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最后一招(1/1)
徐玉竹吃完了饭菜,突然觉得有些头晕似得,肚子也痛的不行。
那种痛,就像是有一双手在她的肚子里,使劲地扭着她的内脏似得,让她痛的几乎忘记了呼吸。
她忍不住痛苦地叫了出来,“啊!”
可是狱卒那边根本连点动静都没有,她那一刻,恨不得直接撞死了自己,好从这种痛苦里解脱出来,但是,她连站都站不起来,更别说还想撞死自己了。
本来一心的求死,在这个时候,也恨不得立刻有人能过来,救救自己。
“救命啊!”徐玉竹趁着那种痛稍微舒缓的劲儿,赶紧扯开了嗓子喊了一句,可是,她的声音竟然渐渐的消失了,最后,她就算再怎么张口,再怎么呼喊,也没有丝毫的声音发出来。
她不禁越发的慌张了起来,想要伸手敲着栏杆,但是痛楚让她一点力气都没有。
难道,她真的就要这么痛苦的死去了吗?
这个时候,她突然回过神来,这几天,她几乎没怎么吃过东西,只吃了许诗带过来的饭菜,他…莫非是怕自己忍不住了,会将他给供出来?
突然冒出来的念头,让徐玉竹更是痛苦,她不愿意相信,她真的不愿意相信,他明明说过他真的很爱她,甚至都愿意为了她去顶罪,他不说还找了暮大人给她免罪的吗?
不,不可能,他不会这么做的。
可是除了他,还能有谁让她这么毫无戒备的把东西都吃进去?
徐玉竹简直已经觉得不如直接死了算了,现在这样,真的太痛苦了。
“唉,你怎么了?”狱卒突然的一道声音,让徐玉竹的眼睛又燃起了希望,只是她现在焦急地张口,却什么声音都没有。
“是不是刚才来的那个许诗!”狱卒的话音刚落,徐玉竹就再也承受不住,直接晕了过去。
也许,对于她来说,这样才是一种解脱。
狱卒伸手试探了下她的鼻息,几乎已经没了,不禁赶紧跑到了暮云辞的跟前,“大人,大人,她好像死了……”
“没事儿,红娘子心里有数。”暮云辞径直走到了徐玉竹的跟前,想着之前跟红娘子要这种假死的药的时候,她就说过,里面会掺杂一些特别的药粉,一定会让徐玉竹这辈子都不想轻易再死了,没想到,这种药竟然如此的烈。
“去请红娘子过来吧,”暮云辞赶紧吩咐着狱卒。
很快红娘子就来了,看了看地上的徐玉竹,满意地拍拍手,“等下我给她好好的装扮一下,剩下的可就全靠大人你了。”
红娘子微微一笑,走进去给徐玉竹仔细地画好了妆容,脖子上的勒痕几乎可以以假乱真了,顺带着,还把她的舌头给拽出来了一点。
“大人,我想吃荷香糯米鸡,”红娘子利落地弄完了之后,丢下一句话,就匆匆忙忙地赶回去了义庄。
甚至,暮云辞连句话都没插上。
笑着摇摇头,他还是专注眼前的事儿吧!
让狱卒拿了草席给徐玉竹盖上之后,就吩咐着别人去通知许诗了。
许诗正拿着扇子瞧着头,也不知道徐玉竹到底听没听懂他话里的意思,如果要是她能自己了断了,那以后他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筹谋了这么多年,不过说实话的是,当年他可只是想跟徐玉竹结婚,还真的是因为爱情。
如果没有出现蓝凤晴,也许一切都会跟现在不一样。
正想着要不要再去看看徐玉竹的时候,衙门的消息就传了过来,徐玉竹自缢了!
这突然的消息,简直让他欣喜若狂,终于等来了这一天。
他恨不得现在就大笑一场,但他最后也只是在嘴角勾起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之后,立刻就装作痛苦难堪的捂着胸口,“为何?为何?本来她还说的,要与我一起的,我说过要陪着她的,她为何要丢下我自己!”
旁边的人见了无不动容,纷纷安慰着他,不管是蓝家,还是徐玉竹那边,都需要他坚强起来,先让去的人,入土为安。
宽慰了好久,许诗才满眼泪痕地说道,“我能去见玉竹一面吗?我……”
衙役点点头,“我家大人就是因为如此,才让我过来通知你的。”
“那我能带着她离开那里吗?”许诗一脸期待地看着他,可是衙役也只是摇摇头,“这些我真的没办法说,你得过去问问暮大人。”
许诗因为悲痛过度,坐着轿子去了衙门,刚进了门,他几乎都要站不住了,要不是身边有下人扶着,只怕他真的要倒在门口。
暮云辞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带着他去见了躺在木板上的徐玉竹。
许诗看着草席,颤抖着,几次都差点鼓不足勇气,最后咬着唇,连干燥的唇都被咬出了血痕,这才缓缓地拉开了。
草席渐渐露出了下面徐玉竹的真容,她的眼睛没有完全闭上,舌头也吐出来一块,脖子上的勒痕清晰可见。
这一下,差点没让他的心都被吓得不会跳了。
可当着众人的面儿,他只能挣脱开扶着他的人,扑到了徐玉竹的身上,撕心裂肺地喊着,“玉竹啊,你怎么舍得离开我!我说过,以后都要跟你一起的!”
许诗趴在徐玉竹身上的时候,脸是贴着她的胸口的,那里真的没有心跳的声音,一只手是按在脖子上的,那里也没有脉搏,僵硬又冰冷的身体,看来,徐玉竹是真的死了!
暮云辞忍不住在心里赞叹着,单单就是这一段,他真的是觉得许诗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了,只可惜,他的小动作,他看的清清楚楚。
“玉竹,我要陪着你去啊,我也不活了!”许诗说着话,竟然对着旁边的柱子就狠狠地撞了过去。
他的速度实在不快,又踉跄着,轻而易举的就被人拦了下来。许诗还装模作样的挣扎了几下,才“无奈”地放弃了。
许诗瘫坐在地上,抬头可怜兮兮地看着暮云辞,“大人,我能带着玉竹回家吗?那里其实才是她的家啊!”
眼看着暮云辞也有些动容,可他还是摇了摇头,“她是死刑犯。虽然刑部没有发下来公文,但是已经算是盖棺定论了,依照律例,是要送到义庄去的!”
“然后呢?总该会给她一席草席,一块安葬之地吧?”许诗又殷殷地看着他,却见着暮云辞皱着眉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