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对与错（1/1）

“怎么办？”贝蒂靠向雷恩哈德的身旁，轻声地问道。

“拖得越久我们就越危险，只能试着蒙混过关了，实在不行再找机会跑。”

雷恩哈德率先走入那间临时搭建的屋子里，几分钟后又走了出来，对着在外面等待的贝蒂点了点头。

随后，贝蒂便也走入了那间屋子。可是当贝蒂进入屋子的一瞬间，她整个人都呆住了，坐在桌子对面的人不是她在幽灵军校里的教官又是谁。

“坐吧，贝蒂·凯瑟琳。”教官伸出手示意贝蒂坐在椅子上。“在克哈见到你真的让我很吃惊，你现在不应该在阿尔法中队吗？”

面对来自教官的质疑，贝蒂感到大事不妙，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的问题，只好低下头沉默不语。

片刻之后教官语言平静地问道：“是你杀了乔治吧。”见到贝蒂还没有说话，教官继续说道：“本来我还想不通为什么会有人能够在军校里隐身杀人而又可以全身而退，但是看到你我就知道为什么了。”

“是，我是杀了他。”眼见自己已经被看穿了，贝蒂也不再沉默不语，而是叹了一口气。

“你为什么要杀他。”教官的语气里掺杂了一丝丝的不满，“我记得我在给你们上课的时候说过，子弹与利刃是用来杀掉敌人的，他是你的敌人吗？”

“我不得不这么做，我是实在没办法才这么做的。”

“我在问你他是你的敌人吗？”教官又恢复了之前的平静，继续重复着之前的问题。

“他不是我的敌人。”贝蒂小声地回答道。

“那你为什么要杀掉他！”教官再也没有之前的平静了，激动地质问着贝蒂，“如果你说他是你的敌人，我也不会说什么，还会看在你是我最得意的学生的份上放你离开。可是你为什么要杀掉他，他从来没有伤害过任何人，他研究灵能也只是为了帮助那些被灵能所困扰的人！而且他下个月就要结婚了！”

贝蒂沉默不语，她只感觉她好像又回到了在军校学习的那段日子，每次她犯错都会这样被教官训斥。

良久，贝蒂抬起来头对上了教官瞪大的眼睛，轻声地说道：“对不起，我杀了一个无辜的人，我有愧于您的教导。”

“你走吧，今天就当作我没见到过你。”泄了气的教官一下瘫倒在座椅上，“其实我也没有资格去审判你，我的双手也沾满了无辜者的鲜血。我之所以会经常告诉你子弹与利刃是用来杀掉敌人的，是因为我不想你到时候也像我一样痛苦，那些无辜者最后的样子经常在我的脑海里出现，我永远无法原谅自己。”

听到教官痛苦的声音，贝蒂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不知道是应该去安慰教官还是该为自己的行径进行辩解。

“你快点走吧，趁着我没改变主意决定帮可怜的乔治报仇之前，但是你要记住，你杀了一个无辜的人，他叫乔治·亚当斯。”教官催促道。

回过神的贝蒂轻声地说了声谢谢后，起身离开了房间。

坐在返回星港的长途客车上，贝蒂没有主动和雷恩哈德说话，只是一个人呆呆地看向窗外，似乎正看得出神。

见此情形的雷恩哈德也不好去打扰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会突然这样，只打算回到货船上再问问究竟发生了什么。

一回到货船上，贝蒂就扔掉手中的行李箱，直接跑进了自己的房间里，然后紧紧地关上了门。

“咚咚咚”外面传来了雷恩哈德敲门的声音，“请问我可以进来吗？”

见里面没有任何的应答，雷恩哈德只好又等了几分钟。但是还是没有收到任何的回应，只好试着转了一下门把手，门没反锁。“你要是不反对我可是进来了。”

过了几分钟依然没有任何的回应，雷恩哈德便轻轻地推开了门，走了进去。只看见贝蒂一个人蜷缩在床的角落里，用被子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只留一个头在外面。

雷恩哈德又轻轻地把门关上，然后走到床边坐了下来，轻声地问道：“是发生了什么吗？”

良久，贝蒂才沙哑地回答道：“我们做的都是正确的吗？”

雷恩哈德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该回答，想了一会后才语重心长地跟她说：“我从来不认为我是一个好人，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活下去。我不想死在那个充满虫子的洞穴里，所以我煽动那些士兵，让他们帮我吸引异虫的注意力；我不想因为那几个孩子而惹上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我一开始并没有打算去救他们。在他们眼里，我做的都是错的，是自私的，但是在我眼中，我只是想活下去而已，对我而言就是正确的。”

看到贝蒂抬起的脸庞上的泪痕，雷恩哈德又轻声地问道：“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

“我杀了一个无辜的人，一个想着帮助别人的人，一个即将拥有一个幸福家庭的人”说着贝蒂拿出了那张门禁卡，“他叫乔治·亚当斯，是我杀害了他。”，随后，贝蒂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讲述了出来。

“这不怪你，这是我造成的，是我命令你去拿灵能发射器的，这件事是因为我才会发生的。”雷恩哈德安慰道，“就像杜克将军一样，他只是想救那些可怜的玛·萨拉人民，但是他却葬送了自己所有属下的后半生，你只是在执行我的命令，你只是为了保证任务的完成，这一切的罪责都应该算在我的头上。”

看到贝蒂还是不说话，雷恩哈德继续说道：“有些事情，从不同的角度看是不同的，虽然我利用了其他士兵的生命来吸引异虫，但是也有一些士兵活了下来，从死去的士兵角度来看我是错误的，因为我让他们去送死，但是从活下来的士兵角度看，我又变成正确的，因为我让他们活了下来。寻找灵能发射器来让异虫进攻尤摩扬合众国，在尤摩扬人眼里我就是恶人，在帝国人眼里我却是救星。”

“所以，不要去考虑事情的对与错，我们都只是小人物，我们想做的只不过是活下去，这没什么好判别对错的，如果有错，那也是我的过错。一将功成万骨枯，没有一个人手上不会沾染无辜者的鲜血。”雷恩哈德抱住了贝蒂 ，“不要再去自责了，如果你因为仁慈放过他却导致自己被抓，我会自责一辈子的。在我眼里，只要你平安回来，什么都是对的。”

被抱着的贝蒂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在她脑海中不断的闪现教官和雷恩哈德说的话，喃喃道：“究竟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