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小六（1/1）
众人看着眼前的男子暴毙而亡，惊呼不已，染成季上前看了看他的尸体
“他被人下了念断蛊。”
“念断蛊？”
“这念断蛊是何物啊？”在场有人问
李神医说道：“这念断蛊乃是妖界的蛊虫，所下蛊虫之人对被下蛊之人施相对的符咒之后，那人便会像如此，暴毙而亡。人死之后，体内的蛊虫也会死。”
“啊？妖界！！”
启浩说：“这么说，我爹的死和罗刹门，妖界都脱不了干系了！！”
染成季说：“这人被人下了蛊虫，刚刚的证词恐怕没有几分是真的了。疑点众多，就从此人开始查起吧。”
“好，成季，这个人就交给你调查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找我。这件事情必须调查清楚！大家都先散了吧”沈形州说
染成季问了认识这名男子的师兄弟们，查到这名男子家里还有一个老母亲和一个弟弟，染成季便准备下山去了
“师兄！我也去！”启浩说着
染成季说：“你是正宁派的少主，必须留在山上。山上还有各大门派的人呢，都在等着有个交待。”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你相信我，等我查出来之后，我便回来，回来……给师父下葬。”
启浩点了点头：“好，师兄，我在正宁山上等着你。”
这名男子名叫小六，家就住在正宁山下的镇子里，家里条件不好，母亲一个人无法供养他们兄弟两人，见着正宁派的人下山，便想着把他送上山去修习，这样也为家里减少些负担
小六考正宁派考了三年才进去，没想到修习一直没有长进，在考核之中被分去了打扫屋子的下等
染成季来到镇上的街边上，问街边小贩说：“我跟你打听个人，叫小六，家里还有有个母亲和弟弟，弟弟如今应该差不多已满15了，”
那小贩想了想之后，摇了摇头，“没听过。不过，你要是找人啊，就去问那王媒婆啊，要是那家小伙子没结婚的话，她肯定知道。”
“王媒婆？那她住哪？”
“就前面那条街上，走到尽头再左拐，然后在往前走个几米，一个卖米的旁边，那就是她家了。”大爷说着
染成季说了声多谢，就赶忙离开去找王媒婆
王媒婆正在家门口和几个妇人聊着呢，见着染成季这一眉清目秀的公子，挪不开眼睛了
“哎哟，这位公子，你气质不凡，仪表堂堂，一看就是个修真之人吧。尚有婚配，今年多大，在哪个门派修习啊？”王媒婆像是看见了新的订单一样，喜笑颜开的
染成季看着她凑上来，自觉站远了些：“敢问，可是王媒婆？”
“我就是，公子找老身有何事啊？”
“在下想打听一个人。”
王媒婆一下子失去的兴致，“找人啊？我还以为是介绍婚嫁呢。”
“王媒婆，在下实在是有些急事要找他。”
王媒婆转过身说：“这婚嫁之时请媒婆，可是要银子的啊，你这两手空空，就拿着把剑，我啊，实在是想不起任何人。”
染成季听出了这言外之意，拿出一两碎银给她
这王媒婆立马收了银子，说“哎哟喂，公子，想问何人啊。老身啊这个镇子上的人都知道，公子尽管问就是了。”
“我想问这小六，王媒婆可曾听说。他家里还有一个母亲和一个弟弟。”
“你是说秀梅家吧。她儿子小六不是几年前去这正宁山上了嘛。”
染成季说：“对！就是他，他家住哪？”
“他啊，还住城外那个破庙旁边。你说说，日子过得那么苦啊，这秀梅也算的上是个美人胚子，这么多年了，容貌倒是没变多少。我都说让她找个人嫁了多好，儿子也不用跟着受苦了。”王媒婆只顾自的说着
“多谢王媒婆！”染成季离开
等到了城外的破庙旁，果然看见一个小茅屋，茅屋外种了些菜，一个女人正在浇菜呢
这女人生得貌美，倒是看不出来已有三十五的样子，倒和那小六更像个姐弟
染成季走了进来，女人看着她问：“你是？”
“在下正宁派，姓染。”
“正宁派？啊，莫不是小六出了何事？染公子请坐。”女人把手中的东西放下，擦了擦椅子
“多谢”
“染公子前来所为何事啊，莫不是小六在山上惹出了什么祸端？”女人一边给染成季倒水喝
“小六他……他已经死了。”
“什么，死了。”女人一下子杯子没拿稳，水洒了，打湿了染成季的袖子
染成季甩了甩衣袖说“我前来只是想问问，小六他这些日子时有回来过吗？”
“他，上月时倒是回来了一趟，拿了些银子给我们，说是正宁派给弟子的每月银钱。之后第二天又回去了。”
“银子？多吗？”
“挺多的，倒是有数十两，他说自己表现好，掌门赏给他的。我也没多想。是不是……这钱是他偷的啊！！”女人激动地说着
“不是，他被人下了蛊，也是……他自己说害死了掌门人。”
“什么！！！给掌门下毒？蛊虫！小六不可能害掌门的，他怎么可能害人呢，不可能的。”
“是，小六身边的师兄弟们也不相信小六害了掌门，所以才派我下山，看看你这是否有什么线索啊”染成季实话实说
“我不知道啊，他那天回来的时候也很好啊，没什么奇怪的。”
女人悲伤欲绝的流着泪
染成季突然问：“敢问足下年几何。”
“我已然三十又五了。”
染成季说：“你……不是人。是吗？”
女人突然看向他，“公子何处此言，我不是人，难道是妖魔吗？”
染成季说：“那城中的王媒婆说你这么多年来容貌倒是没什么变化，而且小六死后我找人诊过他，他的身体倒是和人有些不同。”
“公子说得这些我都听不明白，我一个妇道人家整日里又不用干粗活，做些针线活，种种菜，我儿子在城中做些活，已经够养活我们母子了，我自然不用劳心。”
“你的手，倒也不像是长年做针线活的样子。”
女人无言以对，忽然以敌对的眼光看向他：“公子来此到底是想说什么！”
“我说了，只是为了掌门的死而来。”
“可是我也说过了，我根本不知道这件事，跟我和我儿子没关系。”
“如果没关系，小六为什么会承认！除非他有把柄，不得不做这件事。他几乎都待在正宁山上，我虽和他交情不深，可是从师弟们口中也知道他是个老实人，在外根本也没什么仇家。唯一让我想到的只有你和他弟弟小九了。”
女人皱了皱眉头：“你是说，有人以我和他弟弟为要挟，让他杀害掌门？”
染成季继续说：“我想应该是有人拿你们是妖的事实威胁小六，并且给了他一笔钱。”
女人苦笑着说：“怎么可能呢，他说那些钱是……”
“山上吃穿根本用不了那么多钱，山上每个月是会给家里还有亲人的穷苦人家一点银钱，可是根本不会给那么多。这些钱只能是小六从别人那里得来的”染成季说
女人瘫软在椅子上：“呵，没想到，最后还是妖的身份害了他。以前我们本在城中，可是没想到他爹一病不起，我用法术救他，却还是死了。我本就只是一个小妖，之后更是元气大伤了，不得动用法术，否则会有原形毕露之险。”
“他爹死后城中的房子我们已经住不起了，我就带着小六和小九来了城郊，一住就是那么长时间。我每日里种些菜养活他们，可小六不听我的劝执意上了这正宁山，后来我的功力倒是恢复了些，我就用法术做些衣服，拿去卖。至于我这容貌，妖自然是不会那么容易老了。”
“小六是半妖？”
“是，他爹是人，只不过当初和我在一起之时，他不知我是妖，之后知道了……也还是没有怪我。”
染成季想了想：难道是有人发现了小六的身份吗？
“染公子？”
“我知道了，天色不早了，在下先告辞了。”染成季准备回山上了
“公子！请公子不要将小六的身份……”
“我明白。”
“多谢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