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缺一不可（1/1）

听到爷爷的话，季如风被吓了一跳，这是非常不正常的。

他缓慢坐在地上，开始打坐行起了静功，他闭着眼，想在意识深处揪出那杀人的恶魔。可正如爷爷说的那样，他察觉不到一丝恶魔的气息，唯一一点阴极的气息是自己的。

季楠摆了摆手，示意让手下都撤下去，仅留下风衣男。

待众人离开后，他拿出一本古朴的看书念道：“世间分为阴阳两道，阴阳之间，相生相克，呈四象八卦，藏五行机理，极阴生阳，极阳生阴，缺一不可。你现在阴阳失调，长此以往会出大问题。”

“什么大问题？”季如风问道。

季楠摇摇头，道：“不知，不知，这本古籍当年只寻回来一半，还有一半不知何处。”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块洁白的羊脂玉，递交给季如风，嘱咐道：“一个人可以把他的阴暗面藏在心底里，可他不能失去这份阴暗，你拿着这块玉，跑一趟武当山吧！找山海真人，如果他还在的话。”

季如风接过那块羊脂玉，道：“为什么要放他重现于世呢？我不想去。”

季楠劝解道：“孩子，你爸爸已经死了，我可不想看着你再出事了。”

如今那个恶魔离开了自己的身体，季如风是极不愿意把他找回来的，他固执着，跟老爷子鏖战一番后，终究是拧不过老爷子，只好听他的安排，两天后出发去武当山。

季如风待在军事基地吃饭完就练静功，磨心性，增气息。

一直到了晚上，季楠宰了一只小肥羊，招呼季如风去烧烤，作为同辈人中烧烤的扛把子，他是很高兴去烧烤的，手法像极了一个摆了十多年烧烤摊的老板，烤出来的味道也很是不错。

苍州的风很大，很冷，吹得头发乱七八糟，从空中撒下去的调料也被吹得七零八落，炭火烧得很旺。

季楠拿出马奶酒招待季如风，这似奶似酒的马奶酒，季如风足足喝了十多碗。

第二天早上，季如风正常起床，而爷爷已经在外面等着他了，他交代道：“就让他陪你一起去武当山吧！有他在我放心。”

简单洗漱后，季如风看着并未穿风衣的风衣男，虽然没仔细看过他清过他的脸，但是从气质上就能感觉出来这就是风衣男，那是一种强者独有的气质。

他穿的一身休闲装，很大众很普通，容貌也不出众，扔在人群就和普通老百姓没区别，岁数看上去不大，大概三十岁左右。

走出院子外，季如风把行李甩到草坪上，对着前面带路不知名的男人拳打脚踢，男人连连躲闪，两人拉扯到安全距离后，各自摆出自己的架势来。

两人的速度极快，快到旁人只能看到虚影，这简直就是两道疾风在相互碰撞，交手数招过后，男人抓住机会，一把拎住季如风的衣领，把他摔在地上。

被摔在地上的季如风连忙是两个翻滚，然后从草坪上站起来，显得没那么丢脸。

季如风拍拍屁股，重新拾起自己的行李，对着男人夸赞道：“功夫不错。”

男人继续在前面带路，依旧是军区的越野车把两人送到火车站。

这是坐的不是专列，两人各自躺在自己的一等座上。

季如风还是忍不住小声问道：“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男人从口袋里抽出自己的便签，用笔写上三个字，有些不耐烦递给季如风。

接过便签的季如风只是在心中默念那个名字，不敢读出声。

那是个十分罕见的姓氏，上官，男人名叫上官虎。

这趟火车上有明显的生机，不像前些日子刚来苍州时坐的那趟专列，冷清得要死。

不戴着手铐吃鸡扒饭可舒服许多，还可以惬意地玩玩手机。这是那个恶魔搞来的二手手机，里面登录的也是一些黑号。

随着车速越来越快，离常规信号区越来越远，季如风手里的手机变成了板砖一块。

他找乘务员要了一份报纸，里面都是一些什么人与自然，什么保护环境的文章，都是一些枯燥得不能再枯燥的东西，看到这些东西他甚至有些冲动想去当苍州报社的主编，给报纸增加一些有趣的小故事，让打发火车上的普通人打发一下时间，可现在只好先躺下睡觉。

再看看季如风隔壁的上官虎，看报纸看得津津有味，也许要到了一定年纪才能理解那些喜欢看报纸的“老人”们。

睡不着的季如风往上官虎那边凑过去，发现他那份报纸和自己并没什么区别，季如风不禁问道：“有这么好看吗？”

上官虎目不转睛地浏览着报纸，回答道：“挺好看的，特别是对于我这种没读过多少书的人来说，这里面面有很多值得我学习的东西。”

季如风小声道：“不至于吧！能在军营混到这种地步，怎么说也得是个高材生吧？”

上官虎也小声回答道：“你想多了，我是真没读过书，我是在从柱州跑来苍州那会儿，被老爷子发现特招来的，我是真的一天学没上过。”

在铁域，关于读书的竞争非常激烈，但每个人起码都是可以得到最基础的教育的，像上官虎这种没去过学校的，在铁域人眼里就是奇葩。

铁域实施六年义务教育制，学前教育稍微有些钱的人会让孩子去上，没钱就自己教着，到了7岁送去上小学，小学所有的费用都是免费的，学费、书费、校服费用等都是免费的，度过了这六年时光，接下来他们就面对残酷的现实。

铁域从小学到初中，会淘汰20％的学生，算不上多，不过免费的内容就只剩下学费免费了，一些家长为了省钱会给孩子买便宜的二手书，而不订学校的书。

而铁域的初中到高中，会淘汰掉50％的学生，直接对半砍，高中已然是没有什么东西是免费的了，学费、书费、住宿费，各种花销全都得靠家长自己出，还有周末补课也要花不少钱，整个铁域补一节课平均是100块钱一个小时，像申州那种地方补课费更是高达一个小时200块以前。

50％的淘汰率并不是最恐怖的，最恐怖的是高中到大学，这一阶段会直接淘汰70％的学生，高中只有30％的学生能够上大学，这是30％中，三分之一是用钱砸进去的，三分之一是有天赋有实力的，剩下三分之一是花光家底补习，花了常人难以想象的努力，承受着巨大压力进去的。

有钱人家的孩子不一定是靠砸钱砸进去的，不过整天摆烂还能在铁域有大学读的学生，不用想，肯定是家里砸了不少钱。那些纨绔子弟可以过得很舒服，该吃吃，该喝喝，该玩玩，混日子就成。

比起努力，其实更重要的是天赋，那种家里有钱自己又有天赋的孩子，同样是读书，人家不仅能考出好成绩来，像什么琴棋书画也同样是样样精通。再次一点的，家里没钱的孩子，只要保证孩子最基础的学习，就足够了。

对于那些有些小钱，但砸不进学校的家庭，只能寄希望于补习班上，孩子的努力学习上，他们走的是最苦的路，努力也不一定能成功的路。

像上官虎这样人可以说是十分幸运的了，不用像学校里那帮孩子一样，拼死拼活才有希望读书，有希望找一份体面的工作。

上官虎随身带笔，他在看报纸的时候，时不时会用手里的笔圈圈画画。

季如风不解问道：“你这画来画去的是在干什么？”

上官用笔尾指着报纸上的“阊阖”二字，问道：“这两个字读什么？我不认识，等到幽州连上网了我得好好查一查。”

“阊阖。”季如风随口说道。

他之前也是不认识这两个字的，是一次他去舅舅家玩，偶然间看到舅舅家墙上挂着那副字，“吾令帝阍开关兮，倚阊阖而望予。”，舅舅问他知不知道怎么读，他说不知道，之后在舅舅的教导下他才认识了这两个生僻字。

“想不到你居然会认识，我拿到的那份资料里显示，你没读过几年书啊！”上官虎有些惊讶。

季如风笑道：“我只是不上学了，又不是不读书了。”

“有趣！”

火车到幽州时，已经到了喝下午茶的时间。

因为坐的不是专列，他们俩现在就是两个普通人，跟着挤出火车站，。

“不急不急。”季如风想拉着上官虎先去好好吃一顿，“我饿了，先去吃顿饭。”

上官虎停下脚步，掏出手机给季如风看道：“大哥，我订的是头等舱，机场里有吃的，免费的。”

季如风之前坐的都是包机，有人开车接到飞机前，上飞机直接起飞的那种，他哪里去过机场大厅受罪啊？

对于头等舱可以在机场有免费食物这事季如风听说过，不过他每次待在机场大厅的时候都很少，并没有体验过这种服务。

季如风拦了一辆出租车，要去机场，上官虎不知道在磨蹭什么，落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