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欠他一个人情(1/1)
放学。
姜也和谢怀南刚出教学楼就看见,谢南斯跨着慵懒的步伐走向校门。
两人快速跟了上去。
“哥!怎么也不等等我们。”
“就是就是,是不是怕我们逮着你啊...”
“滚蛋。”
谢南斯侧身一闪,躲开了谢怀南的手。
谢怀南见状也不恼,将手转了个方向搭在姜也肩头。
“今天去我家呗,我爸妈出门了,今晚不回来,我们可以通宵游戏一整晚。”姜也一脸欣喜的看着兄弟俩。
“走啊!哥一起呗,反正你回家也是打游戏,一起热闹点。”
谢南斯微抬下巴,示意俩人赶紧走。
这三人走在一起,那简直就是鲤高一道靓丽的风景线啊!回头率不是吹的,走几步就有人回头看两眼。
他们也都习惯了,毕竟他仨不只是鲤中不学无术,打架闹事的头子,颜值也是一等一的,尤其是谢南斯,他还有个粉丝后援会呢。
出了校门,姜也拿出手机打车,他家距离学校还是有点距离的。
没等多久,车来了,姜也拉开车门先坐进副驾驶,谢怀南坐进车子后座,等着他哥上车。
谢南斯站在车旁愣住,没反应,眼睛瞥向别方。
两声刺耳的喇叭声,将谢南斯思绪拉回,司机的抱怨声紧随其后,“上不上车啦还,校门口不让长时间泊车!”
他收回目光,坐上车。
“哥,你刚才看啥呢,这么专心,难不成是你那个小女朋友?”
“什么小女朋友?”谢南斯翘着二郎腿的脚放下,偏头对上谢怀南闪着精光的眼睛。
“是哦,南哥,有好事都不跟兄弟们分享了现在!”
姜也也扭过头撇着嘴看向后方,似乎想找他讨要说法,活脱脱像个埋怨丈夫出轨的怨妇。
谢南斯被他俩说的有些摸不着头脑,微张着嘴挑眉,想不起自己遗漏了些什么,思考一番,觉得这俩肯定又是不知道从哪道听途说来的。
“说吧,又是从哪儿听来的小道消息,找我确认?没有的事,鲤中就没个看得上眼的。”
“哟哟哟,没个看得上眼的?今天下午我和怀南都看见了,你把人姑娘抱在怀里,宝贝的不行!”
谢南斯反应过来,不禁笑出声,痞里痞气的,有些想象不到跟他们口中的“女朋友”谈恋爱,会是多么无趣。
“不是,我说,那你没看清小爷抱着的是谁啊?跟她谈恋爱?那得多无聊的人才受得了她那冷冰冰冻死人的模样。”
姜也想起来,下午看见好像是感觉还挺眼熟的,再听谢南斯的描述,惊讶出声,“啊?不会是我想的那个人吧?我就说下午感觉有些熟悉呢,你弟还不信,说我开天眼!”
谢怀南一脸懵,“你俩打什么哑谜呢?那姑娘到底谁啊?我认识吗?”
“你当然不认识了!这是我跟南哥的小秘密。”
谢怀南气急败坏,朝着姜也脑袋就是一巴掌。
“不是,我说你们不愧是两兄弟啊,打人都专挑一个地方打!发型都被你搞乱了!”
“切,谁让你露出那副欠揍的样子,看你不爽,当然要教育一下。”
“行了,人家司机大叔还开车呢,你俩安分点。”
谢南斯朝着副驾驶座椅轻踹了一脚,吵闹的空间安静下来。
座椅:你清高,你教训人拿我当跳板!
“哥,所以你那个小女朋友到底是谁啊?”
“没谁。”
“哥~你就跟我说说呗,也子都知道,就我不知道,不公平!”
谢南斯轻啧一声,汗毛竖起,“你个大老爷们儿,撒什么娇,给小爷正常点。”
谢怀南自动屏蔽他最后这句话,缠了他一路。
“您已到达目的地附近,请嘱咐乘客带好随身物品。”
机械女声提醒响起,谢怀南收起不正经,拉开车门,紧跟着下车。
“谢了!师傅!”他抬手冲着司机大叔挥手,师傅点了点头,感叹道:年轻真好啊....
上了楼后,不等姜也推开门,谢南斯自己推门而入,驾轻就熟的换了鞋,将书包随手一丢,径直走向厨房门口的冰箱,拉开,拿出几瓶气泡水,移向客厅沙发,整个人摊在沙发上。
正在门口换鞋的俩人,相视一笑,同步摇头。
“你先去坐着,我找找游戏机柄。”
姜也换好鞋,去了自己房间找出游戏机柄,回到客厅连接上电视。
“来来来,咱俩先来两把。”
“来就来,等会儿输了不许玩赖啊!你每次都不服输。”
“谁怂谁孙子好吧!”
谢南斯起身靠坐在沙发上,看着俩人,思绪飘远,想起放学后瞥见的那伙人。
啧,那家伙怎么跟职中那群二货在一起,难道是被威胁了?还是吃错药了?那群可不是什么善茬啊,不会出什么事吧...
管她呢,到时候又说小爷上杆子追在她后头惹人厌烦。
他胡乱揉了把自己的头发,想到什么,又把头发整理好。
上次打那场架那帮二货还没给小爷道歉呢,小爷得去讨个说法!
谢南斯起身,将书包捡起丢在肩头,从口袋中掏出口香糖放进嘴中,薄唇轻启,“你俩先玩,小爷还有些事没处理完,先走一步。”
他换了鞋正准备出门,又扭头对谢怀南说道:“晚上回家吗?不回就不给你留门了。”
谢怀南玩的正起劲,随口敷衍,“回吧。欸欸欸,你不讲武德,搞偷袭!”
恍惚间一道残影闪过,谢南斯抄起鞋柜上的狗子摆件,朝沙发砸去。
“你谋杀亲弟啊!”
“玩你的去吧。”
——
临近傍晚,四周逐渐变暗,天上蓝雷暗闪,云层越压越低。
看样子是要下雨,谢南斯望向车窗外。
他到校门口时,天已经完全不见亮了,四周一个人都没有。
水泥地上泛起层层涟漪,雨淅淅沥沥的下了起来。
谢南斯家就在这附近,他向门卫大叔借了把伞,撑起伞准备回家。
路过巷口时,他习惯性的朝里看了一眼。
下雨天居然还有人不回家,还不打伞,脑子抽了吧。
他漫不经心的收回目光,走了没几步,突然顿住,好像有点眼熟,不确定再看看。
他转身走进小巷,四周实在是太黑了,他打开手机电筒,照亮。
小巷堆满了破铜烂铁还有些废弃的自行车轮胎,仔细看地上还有些玻璃渣子。
女孩扶着墙壁,试探性的移动,像个盲人般,头发衣服被雨浸湿,两撮碎发湿哒哒的贴着额头,整个人狼狈极了。
“班长?”谢南斯有些不敢确认的轻声喊道。
沈稚京抬眸对上谢南斯疑惑的眸眼,扶着墙壁的手蓦的收回。
“嗯...好,好巧,这么晚谢同学还不回家吗?”
确认是她,谢南斯走近,将手中伞分了一半出去,低头垂眸看着她。
“这话该我问你吧,班长家也在这附近吗?下着雨怎么不回家。”
明知故问,还是他会玩。
沈稚京没回他,想说的话梗在喉头,面露难色。
“不方便说?”谢南斯低笑出声,瞳孔一转,打趣道,“难不成我们三好学生来这里约会男友?看你这副鬼样子不会是被甩了吧。”
“不是,我想请你帮个忙。”
谢南斯单挑眉,看眼前的人眉头紧皱,嘴唇哆嗦,也不知是冷的还是怕的,收起那副不正经。
“难得,班长还是第一次麻烦人吧?说吧,小爷今天心情好,除了要天上的月亮星星啥的,小爷尽量满足你。”
“你能送我回家吗?”
“你这是迷路了?这么大个人了,还能不记得回家的路,也是奇才,你该真不会是读书读傻了吧!”
沈稚京难堪的咬住嘴唇,心头一热,眼睛有些酸涩。
“不是,不愿意就算了。”
她重新贴近墙壁,艰难的摸索着朝巷口走去。
“小爷什么时候说不愿意了,你是幻听还是聋了。”谢南斯上前扯住她的手臂,被气笑了,没好气的开口。
求人帮忙也没个求人帮忙的态度,说两句还不行,真是娇气!
“走,送你回家。”
沈稚京停在原地没动。
“干嘛,不走啊?”
“我可以拉下你的衣角吗?”沈稚京也知道自己的要求有些越界,没敢看谢南斯。
见他半天没开口,又慌忙补了句,“不是要占你便宜,我...看不清。”
“啧,麻烦。”
谢南斯虽然嘴上这么说,却还是将衣角递给沈稚京。
雨越下越大,狂风席卷。
顾及着看不清路的沈稚京,谢南斯不得不放慢步调。
“喂,你看不清路,怎么回家,记得怎么走吗?”
沈稚京一路默不作声地跟着谢南斯,最大的一个原因就是她看不清路,手机也没电了,没办法确认家的方向。
“那个,能劳烦送我去最近的一个旅店吗?”
“雨太大了,最近的旅店也还要走两公里,小爷家左转500米就到了,不然将就一晚?”
谢南斯见她吞吞吐吐犹豫不决的模样,有些烦躁。
“干嘛,还怕小爷吃了你不成,两公里,雨还这么大,小爷衣服都快湿透了,不想走了。”
沈稚京见他停下了步子,思考了一会儿,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咬牙点点头。
果然如谢南斯说的一般,走了没两分钟,就到他家了。
终于眼前明亮了起来,浑身湿透的沈稚京有些局促的站在门口,四处打量着。
他家好大!
欧式的装修风格,看起来很大气,大理石铺满地板,沙发边随意摆放着一把吉他,开放式的厨房,还有一整面电视墙,无一不彰显着他家有钱。
沈稚京低头看着自己还在滴水的裤脚,有些后悔,早知道就走远一点住旅店了。
“愣在门口干嘛?小爷还能吃了你不成。”
“诺...”谢南斯将手中拿着的衣服和毛巾递给她。
“衣服是我妈的,新的没穿过。洗澡间在二楼,你上去走到最尽头亮着灯的那间就是。”
“愣着干嘛?别湿着了,再感冒还要劳烦小爷。”
“谢谢。”
沈稚京换了鞋,接过衣服和毛巾,上了楼。
谢南斯也没闲着,在一楼客房洗了个澡,换身衣服出来半躺在沙发上。
半个小时后,沈稚京才下楼。
她靠近沙发,坐下,深吸了口气,微微偏头,侧眸看向谢南斯,缓声开口,“谢南斯,今天谢谢你,还有上次医务室,也谢谢你。”
“班长大人好像格外喜欢口头表示感谢。”
沈稚京背脊一僵,没想到他会这样说,不过他说的也没错,双颊微微发烫,有种被人一语道破的羞愧。
“我想不到你缺什么,要不我给你补课以表谢意?”
她说的颇为认真,谢南斯却是笑得直不起腰。
“哈哈哈哈哈,班长说出去都没人信,你竟然要给小爷补课?”
“有什么问题吗?”
“不是,你认真的啊,这不是谢礼,这是折磨吧,小爷出了名的不爱学习,你是一心只读圣贤书,两耳不闻窗外事是吧?”
谢南斯双手捂住肚子,笑得眼角泛红。
被调侃的沈稚京双颊红的更明显了,羞恼的不行。
明明她说的很认真,谢南斯却不当成一回事,一时间又想不到这小霸王差些什么,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他那全校垫底的成绩,她一时无语。
“行了行了,小爷逗你呢,瞧你那较真的模样,真是没意思!就当你欠我一个人情好了,等什么时候爷想好要什么了,你再满足我,成不?”
“好,力所能及的,不违反校规校纪,扰乱社会秩序的我尽量。”
谢南斯瞳孔放大,不敢相信这话是她说的,以她的处事风格应该会拒绝才对,忽地想到什么开口问,“你眼睛怎么回事?”
“夜盲症,娘胎里就带的。”
“哦,那你晚上最好不要乱跑。”
“嗯。”
气氛又尬住了。
谢南斯受不住这尴尬的氛围,看了眼手机时间,打破寂静。
“时候不早了,赶紧休息吧。”
“好。”
“我睡哪儿?”
谢南斯指了指二楼的方向。
“就刚刚你洗澡旁边那屋。”
沈稚京回了房间,小心翼翼的将门反锁,随即靠在门后,吐出一口浊气,如释重负。
她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迟迟无法入睡,认床真的很难受,索性放空一会儿。
还好谢南斯没有深追她为什么出现在附近的事,想到这沈稚京眸色一暗。
白枭枭倒是挺记仇,才没过多久就找来一帮职中的混混“教育”自己。
要不是她机警,提前定了闹铃,将铃声改为警报声,今天怕是没这么容易脱身了。
窗外逐渐泛白的天,提醒着她该睡觉了,正强迫着自己入睡的沈稚京,突然被脑海中浮现的一张俊脸吓得睡意全无。
怎么会想起他?
沈稚京唇角不自觉的勾起一抹笑,连她自己都没发觉。
他好像也没有他们说的那么纨绔不堪,就是毒舌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