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拯救秩序重建末世文中的暗恋脑(87)(1/1)
“样本数量还是太少了,而且我强调过多少遍了?肝脑根本就不能作为样本,神经元都紊乱得一塌糊涂了,还指望这种样本能得出什么正面反馈?”
“但...肝脑病患人数是最多的,要是舍去这部分病患,样本数量怕是会进一步缩量。”
“今年反哺金再上调百分之十。”
“...是。”
下属与明敬的对话总是在明敬强硬指令的下达后结束。
“说吧,找我什么事?”
明敬将身体后靠在椅背上,眼神看向了坐在一侧沙发的徐矜。
“我以为你至少不会当着我的面说这些。”
“让你知道了又如何?什么才是最能保全自我的选择,徐矜,你是很清楚的。”
就因为清楚,徐矜对于此刻的抉择产生了犹豫。
钱薇很早就知道他跟明敬有私交,但却没有对此有任何的异议。
或许在被得知的那一刻起,徐矜就应该快刀斩乱麻,而不是如今让自己成为被钱薇握在手中的一柄剑,要么上前杀敌,要么自刎谢罪,他还能怎么选?
谁赢,他根本就不在乎,但硬要选的话,他还是会选钱薇。
他了解明敬,了解明敬所追求的至高目标,相较之下,他绝不能选明敬。
正如明敬所说,徐矜很清楚什么该做出最能保全自我的选择。
“我听说了,你想拉拢姜灵昭。”
明敬浅笑了一声,继而说道:“那你听说得迟了点,不是想拉拢她,而是我已经拉拢了她,只不过...她还需要点时间考虑。”
“你们拉拢她是个极其危险的举动,我不觉得你会不知道钱薇对姜灵昭是如何器重的。”
“我当然知道钱薇是如何器重姜灵昭的,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我才想拉拢她,而不是去拉拢那五人中的其余四人。”
“越是珍贵的东西,抢到手才有喜悦感。”
“...邱梁的死已经引起了钱薇的注意,以调查部门的能力,查到是谁干的,这只会是迟早的事情。”
“所以呢?徐矜,你到底想说什么?先是提起姜灵昭,再是邱梁,你想说什么不用这样非得举两个例子来铺垫,你知道我不是一个耐心很好的人。”
“停手吧。”
明敬的背部瞬间离开了椅背,他像是在丛林中发现什么新奇事物的毒蛇,抬起高昂的头颅,死死盯着徐矜的举动。
“徐矜,是你疯了,还是我的听觉神经出现了短暂的紊乱?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未免太奇怪了。我为什么要停手?我凭什么要停手?”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人类本身,为了与伟大的真主比肩!”
徐矜的耳朵都要起茧了,他已经记不清听过明敬说过这口号多少次了,至于到底是不是真的为了人类本身,是不是与为了与真主比肩,他无从得知。
“是钱薇派你来的,对吗?她以为这样就能让我放弃我耗尽心血的这一切?”
徐矜深吸了一口气,直视着那如蟒蛇竖瞳般的眼睛,思索了片刻说道:“如果我是她派来的,我何必跟你讲那么多废话?”
“明敬,你比我可怜。”
可怜?
明敬带着浅淡笑意的嘴角渐收,徐矜这家伙果然是疯了。
在蟒蛇的注视下,徐矜丝毫没受影响,像是自顾自地说道。
“因为我有的选,而你却是没得选了。”
“我可以选择钱薇,也可以不选择钱薇,我可以不选择任何人,但你不行,你在这条路上已经驶向了悬崖峭壁,而后退的道路已经崩塌,即使是悬崖峭壁,你也只能向前驶去。”
“现在停下,再差也比跌入悬崖要好。”
蟒蛇高昂的头颅微微回收,像是在思考这番话背后的深意。
明敬之所以会和徐矜没有断下私交,是因为他觉得徐矜身上的一些特质值得他保留这段关系。
保持中立,保持客观,保持自我,这些徐矜身上不曾改变的特质,是明敬所缺乏的。
他所处的高度让他不太可能时刻耳边充斥着许多种不同声音,传到他耳朵的往往都是协同一致的声音。
许多人的意见和话,他都能不听,是因为他自己拥有的那一套评判标准足以应付,但徐矜不一样。
徐矜的立场不完全站在他这边,也不完全站在钱薇那边,他站在一个双方阵营的盲区。
“你的意思是想让我去跟钱薇投诚?可...你知道钱薇是保守派,选择投诚对于我来说并不是一个多么好的选择。”
“为什么不试试?你所了解的钱薇只是多年前的钱薇。”
徐矜话音刚落,就被明敬以爆破音打断
“不,不!是你太不了解钱薇。她不会变的,她的性格,她的处事风格,她对待事物的态度,这些早在她还未成为钱席之前就已经有了雏形,之后的一切不过都是将雏形填涂完成而已。”
“我说她是保守派,并非是指她对待各种事物变迁的保守,而是对待生命的保守。”
“我并不想这样评价她,但确实,她对待生命的态度太过软弱。”
“她的眼睛畏光,我早就跟她提起过,可以开展眼部感光细胞的研究,无非是消耗些样本而已,但她却放弃了这项研究的创立,她没说原因,但我想大概是因为那些样本可能面临失明吧。”
“人类只靠一个人的力量是没办法永垂不朽的,但将力量聚集在一起,终有一天,人类能比肩真主,从而永垂不朽。”
“钱薇她显然没能参悟到这点,她所谓的仁慈都是在为未来的隐患埋下伏笔,她对待生命的软弱都将苦果自食。”
说来说去,徐矜从明敬这些话语中读取到的关键讯息其实只有那么两条。
一是明敬对自己所正在做的事情极其自负,二是他对钱薇仍怀有怯懦之心,因为怯懦,所以用不断贬低她来反证自己观点的无比正确。
徐矜深深看了明敬一眼,他想他此行的目的应该算是达成了,只有在意,才会为此不断反驳。
但至于最后做出怎样的抉择,这就不关他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