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呵,男人(1/1)
因为胶水的缘故,最后只贴了三张。
“家里都有什么吃的?”陆汀泗贴好剪纸后环顾四周,房子和前天他见到的一样,没什么改变的。
很显然,这里冷冷清清的,他不知道童臻怎么过的,看起来年味并不多。
“汤圆,吃的话我去做,但只能包甜口的。”
陆汀泗思考了下:“也行,随你。”
童臻转身去厨房,陆汀泗也跟着了。
是了,这个时候可不能放弃这个完美的演戏台子——厨房。
童臻从冰箱里拿出前天她的买的专用面团和黑芝麻。
陆汀泗吃惊:“黑芝麻?”
“嗯,黑芝麻。”
陆汀泗肉眼可见的兴致低落下去。
“黑芝麻容易染牙齿,不好看。”
童臻揪面的手顿住,陆汀泗刚刚是在撒娇吗?怎么回事,她心脏那里有点心悸。
陆汀泗今日份的怪异是真的,不是她臆想的。
她哭笑不得,陆汀泗真的很在意自己形象,连黑芝麻都不能忍受。
“白芝麻没有了,只有黑芝麻,要不还是别吃了。”
童臻说完,陆汀泗眉头皱了起来,童臻疑惑:“怎么了?”
“童臻,是我给你错觉了吗,还是我们的合约你忘了?”
童臻顿住:“……抱歉。”她收回脸上的笑容,继续揪面团。
她确实差点忘了,这场游戏的主导者是陆汀泗,但她也没想到陆汀泗的掌控欲已经到了汤圆用黑芝麻还是白芝麻的小事之上。
看来,头狼的威严是不能挑战的。
现在陆汀泗在看她,童臻尽量保持自己自然些,不要流露出抗拒的神情。
“阿臻,做好了再叫我。”陆汀泗到蓄水池洗了手头也不回地出了厨房。
童臻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深深地吐了口气。
陆汀泗不笑的时候真的很可怕。
现在她对陆汀泗多了一个印象——多变。
前一秒他在跟你撒娇,后一秒就能跟你翻脸,然后再用温温柔柔的语气喊一声“阿臻”。
哼,臭男人!
童臻把脾气撒在面团上。
汤圆下锅,有三个破了,黑色的芝麻液将其它汤圆都染上了丝丝黑色,卖相不好。
童臻啧了声,将陆汀泗吃的那碗用清水过了一遍,看起来稍微好些。
她看了眼餐桌,见陆汀泗在用电脑处理事情。
她端起汤圆出去,将汤圆放在桌子上。
“好了。”
“嗯。”
童臻看陆汀泗眼睛没离开屏幕,准备端着自己的碗去客厅里。
“回来。”
陆汀泗后背长眼睛似的,让童臻回去。
“坐我对面。”陆汀泗说,手仍然啪啪地打着字,配上他的眼镜,斯文败类那气质就出现了。
“好。”童臻坐到他对面。
“你之前见过丁珍珍吗?除了在咖啡店。”
“丁珍珍!?”童臻情绪有些激动。
“对,丁珍珍。”
童臻有些恍惚,看来丁小姐就是丁珍珍,都一样想要杀了她。
可无论前世还是这一世她都确定,她从来没和丁珍珍有过交集。
“没,没有,怎么了?”童臻尽量让自己语气自然些。
陆汀泗从屏幕上抽空看了她一眼。
“她是丁家的人,以后你不要招惹她。”
童臻心里不舒服,什么叫她招惹她,她可一点没招惹丁珍珍,但就是被丁珍珍针对吧。
这话应该跟丁珍珍说,而不是她。
童臻垂下来的手紧紧握着,她看着陆汀泗。
她童臻是什么样的人,能缩头乌龟就缩头乌龟,她和陆汀泗之间产生了矛盾,都是陆汀泗自己的毛病惹出来的。
这样说起来,反倒是她的错了。
童臻觉得委屈,但立马打住这股情绪。
资本家和资本家就是一伙的,所以他和丁珍珍能共情到一块去,妄她天天伺候他。
童臻磨牙,暗道陆汀泗这个渣男。
童臻狠狠吃了个汤圆,跟要咬了陆汀泗似的。
陆汀泗没听见童臻回答,又看了眼童臻。
童臻憋着气。
“好,以后不招惹他,你快吃,汤圆冷了不好吃了。”
童臻怂:憋屈的小情人,就是个打工人,都是被剥削的。
陆汀泗那碗汤圆最终还是没吃完,因为他觉得太甜了,童臻觉得浪费,没这么多顾忌,当着陆汀泗面拿过来吃掉。
陆汀泗就一直盯着她。
童臻暗戳戳切了声,我吃吃吃,吓死你,恶心死你!
吃完抱着碗就走,不给你开口唱戏的机会!
童臻嘚瑟得很,回了厨房看着黑黑的锅和剩下来的面团,肩膀都垮了下来。
做家务哪有不疯的,洗碗只是为了下一顿罢了。
陆汀泗怎么不发挥暖男属性了,快来洗碗啊。童臻心里哀嚎。
洗完碗后,童臻从厨房里出来,没看到陆汀泗,她朝客厅的房间看,见陆汀泗在阳台上打电话。
也不嫌冷,他身上就穿了件衬衣。
是不是每个霸总的衣柜里面都只有衬衫,童臻心里诽谤,转身上楼回房间去。
房间里的被子一个星期了,得换了。
这是陆汀泗自己的习惯,床上用品必须一星期换一次,不然就不睡觉。
家里的阿姨被他辞了,这个活现在是她来做。
童臻从储物间拿了一套香槟色的,把床上的灰色珊瑚绒被套取下来。
谁懂,真的好累。
晚上休息的时候,陆汀泗从浴室里出来,注意到床上的被套在灯光的照耀下看起来很粉嫩时,脚步顿了下。
走到床边沙发坐下,让童臻帮他吹头发。
“吹头发?”童臻确定一下。
陆汀泗从来没让她帮忙吹头发过,有次她想好好表现一下,才刚刚碰到吹风机,陆汀泗就来句“你逾越了”的话。
她当时在想逾越了什么,后来在网上搜了下男人不让帮忙吹头发的原因。
下面弹出来的大多都是什么男朋友抗拒摸头发,男朋友被摸头后脸都红了的词条。
她忽略掉男朋友三个字,大概懂了男人的头发不是随便可以碰的,特别是陆汀泗这种龟毛的人。
她问的话陆汀泗没直接回她,只是将吹风机放到她手里。
好吧。
童臻打开吹风机,开的是暖风中等风力。
陆汀泗的头发从她手指缝隙间滑过,不长不短,发量怪多的。
陆汀泗一天天地想这么多,居然还有这么多头发,不公平。
如果能分她好点了。
童臻有点走神,吹风机对着陆汀泗耳朵吹,陆汀泗拍了下她的手。
童臻回神过来,不好意思地揉了揉陆汀泗发烫的耳朵。
然后,气氛就有些怪了。
童臻此时并不知道,有些人的耳朵是某些奇奇怪怪的点的闸阀。
反正后来童臻是不敢轻易碰陆汀泗的耳朵了。
此刻夜晚漫长,陆汀泗头发也没吹干,他们房间的灯亮了很久才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