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原野上的篝火（1/1）

M监狱里，吕无双完成了那部花费时长5年的《生感春秋》，这也意味着他要离开这座牢笼了。

6583老李头惊讶道：“吕无双，想不到你这家伙居然比我还要先出去。”

吕无双脱下囚服，露出自己满身的肌肉，大声笑道：“老李头，我先走一步了。”

吕无双带着他的《生感春秋》出狱了，同时杨双诚也向上级请了3个月的假。

简单收拾行李，杨双诚带着吕无双两人直接进机场买了最近一班去苍州的机票，头等舱。

他们曾经参过军，有专用通道买票。

苍州，铁域最大的一个州，特别是在收复了外苍州以后，整个苍州的面积足足大了一倍，因此苍州现如今有3个大城市群，分别是苍州城市群，北苍州城市群和西苍州城市群。

一望无际的大草原，大草原上奔跑着牛羊，天空中飞着雄鹰。

草原上基本没什么小村子，人都到城市群里生活了，究其原因还是灵物太多，戾鸟、悍狼、努马、铁牛，那是草原上的危险物种。

游牧这种习惯，也就只有草原上一些有实力的修士还保持着，他们熬鹰，训鹰，甚至会去调努马这种灵物。马场里其实有许多努马和普通马杂交出来的马儿，杂交出来的马儿有努马的力量速度和耐力，又没那么桀骜不驯，不过就体能上比起纯种努马，还是逊色一些。

杨双诚和吕无双下飞机后买了一些野外求生用的装备，两人就这样一人背着一背包的装备和食物，从城市群迈向那荒无人烟原野。

刚踏入草原，已经是晚上，周边寂静得听不见一点儿声音，周围漆黑一片也看不见什么东西，除了一些忽飞忽落与北极星相互交映的小鸟。两人走了许久，远远地望见了一条迂回的明如玻璃的带子，那是一条河！牛羊多了起来，也看到了马群，隐隐有牲畜们喝水的声音。

“这里有条河，不如就在这过一晚吧！”杨双诚笑道。

“这里这么多牲口，等半夜被它们踩死了怎么办？”吕无双问道。

“那你明天绝对能上头条，甲级高手半夜被牲口踩死。”杨双诚捂着肚子笑，“哈哈哈！”

吕无双也跟着笑了起来。

两人最终还是决定在这条河附近露宿一晚。

黑暗中，草地上传来声响，一个戴着羊毛帽子的人高马大的牧民站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杆猎枪。

他紧抱着猎枪，用黑洞洞的枪口指着吕无双和杨双诚，用蹩脚的普通话问道：“你们是干什么的？是不是来偷羊的。”

两人先是捧腹大笑，然后杨双诚开玩笑道：“我们是来偷牛的。”

牧民上下打量了一下两人，道：“长得还挺壮，不过想偷牛我劝你们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两人相视而笑。

吕无双上前道：“老乡你好，我们就是想在这附近露宿一晚，没别的意思，请不要误会。”

牧民有点不信道：“咋感觉你们不像好人啊！”

杨双诚笑着从口袋里掏出一根金条递给牧民，牧民接过金条笑道：“别在这外面站着了，进屋住一晚呗，晚上这外面的风怪冷的。”

两人没有拒绝，跟着猎人进了毡包。

牧民挂好猎枪，给两人拿了两张小马扎，倒了两杯还有些余温的水。

“这草原上这么多猛兽，你们俩这是来荒野求生来了？”牧民问道。

“算是吧！”杨双诚笑着回答道。

“我之前上城里看过荒野求生的节目，听说搞荒野求生的不是都有团队的嘛？你们的团队呢？”牧民疑惑问道。

“你也说了那是节目，可我们这是正儿八经的荒野求生，哪里来的团队？”杨双诚道。

吕无双走出了毡包，仔细嗅着寒冷的微风，感叹道：“就是这个味！苍州的味道。”

天空中挂着弯弯的月牙，月光十分微弱。

一根250克的金条，在市场至少能卖出10万块钱，牧民这么轻松的就赚了这钱，他有些不安心。

他打算请两人吃烤全羊，于是他说道：“下个月我就要换地方放牧了，我每次换地方前都会烤一只羊，明天留下来一起吃吧。”

吕无双进到毡包里，问道：“老乡，有牛肉吗？”

只见牧民拿出一包牛肉干来问道：“牛肉干要吗？”

“算了。”吕无双摆手道，他是想起了牛肉一种古老的吃法，把生牛肉放在马鞍下面，通过马背和马鞍的摩擦产生热量，从而使牛肉变成五分或者七分熟的样子。

三人融洽地在毡包里度过了一晚。

早晨，牧民很早就起来放牧了，顺便给杨双诚和吕无双宰了一只肥美的羔羊。

一把弯刀，熟练地分割好羔羊，在羊身上割上花刀，撒上腌料腌制，架在架子上。

回到毡包里，牧民拖出他那个用了很多年的烤箱，放上木炭生火，开始烤羊。

杨双诚和吕无双睡得很舒服，刚醒。

毡包外边是一碧千里的绿，空气清鲜，躺在草地上，就可以看到唯美的蓝天白云，那些灵物在不攻击人时也是蛮可爱的。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杨双诚吟诵起古诗来。

吕无双也来了一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

两人不由地想到曾经在苍州从军的日子，他们与外苍州那些祸乱铁域和平统一的家伙开战，将敌军打得屁滚尿流，一直敌军打到投降。

那段日子，是疯狂的，是兴奋的，同时也是悲哀的。

在敌军投降后，受到外苍州最高军事指挥官的刺激，吕无双一刀斩断了他的气管，就算上天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也会毫不犹豫地斩下去，看着不再有兄弟倒下，他终于可以长久地笑下去了。这同时又是一件很遗憾的事，他明明做了让士兵们都开心的事，做的是正义之事，结果却要遭受牢狱之灾。

不过一切都过去了，那是过往的云烟，亦是飘散的雪白的蒲公英。

牧民跟了一句：“我文化不高，就只知道一句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牧民回到毡包里拿出马奶酒和银碗，与两个自称出来荒野求生的男人分享。

两个亮闪闪的银碗，盛着奶白色的马奶酒。

杨双诚和吕无双两人都是第一次见到这种酒，远远看去以为是奶，等走进闻到马奶酒的醇香才恍然大悟。

杨双诚问道：“老乡，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马奶酒。”

牧民笑着回答道：“对，这就是马奶酒，来，尝尝！”

这种奶白色的马奶酒度数不高，经常喝酒的两人喝得出来，感觉就像超市里低度数的鸡尾酒一样。

两人喝过马奶酒后，牧民继续说道：“我这马奶酒时间不长，没有那种透明的马奶酒度数高。”

杨双诚吕无双两人跟牧民聊着城里的生活，牧民也跟两人讲着外苍州回归铁域后的变化。

牧民并不知道，其实收复外苍州，面前这两人占了很大一部分功劳，特别是杨双诚那出色的指挥，打得敌人找不着北。

篝火很旺，炙烤着羔羊。

牧民切下两块肥美的羊肉递给杨双诚和吕无双，两人也是用手接过。

荒野求生的人是不在意手脏的，抓起羊肉就啃，大口大口地喝马奶酒，豪迈得很。

一只雕飞到草地上，慢慢朝牧民靠近，牧民割了两块羊肉给他，介绍道：“这是我养的雕。”

吃饱喝足后，杨双诚和吕无双背着行李，继续朝北边走。

两人走了一段距离，牧民骑着马追出来，给两人塞了两包牛肉干和两袋马奶酒，两人也不好拒绝，只好收下。

杨双诚路上接着背古诗，诵起一首《老将行》：“少年十五二十时，步行夺得胡马骑。射杀中山白额虎，肯数邺下黄须儿！一身转战三千里，一剑曾当百万师。汉兵奋迅如霹雳，虏骑崩腾畏蒺藜。卫青不败由天幸，李广无功缘数奇。自从弃置便衰朽，世事蹉跎成白首。昔时飞箭无全目，今日垂杨生左肘。路旁时卖故侯瓜，门前学种先生柳。苍茫古木连穷巷，寥落寒山对虚牖。誓令疏勒出飞泉，不似颍川空使酒。贺兰山下阵如云，羽檄交驰日夕闻。节使三河募年少，诏书五道出将军。试拂铁衣如雪色，聊持宝剑动星文。愿得燕弓射大将，耻令越甲鸣吾军。莫嫌旧日云中守，犹堪一战取功勋。”

“十年了！我起码十年没听你背这首诗了。”吕无双感叹，“还记不得二十年前，我们刚来这片草原的时候，你整天背着这首《老将行》。”

“记得，怎么不记得，不过那时候我们都年轻，现在是真的成了老将了。”杨双诚也感叹道。

两人嘴上说着自己是老将，其实也就打仗的那点功夫成熟了，其它方面完完全全就像个未长大的孩子，他们两个都没结婚，他们没孩子，不用承担起当父亲的责任，他们可以疯可以狂，男人至死是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