一秒对他来说都是煎熬。
赵阳拍拍他的肩,“你放心去,公司交给我了。”
“谢谢学长。”
林纯之在家里找到白爸从满洲里给白墨寄的特产箱子,还好东西没吃完,箱子还留着。
把地址照了下来。
不放心,他又找了支笔用纸抄了一遍,怀揣在贴身的衣服袋里。
上午九点的飞机,他五点就坐在了候机厅。
三天没睡觉,却一点睡意也没有,头很痛,却精神得很。
多亏了那几杯特浓热美式。
白墨不让他喝冰的,他也听话,没有背着喝。
十二月的满洲里异常寒冷,白雪覆盖了整个城市。
林纯之深一脚浅一脚地艰难行走,总算在机场附近的公路上拦到一辆出租车。
给司机报了地址,司机说的价格他也不想去考虑有没有被宰。
他现在只想早点看到白墨。
两个小时才到目的地,他给了钱下了车。
对照了纸上的地址,是这里。
林纯之按了墙上的门铃。
“你好。”开门的是穿着工作服的佣人。
“请问你找白总还是白夫人?”
“我找白总。”
“白总还在公司,白夫人在家。”佣人很有礼貌地回他。
“那麻烦你帮我转告一下,我是成都过来的林纯之。”
“好的,稍等。”
林纯之站在路边,搓着冻红的手,又放在嘴边哈了热气。
雪又开始下,大片的雪花落在他肩头,他伸手去摸,却在接触的那一瞬间,化作了一滩水,浸湿了他的衣服。
“林先生,夫人让你进去。”佣人毕恭毕敬。
踏进别墅的大门,院子里的假山鱼池让林纯之驻足。
这很熟悉,在前世的记忆里。
白墨的家,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