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猥琐狗(1/1)
看到桑彦扛着一大腿野猪肉回家,桑盛春吓了一跳。
桑彦轻描淡写地说了救何家兄妹和骆成的经过,然后假意后悔叹道:“只是一不小心,一锄头扫在地上,把锄头前面磕掉一个缺缺。”
桑盛春看都不看锄头,气道:“逞什么能呢?野猪发起怒来,比老虎还吓人,你去冒这个险干什么?”
“还好吧,”桑彦笑道:“怎么我感觉它战斗力很一般,可能是我们过去把它神话了。”
“哪里神话了?你不晓得,前年冬天旁边村的张老大,打了一辈子猎的人,被几头野猪拱死了。”桑盛春想了想又道:“不行,桃源洞那边太危险了,又没有人照应,今后你再莫去了。”
桑彦急了,如果不能去桃源洞,那就麻烦了,好多规划的事就办不成,自己的修炼也会受到影响。他忙道:“野猪平常不到我们老屋那边去,我小心一点就是。”
“不行,野猪又不讲道理,谁知道它去不去老屋。你今天不说起,我还不知道桃源洞里有野猪出没,再不准去了。”桑盛春的语气很坚定。
桑彦有些后悔今天去帮忙,不过转念一想,何家兄妹真出事了,影响要大得多,那时别说桑盛春不会让他再进桃源洞,估计乡镇安监部门、林业部门都会来人,把桃源洞设为禁区,再不让人进去了。
桑彦只好转移话题,问道:“爸,我们家里传的气功,你修炼得怎么样?”
桑盛春想了想,说道:“哦,那个气功啊,我听你爷爷说,半年内必须修出气感,才需要继续修炼,我早放弃了。不过,你说起来,你爷爷还说过,不管能不能修炼成功,都要把它传下去。他老人家去世前,还又给我叮嘱一回,才闭眼睛。我记得你是修出气感的,怎么样?”
“我觉得它的效果很好,最近没有事修炼了一下,力气比过去大得多了,不然今天就不会轻松打死那头野猪。”桑彦说完,还撸起袖子,鼓起手臂上的肌肉,“你们看,是不是比过去强壮?”
凭气功就可以打死野猪?桑盛春表示不相信。
桑彦看到墙边有一截木棍,有酒杯大小,双手拿起,往膝盖一磕。
咔嚓一声。
木棍断为两截。
桑盛春看呆了,这木棍是火棘的树干,特别坚硬、结实。
村民都喜欢用火棘来做锄头柄,很难弄断的。
没想到,桑彦轻松把它断为两截!
“这下你相信了吧,一两头野猪,我真不怕。”桑彦道。
“小心能使万年船,”桑盛春道:“野猪都是一群群的,又不和你单打独斗。”
桑彦道:“爸,我在里面还有很多事要干,如果您怕我出问题,我去找桑晖要一条狗儿,这样就没有问题了。”
桑盛春叹了口气,只好答应。
他看得出,桑彦已经把自己的未来押到桃源洞里面,说什么都不会放弃。
虽然读书不多,桑盛春也知道,桑彦这个年龄,思想最容易出问题,强行把他栓住,不让他去,万一抑郁了呢?
这年头,这类事不要太多。
“桑晖家有好几条狗,你选一条凶一点的,多出点钱都行。”桑盛春叮嘱道。
桑彦回到房间,打开手机一看,那两盆火棘、一盆金弹子和自带山水画的石头,已经被订购。
私信更有十多条,询问那块标价25万的奇石,可不可以少。
只有一名叫“带你去看夕阳”的粉丝,愿意出25万元,不过要当面验货。
这么大一笔钱,自然要稳当一点,桑彦同意买家前来验货。
“带你去看夕阳”就是本市的人,相隔并不远,两人约好明天下午在桃源洞见面。
第二天,太阳刚刚出来,桑彦便赶到桑晖家。
桑晖是桑彦的堂哥,他们爷爷辈才分家,搬到七组的山上居住。这是山大人稀,附近就他们一家人。
汪!汪!汪!
离大门还有一大段路,狗吠便响起,此起彼伏,让人心颤。
几条雄壮的大狗慢慢现出身影,它们咆哮着,露出长长的牙齿,不怀好意地盯着桑彦。
一条黑色小土狗,亲热地跑到桑彦的脚下,讨好地蹭着桑彦的脚。
“小彦来了啊!”桑晖从屋里跑出来,赶退群狗。
狗子嘴里“呜呜”地叫着,不甘心退到远处,只有那条黑狗还跟着桑彦。
桑晖比桑彦年长五、六岁,两人小时候经常在一起玩,关系很好。
每年春节,两家还要相互拜年。
“晖哥,你一天住在山上,不觉得无聊啊?”桑彦问道。
“我早想出去打工了,就是进厂打螺丝也行。不过,你也晓得,家里的事多,走不了。”桑晖有气恼道。
桑彦当然知道,桑晖的父母身体不好,患病多年,但桑晖很孝顺,一直没有出门,在家照顾老人。可能是山中太寂寞,他喜欢上养狗。
这些年,农村经过几次打狗运动,加之治安环境变好,养狗的村民很少,只有桑晖还养有好几条。
附近的人都知道他家里狗凶猛,轻易不敢靠近他家的屋。
桑彦还知道,很多城里人都喜欢桑晖养的狗。去年,一位大老板来,相中了一条拉布拉多,出价4000元,想买走,桑晖还不想卖。
那条拉布拉多,桑彦也熟悉,桑晖养了多年,特别聪明,忠诚。
这次上山来找桑晖,桑盛春悄悄给桑彦塞了2000元,作为买狗的经费。
“我准备搬到桃源洞去住,一个人不太安全,想找你聘一条狗。”桑彦说明来意。
桑晖道:“我这里有五六条狗,都很厉害。不过,桃源洞现在不安全,听说有野猪出现,一条只怕不够啊。”
“一条就行了。”桑彦道。
“大将军!”桑晖喝道:“过来!”
一条半人高的大狼狗,跑进院子里,蹲在桑晖脚下。
桑晖抚摸着大狗道:“大将军是条狼青,血脉纯粹,战斗力强,特别适合野外的警戒、打猎,你看怎么样?”
桑彦点头,这条狼青果然有大将军的样子,十分威风。
他脚边的小黑狗却不满意了。呜呜地叫着,还不停地用嘴扯桑彦的裤脚。
桑彦看它,不过奶气未脱,全身漆黑,但脸上有几条白花,莫名滑稽。
桑彦心念一动,一把将小黑狗提起,道:“就是它吧。”
“这怎么行?”桑晖阻止道:“它就是条土狗,而且太小,看到野猪只怕自己先吓死了,起不了作用。”
桑彦放下小黑狗,笑道:“小是小了一点,精灵。”
“如果你喜欢小狗,我还有两条小狼狗,也是纯血的。”桑晖刚说完,小黑狗就冲着他“汪汪”地叫起来。
看着小黑狗奶凶凶的样子,桑彦不由大笑:“我感觉和它有缘。”
小黑狗似乎听懂了桑彦的话,很满意地伏在他的脚下。
桑彦抽出500元钱,桑晖坚决不要。
“这种小土狗,到处都是,我怎么好意思要你的钱!”桑晖态度很坚决。
桑彦只好作罢,走进里屋,去看望桑晖的爸妈。
桑晖的母亲,病稍微轻一点,还能勉强行动。
桑晖的父亲桑盛榆全身全身干枯,面色发黑,几乎没有几两肉了,整天都躺在床上。
桑彦将准备好的一袋米、两把面条交给桑晖的母亲,又帮他放在桌上。
桑盛榆拉着桑彦的手,颤抖着道:“谢谢你还记得我们两个病人,我这个身体已经不行了,也不晓得还能见到你们几回?”
桑彦只能安慰两句,说了些闲话,就退了出来。
带着小黑狗出院子,桑彦发现院门两边各放有一盆盆景,一盆是金弹子,一盆是迎客松,树桩粗大,每个都有大半人高,比自己那几盆强多了,于是问道:“你这两盆盆景看上去就有年头,是在山上挖的吧?”
桑晖笑道:“前些年允许挖老桩时,攒了一些。这两株还不是最好的。”
“还有更好的?”
“嗯,就在屋后的坡上。我们一起去看看。”桑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