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平起平坐（1/1）
M监狱里，一扇已经一个月没打开过的门打开了。
里边一个身高八尺，豹头环眼，燕颔虬须的中年男人打开了牢房的门，他打了个哈欠，呼吸着这充满罪恶的空气。
囚犯们听到他的哈欠声后，大部分人都呆住了，不敢出声。
男人的编号是0001，没有穿囚服，穿着一身黑色西装，戴着监狱吊牌，他朝向他走来狱警说道：“麻烦帮我把你们典狱长请来。”
狱警刚打开麦克风，未开口就听到了典狱长的吩咐：“把他带到我办公室里来。”
“典狱长有请。”狱警恭敬道。
平时只喝茶的典狱长今天倒上了红酒，拿出两支平时舍不得抽的雪茄。
0001进到典狱长的办公室后，典狱长便让狱警们退下了。在中年男人眼中，这似乎不是监狱，而是自己的家，他抽着雪茄配上红酒，十分惬意。
他问道：“小张回去了？”
“嗯。”
“是嫌找我练功夫提升得太慢了？”
“不是，他家里有急事，被家里人叫回去了。”
“我睡着的这段时间，有什么好玩的事发生吗？”
“季如风来了，不过被我送走了，他脑子好像还出了问题。”
“我都好久没见过这孩子了。”男人叹息，“他的脑子没什么大问题吧？”
“目前我不知道，要不我给你们安排一下见面？”杨双诚叼着雪茄问道。
男人摆手道：“不用，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
杨双诚吐出一个浑厚的烟圈，提出自己的疑惑，道：“我感觉他像变了个人。”
男人深深吸了一口雪茄，问道：“怎么说？”
“眼睛里没了当年的杀气。”
“看不见的利刃才最伤人。”
“完全看不到杀气的那种。”
“等下次有机会再会会他吧！”男人感慨道。
“其实我本来是不想把他放出去的。”
“放不放都无所谓，你高兴就好，反正他也不是我徒弟，就是个普通朋友。”
M监狱广场上，0001囚犯进入典狱长办公室后，其余囚犯开始变得乱哄哄的，明事理的老伙计们都乖巧了许多，而刚进来的新伙计还是那般闹腾。
“刚才那人是谁啊？居然可以不穿囚服，还能去典狱长那里做客。”一个刚进来不久的囚犯询问道。
“0001，吕无双，那可是M监狱里唯一能和典狱长平起平坐的人，告诉你，你和你那帮兄弟最近都消停点，等他什么时候回去睡觉了才有你们闹腾的资格。”6583在一旁回答道。
“什么？囚犯还能和典狱长平起平坐！”
“那可是甲级斗士，牛气得很，平均每次出来活动1个星期，然后又回去睡上1个月，听说他来这来了有七八年了。”
“甲级？我靠！这辈子我还没见过甲级呢！”
“上次有人在监狱里找事，他只用一指就把那家伙杀了。”
“诶，真可惜啊！没能亲眼目睹甲级的风采。”
办公室里，典狱长杨双诚品了一口散发香气的红酒，问道：“今晚要不要去按摩？”
吕无双也喝了一口红酒，低头沉思片刻，道：“去吧！”
杨双诚笑道：“终于开窍了！”
“太久没出去呼吸新鲜空气了，总得出去尝尝鲜。”吕无双望向办公室的大门。
吕无双出了办公室，浑身散发着霸道之气的他走在监狱广场上，找来两个一同在监狱待了多年的老狱友，了解了这些天在监狱里发生的大事小事。
随后他又走到已经不敢下象棋的6583身旁蹲下，笑道：“老李头，怎么现在不摆残局了。”
被称作老李头的6583叹气道：“哪还敢摆啊！被人教训了一顿。”
吕无双哈哈笑道：“你说你一个纵横棋场这么多年的老将，居然被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杀得片甲不留，这回可是丢脸丢大发了。”
“这些年净是跟这些个臭棋篓子下棋，棋艺哪能有长进啊？”老李头抱怨，“要是有个认真下棋，懂棋的人陪我一起练棋，我早就更上一层楼了，也不用整天靠摆残局赚这点小钱。”
吕无双搭着老李头的肩笑道：“不是有我嘛！”
老李头看向一旁高大的吕无双，愤愤道：“你？一个月我才能见到你几次，你自己说说，你从房间里出来也是和张少成那家伙练武要紧，和我下过几盘棋？”
“下次一定，下次一定。”吕无双哈哈大笑，“我记得你快出狱了吧？”
老李头看向头顶，喃喃道：“嗯，快了，还有一个月。”
这个地方与世隔绝，几乎看不到阳光，唯有头顶那一个小洞能透进一点阳光来。
吕无双点点头，道：“出去可别再干坑人的事了。”
“嗯，我回家开我的小卖部去。”老李头朝吕无双问道：“那你呢？你什么时候出去，你在这也待了挺多年了。”
“也快了，等我什么时候把我那部《生感春秋》写完了，也就该出去了。”吕无双大摇大摆地离开监狱区，“走了，吃饭去了，有机会和你在外面一起下棋。”
吕无双从口袋里掏出一枚面值100的硬币，用拇指向后弹去，“老李头，请你吃猪排。”
监狱商店里有30块一份的猪排饭，用微波炉加热一会儿就能吃，猪排还算厚实。
典狱长这种官员没多少人关注，大多数人关注的基本都是州长市长副市长那些人，所以当脱下制服的杨双诚和摘下监狱吊牌的吕无双走在大街上时，只要稍微收敛些气息，和普通人基本无异。
两人都是穿一身板正的定制西装，一黑一蓝，吕无双塞了个怀表，杨双诚戴了副金丝眼睛，两人皮鞋都擦得锃亮，精致得很。
杨双诚已经提前订好位置了，是申州城中城区最顶级的旋转餐厅，他们将脚步停留在安稳且繁荣的中城区，而未去最繁荣的上城区，是怕遇到熟人。
毕竟顶层的圈子就那么大，普通人轻易融不进去。
关在M监狱里的囚犯，许多都跟上城区的达官贵人有不小的联系。
两人一坐到位置上，什么牛排羊排鱼排就都端上桌了，两个穿着整齐，看起来像斯文人的中年男人并不斯文，大口吃着肉，大口喝着香槟，大声聊着天。
此时的西餐厅完全不像西餐厅，而是像一家烟火气浓重的大排档。
这家店的金牌服务员已经提前了解了两人的身份，并不敢打扰两位贵客的兴致，而一旁的顾客也不敢上去讲明二位的声音太大，因为光看吕无双彪悍的体格和凶狠的样貌就自知惹不起。
桌子上的食物很快就被两人一扫而空，吕无双郁闷道：“老杨，你这找的什么餐厅，菜码这么小，都不够塞牙缝。”
杨双诚招手喊道：“服务员，牛排再给我来二十块。”
吕无双感慨道：“真怀念在大草原上的那些日子啊！牛肉管够。”
杨双诚哈哈笑道：“你要是想去，等我下个月放年假的时候咱们可以一起去，不过这次去要带钱了，毕竟苍州那边已经收编了。”
“你带，我可没钱。”
“好好，没问题，钱我带。”
坐在角落里面的人小声讨论，这两家伙估计是哪里来的暴发户，一次居然点二十份牛排，吃相也不雅。
更让一旁观众瞠目结舌的是，两位被误认为是暴发户的两人做出的奇葩动作，吕无双一脚踩在椅子上，杨双诚则是直接蹲在椅子上，两人就以这种奇葩的姿势坐着，面对端上餐桌的牛排，两人也都是直接上手，拿起来就啃，像极了野兽。
两人吃完牛排用桌布擦了擦手就径直离开了，不需要付钱，饭钱杨双诚一般会直接把钱转给老板。
其实每一家被典狱长“临幸”的餐厅，餐厅老板都不希望典狱长给饭钱，这样能让典狱长欠个人情，不过这位典狱长并不想卖人情给他们，每次吃完饭他都会偷偷计算价格，钱照付给餐厅老板，钱总是多给一些。
对这座城市十分熟悉的杨双诚带着吕无双进到一条巷子里，巷子里藏着一家不起眼洗浴中心。
“洗浴中心？”吕无双打量着这家看着小实际很大的洗浴中心，“以前在北方倒是见过，但还没进去玩过呢！”
“今天得给你好好搓搓，再给你安排一套按摩。”
“行啊！”
吕无双睡了一个月，身上的泥够搓澡师傅搓的了，加上他体型又大皮又厚，搓起来属实费劲。
搓澡之后就是按摩，杨双诚本来安排了两个美女按摩师，结果吕无双那边的美女按了不到两分钟就被吕无双请了出去，说要找力气大的男师傅。
杨双诚神色古怪地看着吕无双。
吕无双一脸无奈道：“我也想让美女按的，可惜她们手劲太小了，按着不舒服，还得找两个劲大的男师傅。”
换了整个洗浴中心手劲最大的男师傅来，吕无双感觉舒服多了。
“师傅，再使点劲！……爽！”
“老杨，我又饿了，待会出去吃点宵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