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办他(1/1)
次日的早朝上,陈清拱手在前,站在大殿之前,厉声说道:“圣上,还有一事要报。”
李用昌已经牙齿要紧,他巴不得现在就立刻杀了陈清。自从陈清接任都察院左御史后,在皇上的无比信任下,陈清拉帮结派,弹劾朝廷世家百官,凡是跟京城三家混的,都不免要接受一次免费的弹劾。
要说最恨陈清的,那就是右御史冯太了,自从陈清来都察院后,冯太的权力逐渐被架空;他虽然是盛家的人,但为人老实本分,也干不出什么太丑的事,可在陈清眼里,就不一样了,你是盛家的人,我就要搞你,于是就被打小报告了,挨了皇上一顿疼骂,并罚了一年俸禄。
据说当冯太听到那次的“小报告”后,气得三天没吃饭;小报告是:右御史冯太,在督察院工作怠慢,常坐在一旁悠闲喝茶。
皇上是这样骂得:“这么悠闲,你见过朕朝会上喝茶了吗?要是闲得屁股疼,就早点卸任滚回去。”
冯太是真被气着了,你把我权力架空了,我能弹劾谁,我怎么充业绩,我上书,你又不看,再说,我又不是啥也不干,都察院的小事那个不是我主持的,那件不是我办的,论喝茶我哪能比得过陈清。
气归气,但也拿陈清没法,看到他洋洋得意的样子,世家百官巴不得一人一口唾液吐死他们。
然而,今天的朝会,陈清依然没有让百官失望,他说道:“荣皇二十五年的财政收入,忽然比往年多上一倍,然而当年多地是灾年,生产力也是下降状态,然而为何赋税却多了那么多?难道……”
“陈清,你什么意思?难道要控告内阁有欺瞒圣上之罪吗?”李用昌忍不住了,再让他说下去,天都要被他捅破。
朝廷世家官员也相继说道,“诬告,那年并不是灾年。”“胡乱编造,我们户部难道不清楚吗?”“哪州哪府是灾年?你可别空口无凭。”
突然有一个人表情十分严肃,站出来指着陈清,厉声对皇上说道:“他陈清,借用官职之便,多为私欲,胡乱编造,欺骗圣上,私底下拉帮结派,贪污受贿,针对他人,他难道不就是想报当年被弹劾之仇吗?”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道,“就是”“他就为了私欲,想报当年之仇。”“在内阁时,也没少整干这些偷鸡摸狗之事。”
荣皇坐在龙椅,表面认真地看着众人对陈清的控诉。
陈清镇定自如,他转过身,从怀里拿出一些纸张,他露出饿狼一般的眼神,给人一种莫名的恐惧,他厉声说道:“这是地方,乃至府县的二十五年前后赋税项目和各种明目的增减变化,难道你们要告诉我,盐税一年增了一倍之多吗?”
荣皇露出了尘封已久的笑容,他想看看自己这位得力干将接下来要怎么面对这些人。
陈清眼神一动,他的人虽然在朝会上不多,但也是够用,接下来陈清的人纷纷把赋税的实际调查收入,一一汇报。
世家百官无不心颤,曹明低下了头,肖阅杨向后退了退,就连一惯傲气的李用昌不时也失了神……
陈清的声音响彻整个大殿,“是我在胡乱编造,还是你们在胡乱编造。二十五年之前,实际账目收入应该要比上报的多上一倍之多,然而那些全都进了你们的肚子里面,一声不吭,就把肚皮填充了起来。”
荣皇狠狠地重拍了一下,然后对右边低头不语的盛开宁大声说道:“好你一个盛开宁,朕那么信任你,你竟然带着众人骗朕。”
荣皇露出凶狠的样子,他要当着众人面撕破自己和盛开宁的脸,他厉声说道:“朕,真是看走眼了。内阁的事你暂且不用管了,让李一启总管。你就看好著书的事就行了。”
“从今天起,由陈清,郭普亮(刑部),章百文(大理寺),高申统(刑部)率都察院,刑部和大理寺,其次朕也赋予陈清任由调领锦衣卫的特权。你们要全面彻查二十五年前贪污受贿,凡涉及到不论是官职多高,都要给我从严处置,绝不姑息。”
荣皇这次的眼光毒辣,他挑选的这几个人,非常有“政治艺术”;陈清不用多说,他既不是京城世家,也不是逢迎怯弱之人。接下来的三位身份比较特殊,郭普亮是刘家之人,章百文是林家之人,他们都是京城世家的人,但也都是边缘之人,依附于世家。高申统虽然官职相比较低,但他是荣皇的人(目前没有人知道),主要还是荣皇对陈清有些不放心。
然而,其中偏偏没有盛家的人,这意思很显然,就是“这件事很大,但朕主要还是整盛家,朕不想用他了,但没有实力,需要你们帮助。其次,这件事朕会让陈清从轻处置一下你们,走个表面功夫。”
荣皇说完后,就装作很生气的样子离开,他在离开的时候,又偷偷看了一眼陈清,他把极大的权力赋予给了陈清,他想赌一把,他看着眼前庄重严肃的陈清,心里不时也会有几分忧虑。
朝会结束后,李用昌已经压不住心中的怒火,在离开途上,他指着陈清就大声喊道:“陈清,你给我等着,老子,迟早让你好看。”
本在说笑的陈清听闻后,他扭过身,慢步来到李用昌的面前。
宫里飘荡着寒风,众官人都围观了过来,他们看着陈清阴笑着站在李用昌的面前。
此时的李用昌已经被气得紧握拳头,他狠狠地看着陈清。
“别只会生气。”陈清以挑衅的眼光看了一眼李用昌紧握的拳头,又抬头看着他。
李用昌抬起拳头,突然一声沉闷的声音传来,“用昌,休在此胡闹。”
盛开宁在曹明的搀扶下缓慢过来,肖阅杨先来到李用昌的身边,小声地说道:“不要让盛家少了个将军。”
盛开宁来到陈清面前,赔罪地说道:“用昌,比较性情用事,我替他向你赔罪,望,陈大人,莫要在意。”
盛开宁鞠了一躬,陈清也回了一躬,说道:“首辅大人,果然老道,虽是暮年仍有处事不惊,比我们这些人强多了。”
盛开宁笑了笑就带着一些人走了,他们像是将要落幕退场的人。
刚回到盛家,李用昌就抱怨道:“如果少爷在,这陈清活不到明天。”
曹明见李用昌说了不该说的话,立刻怼道:“老爷,不希望少爷再接触这些,再说刘亦阳也在,可陈清能动吗?现在不管陈清怎么死,只要他一死,矛头就立刻会指向我们。”
盛开宁默默地看了一眼李用昌,然后坐下,一旁的刘亦阳轻声说道:“要不我带人吓唬一下他吧?”
盛开宁听闻后,不禁笑道:“就不怕人家带人吓唬咱吗?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让人抓住我们的把柄。”
“老爷,这很显然皇上是要整我们,那我们该怎么办?”肖阅杨问出了,众人最想问的,我们该怎么办?
盛开宁深吸了一口气,又吐了出来,他真的该退场了,可为什么就是不放过他,这些事他真得不想再想了,让我解脱吧,让我死亡吧。
可人在面对死亡的时候,又心生了胆怯,又有些不服,他不再像一个老练政治家,而是一个普通人,等待吧,等待吧,等待下一个风暴,不论成败,我依然站着。
“我的事是著书,你们做你们该做的吧。”
其余的人用最后的目光送走了盛开宁,随后他们相视看着,他们展开了反抗,总结两个字就是“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