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殿试(1/1)
凡会试过者,皆有资格参加殿试。殿试是最高层次的科举选拔,也是从天下学子中选出最优秀人才的一次考试。 殿试在武和殿里举行,有时皇上会亲自面试这些考生。在殿试时,学子四周有士兵把守,大殿里静地空荡,只要发出一点声音,就能清晰地听到。
这次被称为“文曲星”的科举,荣皇也不免推辞,他来到武和殿里,看着天下学子,心中还是有些为国庆喜之意。
这次殿试的内容是以“治世”为题,皇上选此为题,其目的一目了知,荣皇深知面对大秦衰弱腐败,此朝廷已经无法治理,而需重新再立,复国强盛。
学子们坐在殿下,桌上一笔一墨一考卷,在听到礼部尚书的敲锣声便开始了做答……
常御风拿上手中的笔,在纸上写下:
治世之道,乃治民利民之道。自古朝代更替,那朝不是失去民心而亡,那朝不是得了民心而生。“君如舟,民如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先人已将治世之基告诉于我们……
人乃天地之源,居天地之中位,气道还蕴生,人之所想,人之所安,其下乃为衣,食,住,行,乐,思……
安,…………安中求稳,以量前进的生存之道,由内安和外安相辅而成,外部安全乃阴,内部安全乃阳,阴阳之道,可为安之道。朝政和军政皆为重本…
……
食,人之生存之根。重为地,而得粮。治天下为可种之地,当兴水利,知天时,晓地理;以天道而均地于人,让天下土地可供民食,可供天下人用而种之,莫具少人权者之手,而荒之。吾认为当行前朝均地之法,则国富可待之;再之,减徭薄税,让人有余,心足而安,防范未然。以朝廷之力,以银收税粮而少患……贯通东西南北,让天下之物为人所用……
……
思,兴文重趣,强文骨育天下。以天下之正道,教天下之人。重文化之业,广为天下;重中华之精,养于天下;重文化之骨,教于天下。让民之所好,让民之乐于学,与事实而进,重古也要重今。……以成天下之正气,以助天下之人为善,以助大秦之强盛。……
常御风才气风发,目光如炬,挥笔有神,在荣皇御座前写下五千字文章,随后的面试,他更是对答如流,字字点睛。
“有才能的小人和无才能的君子,该如何用?”荣皇问道。
“用无才能的君子去监督有才能的小人。”常御风的回答很是简便。
一旁的李一启,没有想到常御风会回答如此之快,也巧用了“制衡”之道。
荣皇笑了笑,继续说道:“人比山上的狐狸还要狡猾,还会伪装。怎么能分辨出这个人是小人?还是君子?是有才能?还是没有才能?或者说,朕怎么知道你是君子?还是小人?你是有才能?还有没才能?”
常御风低下头,思索片刻后,说道:“自古以来,选拔有无才能和德行之士,大多是通过举荐和科举两种方式;历代王朝也大多是在这两种方式上不断完善,不断调和,而今朝更是以科举为主。虽选拔之式,愈发完善,从察举制,到九品中正制,再到科举制,哪个制度不是最开始效果较好,随后就被小人利用,断了其公正。制度再完善,官不遵循,民不认可,其公道和作用就不乏有之。应觉醒民智,民心,与制度同行,进而方可有效选拔出才能和德行之士,为大秦万年之基效劳,创大秦之繁盛。”
李一启点了点头,心想,制度再完善,无人遵之,也不过是摆设罢了,现如今,不就是吗?大秦制度较为完善,却成了小人盈利之路,不由发笑。还好,人才选拔,有我把持,没落到小人之手。
荣皇微微身向后退,看向李一启,点了点头,又扭过头笑面相迎,与常御风交谈起来,他显然被英气逼发的常御风吸引住了。
待殿试结束后,荣皇对一旁的李一启赞叹道:“先生,眼光还是独到。常家的两位可真是将相之才。”
李一启鞠躬回道:“皇上圣明……臣并非眼光独到,而是比皇上先遇见他们。”
“明日的武试准备好了吗?”荣皇很期待明日的武试。
“已经准备妥当,不会有突发情况。”李一启回道。
殿试后三日京城内很多酒楼和居楼都会免费或优惠于学子,夜里更是狂欢许多,朝廷为安抚学子,会举行很娱乐活动,来自五湖四海的杂艺团也陆陆续续向京城而来,但最火的还是京剧的演出,那京城大剧院今日没有任何杂人,全都是学子前来观看……
最欢迎的还是那霸王别姬,尤其那个演虞姬的女子,那是叫一个“真”。
演角们上了台,台下学子的杂声就瞬间静下,像是有人按下了暂停键。
“自从我,随大王东征西战,受风霜与劳碌,年复年年。恨只恨无道秦把生灵涂炭,只害得众百姓困苦颠连”
唱声清脆动听,婉婉绕场,轻拂耳旁,像是听天上仙子摘桃时轻唱。
此唱一出,台下的学子睁大双眼,张口;就后面的学子也有种身临前排,身临其境的感觉……
霸王回营,那霸王面色一凝,“枪挑了汉营中数员上将,纵英勇怎提防十面埋藏,传将令休出兵各归营帐。”
…………
“枪挑了汉营数员上将,怎奈敌众我寡,难以取胜。此乃天亡我楚,非战之罪也。”
“兵家胜负,乃是常情,何足挂虑?备得有酒,与大王对饮几杯,以消烦闷。”
只听那虞姬一声,清脆的“上酒”声。
两人相唱,那女子便是了真虞姬,那男子也为了真霸王,台下学子仿佛若临其境,看汉军围的真霸王,看别霸王爱的真虞姬,此时已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似是唱戏,也非唱戏……
啊,京胡声,乐器和声,柔和有力,叮叮咚咚,随境而变,余音长短适中;如小桥下潺潺流水,如孤鸟从远处清啼,又如秋风婉婉轻叹;如若再变一变,似乎能听到韩信兵马瑟瑟,秋光刀影……别停下绵延悲切,小雨叮咚,夜来摇铃……
“今日里败阵归心神不定”
“劝大王休愁闷且放宽心”
“怎奈他十面敌难以取胜”
“且忍耐守阵地等候救兵”
“无奈何饮琼浆消愁解闷”
“大王”……
“看大王在帐中和衣睡稳,我这里出帐外且散愁情。轻移步走向前荒郊站定,猛抬头见碧落月色清明。”
……
“十数载恩情爱相亲相倚,眼见得孤与你就要分离。”
“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
“大王慷慨悲歌,使人泪下。待妾妃歌舞一回,聊以解忧如何?”
……
虞姬下,未几,持双剑复上,背对项羽抹泪……半晌,暗喊了一声“罢”,转身为项王舞剑。
“劝君王饮酒听虞歌,解君愁舞婆娑。赢秦无道把江山破,英雄四路起干戈。自古常言不欺我,成败兴亡一刹那,宽心饮酒宝帐坐。”
那虞姬舞剑,犹如游龙,犹如江水,犹如天上绝色,只见她一别头,那眼角留下一滴泪,那泪落在台上,四面汉军因此而起,那阵阵压喝声也因此而起……
那乐器的伴奏似乎在说着些什么,它长抒此情,轻声在耳边,像是有落日哀情,情不知从何而其,但又一往情深。
……
那霸王说道:“妃子,快快随孤杀出重围!”
“大王啊,此番出战,倘能闯出重围,请退往江东,再图复兴楚国,拯救黎民。妾妃若是同行,岂不牵累大王杀敌?也罢!愿以君王腰间宝剑,自刎于君前。”
霸王喘着气急问:“怎么”
“ 免你牵挂”
“妃子,你,你,你,不可寻此短见啊!”
“大王啊!
汉兵已掠地,四面楚歌声,君王意气尽,妾妃何聊生。”
“哇呀呀!妃子,不可寻此短见啊!”
……
待他方一回头,虞姬即抽出他腰间宝剑……未几,项羽意识到受骗,忽一低头,惊见腰间抽空的剑鞘
那霸王猛然回头向虞姬,惊叹道“啊!这——”话音未出,已见虞姬自刎于前,霸王顿时足不已。
霸王疼悔一叹“唉呀!”
曲落人倾,茶凉缘尽。学子中传来抽噎声,即便他们看了上百遍,若再看此,也会声泪俱下……
那些已经离去的以往,让人不由心疼,常御风张着嘴,不知说些什么,常子房也哭成泪人,萧训也不由低头哽咽………
看京剧的人也渐渐散去,可有一人并没有离开,学子起身,身高近六尺,他对这地方很熟,他对刚才的戏唱并没有流露出夸张的表情,而是有几分嫉妒,有几分埋怨,他快步来到后台。
“芊虞”他看到真在卸妆的芊虞后,轻声喊到。
“林公子又来了。”一旁路过的“霸王”笑着说道。
林君宝低了低头,嗯了一声……
“坐着吧。”芊虞照着镜子,一边卸妆一边说道。
两个人并没有说话,屋子里渐渐地只剩下他们二人,“真的不肯嫁给我吗?”
芊虞扭过头,低下眼,淡淡地嗯了一声……
“真得对我一点感觉也没有?”林君宝喉咙下咽,有些不服地说道:“你跟着那个霸王有什么用,天天给别人唱戏。难道我林家还给不了,你想要的吗?”
“嗯,我只想唱戏,只想和刘哥哥唱戏。”
“我也可以……”林君宝很是急促地回道。
芊虞扭过头,笑了笑,盯眼看着林君宝,轻声说道:“林家的大公子啊,你怎么就看上我一个戏子了……”
她哽咽住了,似乎不愿意说接下来的话,可是她还是说了“忘了我吧。”说完,他她扭过头,掩饰自己的悲伤。
林君宝站起身,认真地说道:“我林君宝不比他刘一付差,他能做得了真霸王,我也能做得了真霸王。”
“你学过唱戏吗?” 芊虞扭过头,轻笑着说。
然后她摇了摇头轻叹后说道:“不聊这些了,殿试怎么样?还行吗?”
林君宝无奈地说道:“不怎么样,做时心不在焉。”
“我影响到你了,对不住了,林公子。”芊虞有些敏感,她眼里含泪,低着头说道。
“虞姬啊,虞姬,我什么时候才能成真霸王啊。”林君宝深情地看着眼前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