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清冷仙尊诛杀魔族爱人(19)(1/1)
“废物!”
“都是一群废物!”
沈柯眉眼间含着戾气,手边的茶盏都不知道摔坏了多少个。
高座之下的众位长老眼观鼻鼻观心,大气也不敢喘,生怕惹恼了这位喜怒无常的主儿。
“一群吃里扒外的东西,现在都给本掌门滚出去找江浊安!”沈柯甩着骨鞭,吊梢的三白眼中满是刻薄的冷意:“如果你们都找不到江浊安,本掌门就让你们好好尝尝这骨鞭!”
骨鞭重重地砸在地上,硬生生印出一道鞭子的痕迹,让高座之下的所有人都在这一瞬间白了脸。
“属下遵命!”众人异口同声地应和着。
沈柯看着他们如出一辙的惧怕表情,顿时觉得无趣,挥手道:“都退下去!”
众人离开后,整个议事厅便显得格外空旷,只余下高座之上的沈柯,沉默地看着自己手里的鞭子。
这条骨鞭是他曾经交给江浊安用来责罚他徒弟的,之后又被他用来责罚江浊安。
鞭子的骨缝间还残余着暗色的血迹,那是来自江浊安的。
沈柯怔怔地看着那丝血迹,黑眸中隐约可见几分偏执的疯狂。
江浊安曾经一直是很听他的话的……
都是他新收的那个小徒弟,都怪那个徒弟,都是因为他,江浊安才会离开天枢宗的。
“江浊安,我本来想着你要是身败名裂了,我便大发慈悲让你留在天枢宗当个记名长老。”沈柯摩挲着骨鞭上的血,黑眸带着几近入魔般的暗色:“但你太不识抬举了,居然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放弃了守护这么久的天枢宗。”
“是你先当叛徒的,就不要怪我不留情面了……”
沈柯掌心升腾起的灵力颜色偏暗,显然已经是入魔的前兆了。
——
江浊安瞪大眼睛看着面前这个大胆地将他压在潭边的青年,刚准备开口却被他用手捂住嘴堵住了所有的话。
青年身上的伤口还有不少渗着血的伤口,但他本人对此并不在意,只是笑着看向江浊安,“师尊这次……是来彻底解决掉我这个魔族的吗?”
在水中的声音并不是很清楚,江浊安只能大致地听到一些,靠看着他的口型来猜测。
“我没有。”他轻轻地拿开了晏清宁的手,清冷的假面破碎,只余下那份对晏清宁独有的温柔:“我只是……担心你。”
“呵……咳咳……”晏清宁想嘲讽他,喉间却不受控制地又一次泛起腥甜的味道,逼得他吐出瘀血,口鼻也被潭水灌注。
江浊安自见到他吐血的那一刻就慌了神,也不再去管他们现在的关系,伸手钳制住晏清宁的动作后,抱着他窜出潭水。
在水底缺氧了太久,身上的暗伤又没有得到及时的处理,晏清宁的身体已然到了强弩之末的地步。
但即使是这样,他仍然推开了江浊安,费力地撑住自己的身子,不肯露出半点怯懦:“师尊,你这是在做什么?”
他的眸子里杂糅了太多让江浊安看不懂的情绪了,里面有哀伤,有疑惑,有难堪……唯独没有之前那份浓厚而炽烈的爱意。
他的小徒弟……这次是真的不再爱他了……
“我只是……担心你。”江浊安张了张嘴,却只能重复着先前在潭底的话。
明明他有很多的话想说的,但是他说不出来,也没法去说,甚至没有资格去说。
“担心我?”晏清宁冷笑着,褪去爱意的桃花眼淡淡地瞥了一眼江浊安,语气故作恶劣:“师尊……我是魔族。”
“魔族生来性恶,这还是你教我的呢!”
他的身体实在是过于虚弱了,仅仅是这样故作凶恶地说着,喉间便又一次涌出腥甜的气息。
晏清宁强压下吐血的念头,唇瓣苍白得过分:“可现在你在做什么?你在担心一只魔族!你在救一个魔族!你在做着与自己本心相悖的事!”
他很像大声地批判着江浊安虚伪的行径,但他太过虚弱了,连说出口的话都像是带着病意的软。
“我只是想救你……”江浊安垂下眼睑,无力地回应着他的质问。
他的发梢和白衣上都湿透了,双手虚脱般下垂着,整个人湿漉漉的,再也瞧不见曾经的仙风道骨,只有满身的狼狈和污秽。
“收起你那廉价的好心。”晏清宁没再去看他,目光落在了远方:“我是魔族的首领,我不需要你的惺惺作态,我也不需要你的关心。
我会用自己的方式告诉这个世界,魔族并非全恶。”
“我可以帮你的。”江浊安拽住了他的衣袖,可怜巴巴地展露着自身仅有的价值:“无论你想要做什么,我都可以帮你的。”
晏清宁连个余光都没给他,声音虚弱冷淡:“如果我让你屠杀整个修真界呢?你也会帮我?”
“……”江浊安的手不自觉地松了些,清冷的声音带着乞求:“除了这个,其他的我都会帮你的……”
他终究还是不肯将剑挥向无辜的人……
“那我要你帮我杀了沈柯。”晏清宁没去管被他扯住的衣角,神色平静如水,没有半分波澜:“这个对你来说,应该很简单。”
“他之前折辱过你,还让你用骨鞭把我打到重伤,我让你直截了当的杀了他,已经算是很仁慈的报复了。”
“我不相信,以恒安仙尊的能力,还会做不到诛杀一个区区元婴期巅峰的废物。”
“阿宁,沈柯的父亲是我的师傅,他对我有恩,我……我不能……不能对沈柯下手。”江浊安面露难色。
“呵……恒安仙尊还真是深明大义啊!”晏清宁费力地甩开他的手,语带嘲弄:“说是要帮我,结果只要是涉及到修真界,涉及到沈柯,你就会自发回避。
这就是你说的,无论我想要做什么,你都会帮我吗?”
“阿宁……”
江浊安想伸手去抓他的衣角,却被他躲开。
晏清宁靠在树边缓气,抬眼看向他,语气带着满满的恶意:“江浊安,你这么叫我一个魔族,就不觉得恶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