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酒香(1/1)
木云回到房中,看了看床榻上的包袱,又一件一件的将朱楼的物品摆回原位。
随后坐在灯下绣帕子,直到亥时以后,朱楼才醉醺醺的推开卧房的门。
木云见他进门来,并不言语,朱楼也是沉默着张开双臂,站在原地,眼眸沉沉的望着她,等着她的服侍。
木云不好意思与他的视线相撞,微垂着头,上前解开他的腰带,脱掉外袍, 然后抱着朱楼的外袍,立在一旁发起呆来。
因为,接下来要解朱楼的外裤,伸手还是不伸手?木云陷入纠结当中。
“服侍夫君,这么不情不愿的吗?”朱楼盯视着木云脸颊上的红霞,慢条斯理的解开腰带,脱掉外裤。
木云垂头不语,下颌却被两只修长的手指挑起,眼中的羞涩与无措映在朱楼眼中,盛开一朵又一朵绚烂的烟花。
朱楼俯首,凑近她的耳边,轻声细语:“告诉为夫,那日喝的什么酒?”
一团滚烫的气息喷洒在木云的脖颈间,引得她酥麻了半边身子,红唇微启,声如蚊蝇:“果子酒……”
“好喝吗?”
“好喝……”
耳珠被轻轻舔舐,让木云的低语如同梦呓。
“为夫今晚喝的女儿红,要不要尝一尝?”
木云被撩拨得神魂迷乱,却也知道这个问题不好回答。
然而,她的沉默让朱楼很是不满,一只大手抚上她的纤腰,用力一揽,纤细的她就被困在宽阔的怀抱里,逃无可逃。
“跟为夫说,要,还是不要?”
男人的声线喑哑,情欲翻涌,木云察觉到危险,缩起薄薄的肩,躲避着愈燃愈烈的情火。
谁知,在下一刻,天旋地转,已经被男人轻放在榻上,一片阴影笼罩,唇上湿热,攻城掠地,不可抗拒。
“味道怎么样?”木云的口腔里酒香绵长,男人的话语霸道非常:“我想给你尝,你就必须要,拒绝我是要受惩罚的……”
夜色如水,床帐微摇,人影交缠……
第二日清晨,木云醒来,却没有立刻睁开眼,只因脑海中一遍又一遍,重放着昨夜被男人支配的旖旎画面。
此时,她窝在男人的怀里,未着寸缕,若是睁开眼,应该摆什么样的表情才好呢?只盼着朱楼快快起身的好。
然而,眼睑被落下轻轻一吻,男人含笑的声音传来:“若是醒了,就起身吧,半个时辰前,小鱼儿就来过。”
木云一惊,猛然睁开眼,顾不得春光乍泄,无视朱楼炙热缠绵的目光,手忙脚乱地穿衣下榻。
“什么时辰了?”天光大亮,府上还有客人,当家主母却睡到了日上三竿。
“稍安勿躁,叶表兄和表姐夫,天不亮就已离开。”等到满室春光被衣裙覆盖,朱楼才不紧不慢的起身。
“啊?”木云扫了一眼朱楼裸露的胸膛,劲瘦的腰,立刻转开视线,但是,腰侧的几条红痕还是烫着了她的眼睛,直直热红了整张脸。
“他们来望洲城有很多事要做,不会停留在特使府上。”
“哦……”
“云娘……”
朱楼衣衫不整的来到木云面前,拉起她纤细的手指,低声抱怨着:“今夜要疼惜夫君一些,手上松松劲头,为夫也会受不住……”
木云的身子一抖,急急的去捂朱楼的嘴,羞愤得脸颊充血,颤着唇,却一个字都没吐出来。
正在此时,小鱼儿在门外询问道:“娘亲,你起了吗?今日可是中秋,娘亲还要睡懒觉吗?”
“啊,小鱼儿,马上起了,娘亲马上就起了……”一边回应小鱼儿,一边慌乱的去收拢朱楼的衣衫,惹来男人一连串愉悦的笑。
木云用凉水狠狠的拍了几下脸,希望热度降下去一点,洗漱后,找出为他们父子俩做好的新衣袍,小鱼儿自然欢天喜地的,只有朱楼脸色平淡,看不出来喜欢,或者是不喜欢。
今日的早饭,足足比往日晚了一个时辰,余婆婆和雁儿却是满脸喜气,总是用意味深长的目光看着木云。
朱楼带着小鱼儿出门后,雁儿更是得寸进尺,伏在木云耳边悄声说:“我的小姐真厉害,能把姑爷缠得离不了你的房,真好……”
“死丫头,你要造反吗?”木云尖叫着去扯雁儿的脸,雁儿却躲到余婆婆身后,冲着她继续无遮无拦:“小姐也真是小气,跟从小伺候的丫头也隔着心,都不能教雁儿个一招半式的吗?”
“死丫头,你过来,别躲着,我要扯烂你的嘴。”
内院里笑闹成一团,外院的朱楼却得到程一报来的消息:“王副帅昨晚一回城,就带着一队军士包围了义王府,据说是义王妃趁着王副帅外出,打发了他的一个侍妾……”
朱楼冷笑:“王永真是一介庸才,竟能为了一个侍妾,上演兄妹相残的戏码,这是才华不够用,想博一个多情贵公子,或是风流将军的花名声?”
“依卑职所见,江副帅更得军心。”程一对王永眼高于顶的行径很是反感,而江北辰长于乡野,很容易与军士打成一片,更得底层士兵的拥护。
“王岩那只老狐狸,背信弃义铺就的一条阳关道,恐将败在他儿子的手上。”朱楼认为,皇上想扳倒王岩,就从他儿子身上入手,简直易如反掌。
至于江家能不能留,要看江北辰识不识时务?
“交代下面的人,盯住王永府上所有人的动向,有任何风吹草动都要报来。”
程一领命而去,朱楼看着坐在一旁认真书写的小鱼儿,笑意渐浓。
云娘为他养的儿子!
小鱼儿将文章誊写完毕,举到朱楼面前,要父亲查看,朱楼却注意到他的袖口沾了什么东西,扯过来细看,却是一只胖乎乎的小鲤鱼。
“娘亲给我做新衣服的时候,都会绣一只小鲤鱼的,父亲快看看,你的袖口绣了什么?”
朱楼稍一迟疑,小鱼儿已经将他的袖口扯过来,左袖口上空空荡荡,小鱼儿念叨着:“娘亲做衣裳的习惯,就是在袖口绣上独属于那个人的小标记……”
朱楼心中忐忑,小鱼儿已扯过他的右边袖口,轻轻地哎呀一声:“是一朵祥云。”
小鱼儿没注意到朱楼怔愣的神情,歪头思考一瞬后,恍然大悟地说道:“我知道了,因为娘亲的名字就是云,父亲是娘亲的,所以娘亲在你的袖口绣上了一朵祥云,嗯,一定是这样的……”
父亲是娘亲的!
一朵祥云在朱楼的心间升腾,绵软了多年的冷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