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手表很贵吧?(1/1)
“郭副厂长何必那么紧张呢,我就是随口说说,看你这反应,好像这事儿和你有关系似的。要不然这样吧,可以让公家人来,让他们调查一下,不但咱们都可以避嫌,得出的结果,也能更加公正。”
林多福这番话将对方堵了个哑口无言。
厂里发生了这么大事儿,周围也早已站满了人。
怎么说张成业和郑圆圆的事儿,也是厂里最大的八卦来源,很多人都想看看这对主人翁能有什么结果。
刚开始大家还觉得张成业肯定完蛋了,不过现在情况似乎不好说,看他带来的这个外援小姑娘,确实有两把刷子,每一句话都能说到正点子上。
有人就问了,“这小姑娘这么面生,到底是什么来头?”
有老员工的就说,“我们厂十年前遇到一个大问题,是大河村的林工给解决的,这小姑娘就是林工的女儿。”
有人恍然大悟,然后羡慕别人家的孩子,而有人则撇嘴不服气。
“有必要这样吗,当初厂子能渡过那个难关,也不是他一个人的功劳。
要是没有我们这些工人,他就是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把厂子救活。
都十多年过去了,他闺女竟然在这里指手画脚了起来,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众人不可思议的看着这大姐,还未等众人斥责她,她就挤到人群跟前,和林多福扛了起来。
“你这姑娘心眼太坏了!”
林多福抬眼看了对方一眼,来者不善呐!
“现在县里正在评选文明单位,你身为棉纺厂的顾问,在我们机械厂闹事儿,存的是什么心,当别人心里没数吗?”
真是为难,这是又出现了一个有脑子的挑事者。
林多福经常想不透,为什么有些人有脑子有逻辑,却总做一些损人不利己的事儿呢?
“这位大姐,你难道一点都不好奇,为什么厂里新买的机器会无缘无故的坏掉吗?这些机器难道不是厂里的资产。听你说话,觉得你是个以集体利益为先的人,但你做的事儿深究起来,怎么那么不对劲儿呢?”
有人接了一句话,“她丈夫和张成业都是研发小组长的备选人。”
原来是有利益纠葛,这就解释的通了。
但大姐的话却给了郭副厂长一个新的思路。
只要利益相关,有些人的行事准则就会偏移。
“这事儿我还真的不能做主呢,毕竟影响到文明单位的评选,可能会失去相关福利奖金。所以报不报警,还是要是看大家伙共同的意见。”
人群里叽叽喳喳讨论起来。
张成业却在这个时候大声的说,“郭副厂长这话说的不对了,这事儿事关我的名声,何须经过大家同意?为了还我清白,我必须要让公家人来。”
有人立马就不同意了,“你怎么这么自私呢,都已经是个被处分离职的人了,还要将这滩水搅浑,是要报复我们吗?”
张成业一直是个直性子的人,他理解不了为什么大家要将一件简单的事儿,弄得这么复杂。
难道现在当务之急,不是先把机器的问题弄清楚吗?
“如果这事儿不查清楚,那以后厂里每次出了安全事故,是不是都要这样含糊过去?相比于区区奖金福利,整个厂的生产损失才是最大的吧?”
“成业小伙子说的好!这事儿必须严查!”
闻声,众人自觉让出了路,林多福对声音的主人有印象,是机械厂的老厂长。
现在老厂长发话,立马就给这个事儿做了终结。
但郭副厂长还想再挽回一下,“我也是为厂子考虑,老厂长您做事儿不能太偏颇。”
林多福冷冷的说,“难道机器出问题是郭副厂长的手笔,不然您一直阻挠事情调查说不过去吧?”
郭副厂长气急败坏,然后又义正言辞的说了一大通,就差对天发誓说自己有多么的高风亮节大公无私了。
现在是八月份的天气,温度还是很热的,郭副厂长微微胖,身上穿的是一件板正的藏蓝色短袖衬衣。
这身装扮衬托他手腕上的那块表格外显眼。
林多福刚才就注意到了,为了防止自己看错,她还仔细观察了好久。
这位郭副厂长说的义愤填膺,但事实好像不是那么回事儿吧?
于是他没有说对方如何虚伪,而是问了这样一个问题。
“郭副厂长的手表可真好看。”
郭副厂长心里本能的露出一些得意,但又飞快的将手藏在了裤兜里。
“老厂长戴的手表是京市牌的吧,价格是相当可以了,只是却远不如郭副厂长的。郭副厂长手上的表,是进口的,一块要比京市的高一百多呢?而且这是倭国的牌子,市场上并不多,难为郭副厂长人脉财力如此雄厚,竟然都戴在手上了。”
‘倭国’这两个字引起的反感绝对是巨大的。
在场的人看郭副厂长的眼神都像是刀子一样。
以小见大,众人此时再看郭副厂长的所作所为,似乎一切就有迹可循了。
尽管郭副厂长极力解释,这表是个二手的不值钱,但又有谁信呢?
你一个种花家人,为什么要戴一块倭国表,这本来就透着不寻常。
等事情尘埃落定之后,郑圆圆拉着林多福说个不停,她是怎么做到又可爱又飒的?
而且郑圆圆心里,还有一万个问题想问林多福。
她想知道林多福是怎么知道机器被人动手脚了,又是怎么知道郭副厂长的手表有问题的。
可是她的这些疑问终究没有得到解答,因为林多福被老厂长请到办公室喝茶去了。
真的是单纯的喝茶,老厂长今天下了血本,将自己珍藏多年的龙井拿了出来。
“你父亲最近有消息吗?”
林多福摇了摇头。
要不是多了前世的记忆,她也根本就不知道如今的爸爸和哥哥在那个保密机关里工作。
国家在保密这方面的工作做的相当严谨。
老厂子叹了一口气,“如果当初他要是答应在厂里工作,或许情况会好一点。”
“现在我父亲肯定在某个地方发光发热,我觉得人生的价值不应该从眼前的得失来看。”
老厂长倒茶的手顿了一下,神色从惋惜到欣慰的转变,也是在一瞬间。
“你母亲将你教的很好!”
林多福轻笑道,“我的母亲也非常优秀,厂长,我现在之所以厚着脸皮在这里继续叨扰您,是想和您谈一个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