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执着(1/1)
红娘子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果然,那两根小腿骨,看上去好像一般长,但是仔细地还能发现些微的差别,最开始,她还以为那不过是用了药水的缘故才会让两根骨头的颜色不同的。
“你的观察很仔细啊,”红娘子说着,将两根小腿骨拿了下来,放在一起比对的时候发现,不仅仅是长度,还有宽度也多少有些差别。
不过因为是被磨改过,有些差别也没什么,但是,她如此注重着皇甫予的话,是因为那两根小腿骨上同一处地方都骨折的痕迹,但是,其中一个明显是很近的时间的,另外一个是陈年旧伤了。
但因为经过了药水的处理,冷丁一下还看不出来差别。
“红姐姐,这个是怎么回事的?我不是被人硬生生地打断了腿的?”皇甫予指着那上面的痕迹问着。
红娘子浅浅地笑了笑,随手调配了个药水,涂在两根骨头上,过了一会儿,就见着两个痕迹的地方的颜色开始变得不同,她再拿着干净的布擦了擦,就看的更加的清楚了。
“看来凶手很在意这些细节,但凡有一点不对称的地方,都会修改过来!”红娘子深吸了一口气,“只怕不是咱们城里的人能做的出来的,无论是郎中还是仵作……”
这话让皇甫予更加的好奇了,“可是红姐姐,怎么会有人专门过来杀人的?难不成,他们是故意针对这暮哥哥的?毕竟,他现在可出名了,破了那么多的案子,跟姐姐简直就是…郎才女才,还有貌!红姐姐,你真的太好看了!”
这话说的红娘子的脸都红了,看了一眼外面的小丫鬟,“去叫刚才那个徐长卿过来,就那个傻得!”
小丫鬟本来还奇怪着,谁是徐长卿,但是一听她这么说,立刻就明白了过来,“嗯!”
看着她利落的样子,都说仆随主人,还真的是。
“红姐姐,我能摸摸吗?”皇甫予一脸的好奇,跃跃欲试似得,红娘子赶紧阻止了她,“这尸体上面很脏的,若是不带着手套就去碰触,只怕会生病的!”
“真的吗?”皇甫予还有些不死心,但是,红娘子确实是戴着手套的,看得她心里痒痒的,“不过,骨头最后都会变成这样吗?还挺好看的别说。”
“不会,”红娘子看着她这么有兴趣,却还是不得不泼她一头冷水,毕竟,皇甫予最后的命运也绝对不会像是自己这般的,“一般的骨头都会慢慢腐化或者日晒雨淋的,最后碎了,变成一堆灰,风一吹,就消散了!”
这话说的皇甫予却不禁啧啧地说道,“可安可真的太可惜了!”
红娘子不禁出乎预料她的回答,正好徐长卿跑了过来,“红娘子怎么了?”
“你查一下,这几日进城过来的人当中,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人,比如什么事儿都比较讲究,不仅仅是豪华程度,还可能是比如吃饭的时候,必须要先擦桌子之类的这种小细节的事儿,”红娘子认真地叮嘱着他,“当然,他也可能是投奔这里的什么人家,暗中去调查吧!”
徐长卿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是,肯定是跟案子有关,他立刻点点头,转身就跑了出去
“他可真的太冒失了,”皇甫予不禁摇摇头,犹豫着,想跟红娘子借手套的时候,小丫鬟不得不喊着她,“小姐。差不多了,咱们得回去了!”
“可我才呆多久啊?”好不容易鼓足的勇气,被小丫鬟春喜给叫没了,皇甫予很不高兴地噘着嘴,“爷爷好不容易答应的1”
春喜只得耐着性子说道,“小姐,这次可是老爷好不容易答应你的,你要是不按时回去,老爷下次怎么都不会让你出来了。毕竟,您怎么说也是大小姐,跟老爷有过节的人,只怕都盯着您的!”
皇甫予虽然满心的不情愿,但是春喜的话也是实情,她也只得点点头,转头恋恋不舍地跟红娘子道别了。
看着两人走了,红娘子也只是点点头,并没有送着她离开。
春喜的话很有道理,虽然皇甫以前是个老侍郎,正直不阿的,又得皇上的恩赐告老还乡,但是,曾经他得罪的人,只怕就会趁机暗中做手脚也说不定!
想到这里,红娘子就喊着王海过来,让他带几个人护送着皇甫予回去,也至少代表着衙门这边的态度。
处理完手上的事儿,红娘子这才回去了前面的书房里,刚打开门,暮云辞就摸索着站起来,直奔着她走了过来。
红娘子快走了两步,让他抓到了自己的手臂,明显着,她能感觉到他整个紧绷着的身体,猛地放松了下来。
“大人可真厉害,皇甫予都没发现你看不见了。”红娘子带着他慢慢的走出了书房的门,现在正是舒服的时候,阳光照在人的身上,就像是照在了心里一样。
两人就这么静静地呆着,暮云辞突然轻声地说道,“等岑家的旧案翻案了之后,你有什么打算?”
“大人是有想法了?”红娘子听着他如此说,不禁轻声地问着。
其实她真的从未想过,若是真的有那么一天的时候,她会去做什么?
“嗯,我打算辞了官,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人少是非也少,跟心爱的人,就那么简简单单的过一辈子,”暮云辞的手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虽然看不见,但却还是看向着红娘子。
红娘子的心里一动,她听着他的话,不禁想起来小时候,她爹岑生也是这么与她娘说的,可他们却再也没有等到那一天。
片刻的沉醉,红娘子又清醒了过来,淡淡地说,“等到时候再说吧!毕竟,大人您现在看不见,只怕也隐瞒不了太长时间!”
暮云辞苦笑了一声,“看来你得加快了,我不想就这么留下遗憾,别的都无所谓,那个案子我一定要翻案!”
红娘子听着他说的斩钉截铁的,不禁疑惑地问着,“大人为何对一个十年前的案子,如此的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