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质问（二）（1/1）

见柳姨娘如此，苏以岚紧抿着唇角，目光中的恨意和讽意更重，明明心虚不已，却仍旧强自镇定，苏以岚更觉得心寒，冷冷一笑后又质问：“怎么，半天说不出话，柳姨娘是心虚了吗？”

柳姨娘躲闪着目光，听到苏以岚如此咄咄逼问，下意识便一口否认：“我没有！你别血口喷人！你娘她并不是我杀害的！”

“好，既然柳姨娘没有做过，为何会这般心虚？为何杨氏母女会拿王小娘的事情重提当年？你敢说这些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吗？”苏以岚咄咄逼人。

“我......我.....”，柳姨娘支吾起来。

“难道我说错了吗？柳姨娘，你敢做还怕承认吗？”

柳姨娘犹豫不决，眼底浮现挣扎之色，想要解释，却又不知道该从哪里解释起，左右都是她当年因为嫉妒，才会一时间错杀了秦氏，确实是她的过错。

好在，苏慕希赶忙上前，将柳姨娘护在了自己的身后，迎面对上苏以岚质问的目光，倒是平静发问：“三姐，你这般发问，是想知道真相，还是已经认定了我姨娘就是杀害你娘的凶手？”

一话问出，四目相对，二人都说不出一句话来。苏以岚会想起苏慕希之前帮自己的种种，只觉得心更寒了，深深的叹息一口，看着柳姨娘，目光都充满了一丝敌意：“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若是没有做过，为何会心虚的一句话都说不出？”

“所以，三姐早就认定了我姨娘就是杀人凶手，对吧？你既然都知道的这么清楚，那我倒是想问你，这些是你自己查出来的真相，还是只不过受了苏慕菀的挑唆？我们之前经历的那么多事情，我对你那些发自肺腑的话，都不敌苏慕菀的一次挑唆吗？”苏慕希越说，倒越觉得自己有些心痛起来。

“若是我会这么轻而易举的受到苏慕菀的挑唆，早在方才王小娘的屋子里，我就该落井下石，借机质问出当年的真相了，若是如此，你以为你的姨娘还能在这里跟你互诉衷肠吗？只怕是，早就因为杀害我娘，被关在地牢了！

我之所以留到现在，完全就是顾念着之前那份姐妹情谊。我来找你们，只需要一个当年的真相，如果柳姨娘没做这件事，我定然会赔礼道歉，若是做了，即便你是五妹的娘亲，杀母之仇，我也绝不会姑息！”

终究还是逃不过，柳姨娘迟疑一瞬，自己所造的孽，总不该让苏慕希来偿还，支支吾吾了一会儿，也不顾苏慕希的阻拦，还是决定将真相都说了出来

“你娘她...她当年难产的事情的确是与我有关。你娘当年当年刚入府时，生的又貌美，脾气性格也好，一下子就抓住了老爷的心，不久就被诊断出了喜脉。

当时我刚生下敏轩不久，害怕你娘肚子怀的是个男孩，将来会抢了我孩子的前途，所以才听信的杨氏的谗言，主动承担起照顾你娘的责任，实则是故意给你娘喂补些助长胎儿的补药，才会导致你娘在生产时，由于胎儿体积过大，难产而死....”

说到这里，柳姨娘已经是泣不成声，她不停的用帕子抹着眼泪，多年的愧疚和害怕，都在这一刻释放了出来。

“是我的错，要怪就怪我当初太蠢，鬼迷心窍，才会做出此等天理不容的事情！”

苏以岚听着柳姨娘的话，脑海中一片空白，只觉得是晴天霹雳，整个人像是傻掉了一般，愣愣的站在那里，连手指尖的微微颤抖都没有察觉到。

来质问之前，她心里还暗暗期许了一把，兴许是苏慕菀的挑唆也不一定，她娘亲的死也许是另有预谋，但是没想到，竟然真的是她害的！是柳姨娘害死了她的娘亲！

良久之后，苏以岚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眼睛通红，像是要喷火一样盯着柳姨娘，走上前双手按住她的双肩质问：“为什么？为什么是你害死我娘亲，那可是一尸两命的孕妇啊！你怎么下得去手？”

柳姨娘虽然被她晃动的头阵阵发晕，但是看到苏以岚失控的模样，心底的愧疚更满了，只顾着留着泪摇头道歉，面对苏以岚的发问，她是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最终，还是苏慕希急忙上前拉开了她们两人：“三姐，你给我冷静一点，秦姨娘的死没这么简单！我姨娘说的虽然都是真的，可是真正杀害秦姨娘的凶手，并不是我姨娘！”

苏慕希的一席话，让原本情绪失控的两个人都愣了愣，看着苏慕希一句话都说不出。

“希儿，你说什么？”柳姨娘呆呆的看着她，脸上的泪啧都还没擦干，听到苏慕希这么一说，心里下意识闪过的念头就是怕苏慕希因为担心自己，一时狗急跳墙的胡乱说了个借口，当即就想要拦住她，但却被苏慕希伸手压住，又朝她摇了摇头，示意不要害怕。

“不是柳姨娘杀的......那你告诉我，真正害死我娘的那个凶手，是谁？”苏以岚看着苏慕希发问，神色也慢慢恢复了平静，抬起头，看着一旁的柳姨娘一眼，指着她声音清冷问道：“既然凶手另有其人，那你就找出另有其人的证据出来，否则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会相信！”

苏慕希点点头，方正她们行得正坐得直，“其实早在前些天，我姨娘就跟我说了她当年失手害死秦姨娘的事情。一开始我觉得震惊痛心，是我姨娘对不起你们母女二人。

但后面我细细想来后，又觉得这件事情并没有这般简单，我娘固然是起了歹念下了毒手，这无可厚非，可就只是因为加了大补之药就害了秦姨娘难产实在是有些巧合。

所以我才暗中查了一番，才从一直服侍杨氏的张郎中口中，得出真相。真正害死秦姨娘，不是我姨娘的补药，而是杨氏吩咐下人，掺入秦姨娘安胎药中的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