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结束(1/1)
陈氏眼神闪过一丝杀意,朝张衡之冲了过去。
张衡之背朝着她来不及反应。
江霖下意识挡在前面,擒住了陈氏的一手,而她的另一只手抡起来甩在了江霖的脸上。
等她反应过来自己被人扇了一巴掌时,江霖借着被她抓住的手将她按在茶桌上,正想按住她的另一只手,与她厮打之际。
“那你就和我下地狱吧!”
“小心!”
张衡之上前帮忙,看见了那把刀。
热乎乎的液体溅了江霖一脸。
温热,粘稠。
是血。
陈玥在袖子里藏了一把短刀,抬手刺进的自己脖颈,好在张衡之及时拉住了那只手,夺下那把短刀,刀口刺的不深,陈玥还想挣扎,吴拱反应过来,站起身用手帕紧紧捂住了她的伤口。
江霖因为见了血的缘故,胃里一阵恶心,看着她满是恨意的眼睛,慢慢松开了她的手,交由张衡之钳制。
陈氏还在破口大骂,一心求死。
刚进门的家仆被眼前的场景吓得后退撞在了一起。
屋里的人乱声尖叫,把江霖的沉默衬托的异常诡异。
张衡之吼道:“还不去找绳子!”
旋即,家仆就拿来了绳子,将陈氏绑了起来。
张衡之心里发堵,把江霖拽到一旁,看着她轻声道:“别看了。”
又看向其他人,“你们先下去吧,这里交给我来处理。”
众人反应过来,张晚乔因为刚才的场面已经和梁氏靠在了一起,梁氏扭过头,跑上前及时扶住了昏厥的老夫人。
张晚乔只是养在闺阁的娇女,从未经历过这种场面,现在就连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发抖,缓了半晌,弱弱地叫了一声,“江霖。”
江霖没有回答,张晚乔走的时候回过头看了她一眼,就被梁氏带走了。
张衡之看着癫狂的陈氏,心中悲痛,又看向刚才挡刀的小姑娘用自己衣袖擦拭脸上的血迹,话堵在了心口,他不忍再问下去,轻声道:“你也下去吧。”
田香被家仆关入柴房,明日发落。
没有人说出吴郎中的事,所以这件事就这么掩盖过去了。
梁氏搀扶着老夫人回了求安堂,又叫来郎中给老夫人诊脉,回到院里就晕了过去,梁氏一直陪在身侧照顾。
张晚乔回到院中,步子都迈不稳了,她的每一步都走的都异常艰难,好在被白珠扶住,搀着她回到床上。
她目光呆滞,刚才的情景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白珠弯腰看着张晚乔,焦急道:“发生了什么?江霖呢?”
沉默半响,张晚乔颤声道:“陈姨娘疯了。”
白珠以为自己听错了,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可能说疯就疯了,看着张晚乔脸上的神色,才知道自己没听错。
“去烧些热水给江霖,”张晚乔抬眸又说道,“白珠,今晚你陪我睡吧。”
白珠看着姑娘的神色憔悴没再问,应了吩咐就出去了。
江霖回到院中,脱了那身被溅了血的衣服,整个人泡在浴桶里。
脸颊生疼,让她恢复了思考。
看见血的那一刻,她似乎丢魂一般。
翌日清晨,府上意外的沉寂,似乎连鸟儿叫声都少了。
陈氏被悄无声息的送往乡下,府上很少人有人知道实情,对外说是突发恶疾。
她在府上存在感低,又没有什么好友,根本无人在意她得了什么疯。
张晚玉也不知实情,知道母亲被送走后就开始发烧。
田香是被则日发卖了。
清欢堂。
江霖接过白珠拿来的毛巾放在脸上冰敷,“谢谢。”
白珠早上才看见江霖肿了半边脸,她不清楚正堂发生了什么,张晚乔哭了一晚,一句话也没说。
张晚乔看着她,心中愧疚,让她经历了那种事,现在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她解释道:“不瞒你说,十几年前,父亲那时候只是一个地方知县,朝廷下发的供奉不多,勉强能维持家里几口人的生活,那时陈姨娘就心有怨恨,几次和父亲吵架,两人关系闹得很僵。
陈姨娘孩子流产后,我因为母亲离世大病一场,她就来到我身边照顾,后来,父亲治理州县有功,被召回京城,提拔为工部主事,娶了梁氏为续弦。她是贵妾原本是有机会成为正妻的,但是父亲没有选她,她的身份依旧没有变,后来父亲操劳国事,也就渐渐疏远了她。
她大概是认为是我母亲害死了她的儿子,费劲心思照顾我两年,如今心血付之东流,所以将恨意都转移到了我身上,如今我已经到了婚配的年纪,等我以后出嫁后,她也就接触不到我了,所以就......你的脸没事吧?”
江霖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
比起陈氏可悲可怜可恨的人生经历。
她更好奇,十几年前的恨意,她之前怎么没动手了?
她小声嘀咕了一句,”没事,我拿凉水敷一敷就好了。”
几日后,孟妈妈沉冤昭雪,梁氏派人将她接了回来。
至于不知情的张晚玉就留在了老夫人身边教导。
经历这种事,老夫人只能更加疼爱这个孩子,希望能弥补陈氏造得罪孽。
张衡之命梁氏将宅子归还给张晚乔,张晚杉被责骂一番,禁在院子里罚抄《女诫》。
孟妈妈回到府中后,两人团聚在清欢堂哭了许久。
江霖和白珠站在门口,见此情此景白珠也忍不住落泪,却被江霖嘲笑了一番。
而她脸上的巴掌印迟迟没有消下去,白皙的脸颊上清晰可见的红手印。
为此,她这几天都忍住没踏出院门。
她何时这么丢过人!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落魄了。
好在没白忙活,成功搬到隔壁耳房,换成了单人间。
想到这,她那张带着巴掌印的脸蛋,嘴角噙起了浅浅笑意。
在远处看见她傻笑的白珠扯了扯嘴角,提醒道:“姑娘叫你过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