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希望（1/1）

张宗之在无声中走了，雨并没有停止，何道明静静地等待着，然而暴风雨越来越强烈，他在大雨中，湿淋淋地来到了龙清宫里。

“坐下吧。”何道明刚进宫里，就传了一声。

何道明看着一旁已经放好已久的板凳坐下。

此时，林承从一旁拿着件黑外衣过来，轻声说道：“皇上，让你换上。”

何道明看着龙坛中，静坐的荣皇，低头说道：“谢，龙恩。”

何道明把外面的衣服脱下，当他要穿那件外衣时，惊奇地发现，衣服上有条龙，他意识到这是皇上的衣物，立刻跪在，说道：“皇上，微臣岂能触碰天子之衣物。”

“你穿得起，穿上。”荣皇大声说道。

“谢，龙恩。”

待何道明穿上，坐下后，他抬头看向掀开薄纱的荣皇。

荣皇压下声，说道：“穿上了，要做你该做的，朕，今日就问你，倭寇之患，可除否。”

何道明坚定地回道：“可除。”

“几年？”荣皇快速地逼问道。

“五年内。”

荣皇思索了后，说道：“好。那若除不掉该又该如何？……”

“五年不除，以我人头谢罪。”

“你要知道，这可关系到大秦半片天下的安危？你一个人的性命，抵得了吗？”荣皇笑着，委婉地说道。

“若不除，任由皇上处置。”何道明再次坚定地说道。

这正是荣皇想得到的答案，他哈哈大笑，然后起身，来到何道明身边，说道：“朕，一直很敬佩你，参天大树，可奈何并非朕亲手所植。”

荣皇背过手，看着外面的风暴，倾心说道：“朕是当年的庸皇，行乐于世，享天子之福，却不尽天下之责；后世会说荣皇一朝，腐败不堪，世家林立，民不聊生，内忧外患，他们还会说，‘摊上这样的皇上，天下何安？’”

他苦笑道，叹了口气，他扭过身，摸着何道明的脖子，蹲在他面前，继续说道：“你若把倭患消除，后世只会说你何道明是个忠义之士，卫国之将，大秦还得靠你。”

何道明一惊，立刻跪在，说道：“皇上，你是圣明之君……”他本想继续说下去，可看到皇上哭了，荣皇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从他的眼里流下了一滴泪，双眼含泪通红。

“你也骗朕，”荣皇再次苦笑，他已经被骗麻了，从第一次改革失败后，他开始消极于世，可他始终认为他的帝国再差也不会差到哪里，直到亲眼所见。

他轻声说道：“你的心里可以没有朕，但你的心里不能没有大秦，不能没有万民。”

这句话，带着强硬，也带着绝望，每一个字都是那么生硬，像是上帝在乞求自己的子民，像是佛祖在被众生度化。

“百姓犯错了，还有改过自新的机会；朕还有吗？”荣皇继续说道。

“有”何道明再次坚定地回道。

荣皇其实特别喜欢何道明那种与生俱来的坚定，就像喜欢落日后皎洁的月光的感觉，他站起身，走回龙坛，端正了一下，坐下说道：“除倭所需，朕一律满足，但也望你早日除倭。”

“……”

风雨在一瞬间停下，天空也清澈了许多，白云多样，红日当头，如若仔细看去能隐隐约约地看到东边若隐若现的月亮，它像一块沉入海底的白玉，显得纯净 透明，它和西边的红日处于大秦两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