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炼尸油(1/1)
先不管医院后来怎么样了,至少从现在的效果看,我和蒋爱国联手的这笔买卖相当成功。
返回劭阳不久,我就接到一笔来自银行的转账信息,是蒋爱国转来的利润分成,不多不少,刚好两万。
我给他回了电话,说算上买阴物转的款,和之前的两万订金,王院长不是一共付了八万吗?之前说好了利润对半分,怎么轮到我就只剩了两万?
蒋爱国解释道,“两万利润已经很高了,虽然王院长转了八万给我,可咨询费加上跑腿费,还有请阴物和路费吃饭等等各种杂七杂八的费用算在里面,利润也就四万出头的样子,我转你两万还不满意?”
得,这死奸商可真精明,连上公共厕所买包纸巾的花费都算在里面了。
虽然被姓蒋的分走了利润的大头,可不管怎么说,这两万块的收益已经相当不错,我也总算摆脱了赤贫,隔天就特意打电话邀请林雪出来,表示为了感谢她给我介绍这单生意,打算再请她吃顿饭。
林雪说,“怎么能要你请客呢,按道理应该是我感谢你才对,你帮了我表姨,也算间接帮了我。”
我乐得合不上嘴,说没关系,只要你肯跟我吃饭,谁付账都是一样的。
可林雪没有答应出来见面,说这次不行,改天吧,最近派出所事情比较多,她实在抽不开身。
讲真我有点失落,好像不知不觉间已经对林雪产生了好感,这次没能成功把她约出来,心里怪不得劲的。
可转念一想我又释然了,以林雪的条件,要不是因为有事相求,哪会主动跟我这穷屌丝套近乎?
现在她表姨的事情已经得到了妥善解决,估计我俩的“缘分”也该散了。
虽然很遗憾,可这毕竟是现实不是吗?
经过这档子事,也让我对阴物有了新一轮的认识,之前因为赵娜的事情,导致我一直对阴物存在很深的抵触心理,可现在看来,阴物也不都是害人的,只要利用得当,还是能够帮客户解决很多现实问题。
渐渐地我也就想通了,不再对蒋爱国有那么大的抵触,反倒隔三差五跟他联系,打听更多关于这行的细节。
见我这么上道,蒋爱国也很开心,连夸我有前途。
之后我跟他聊起了“落花洞女”的事,蒋爱国告诉我,那东西虽然暂时被古爷的阴法刺符压制,可时间一长,还是难保不出乱子,
“你之前能够看见小孩阴灵,说白了是因为体内存在一股别人没有的邪气,这东西能够帮你‘开天眼’,但相应的,也会渐渐对你的身心造成影响,如果不想身体继续恶化下去的话,还是赶紧去拜访古爷吧。”
我也正有此意,挂完电话后就匆匆订了火车票,带上一瓶烧酒,独自去了古爷隐居木屋。
等我到了地方,恰好赶上饭点,我敲开木屋,陪笑着走向古爷,“爷,您还没吃饭呢吧,我特意带了瓶烧酒和凉菜来看你,不介意的话咱爷俩喝俩盅?”
古爷翻白眼看我,脸上维持着不阴不阳的冷笑,“怎么忽然想起来看我这个老头子了,上次你不还说我是杀人凶手,嚷嚷着要报警把我抓起来吗?”
我讪讪一笑,陪着小心说,“爷,我是年轻人,没什么见识,有什么得罪的地方您多包涵,事后我想过了,你那么做也是在替天行道,不仅没错,还是干了件大好事呢。”
古爷笑骂道,“少在这里油嘴滑舌,我可不是喜欢做好人好事的活雷锋,那次出手也是为了测试阴蛇咒的法术威力罢了。”
他打开了我带来的烧酒,抽动着塌陷的鼻梁,嗅着浓郁的酒香,脸上慢慢有了笑意,
“既然你小子想明白了,那就继续帮我做件事吧,还是那句老话,我不会随便收徒,除非你能完成剩下的两个考验。”
我忙不迭点头,“爷,您说,剩下的两个考验是什么?”
古爷慢条斯理道,“不急,饭总得一口一口吃,下午你带上家伙,先替我去后山抓几只乌鸦回来。”
我很意外,询问古爷逮乌鸦做什么?
他看我一眼说,“乌鸦是游走在阴阳两界的生物,它的血有很强的招阴效果,是一种不错的制符阴料,上次为了给你刺符,我把存货都用光了,让你帮忙抓几只乌鸦不过分吧?”
我急忙赔笑脸,表示不过分。
接着我又表达了自己的疑惑,说爷,我看电视上演的,那些道士画符通常都是用公鸡血、糯米汁这些东西,为什么你会用乌鸦血?
古爷瞪我道,“不是早就跟你解释过吗,不同的流派的修法侧重点不同,我们黎巫一脉的下咒方式和道家不一样,通常会借助阴灵法力下咒,这些阴料就是承载阴灵法力的媒介,像什么老猫骨灰、乌鸦血,坟头土和尸蜡经灰之类的东西,是黎巫修法必备的材料。”
我似懂非懂,拍脑门点头。
等到傍晚,太阳落山后,我就扛着捕鸟的工具进山,帮古爷抓起了乌鸦。
由于是第一次干这种事,忙活大半夜也没逮到几只,第二天一早我灰头土脸地跑去交差,免不了被古爷鄙视,骂我是废物,连几只乌鸦都搞不定。
我被骂得抬不起头,只能硬着头皮受着。
之后古爷又交给我一个任务,说逮完乌鸦之后,还要帮他搜集一些尸油,用来炼制阴料。
我一听就不干了,抓鸟没问题,可搜集尸油哪是人干的活儿?见我不乐意,古爷也不勉强,轻蔑地抬起下巴,说如果连这点小事都克服不了,那就根本不配学法,让我打哪儿来的就滚回哪里去。
他的话让我自尊心受挫,咬咬牙,把心一横说,“怎么帮你搜集尸油?”
古爷朝山脚下指了指,说沿着这条河沟往前走,大概五六里地,那里有个小村子,几天前刚死了一个年轻女人,让我半夜跑去那里掘开坟墓,用煤油灯炙烤女尸下巴炼油……
这事光想想就刺激,我打了个冷颤,说国家不是推行火葬,为什么这女人死后没有被拉进殡仪馆?
古爷不耐烦道,“这女人是少数民族,她所在的村子不流行火葬,你哪儿来这么多问题,让你做就做,受不了就赶紧滚!”
好吧。
虽然心里老大的不情愿,可对古爷交代的任务我却没办法拒绝,当晚就带上煤油灯,扛起锄头和撬棍出发了。
靠着古爷的指引,很快我就找到了那个新修的坟堆。
和古爷说的一样,这些少数民族的入葬方式和汉人存在很大的区别,不仅没有火葬,坟头更是连块墓碑都没有,只在坟头立了一个十字架形状的木桩,也不晓得究竟是干什么用的。
我没有心思去研究少数民族的丧葬仪式,坟头周围一片漆黑,一想到接下来要干的事,我浑身都在冒冷汗。
可为了不被古爷看遍,放下煤油灯后,我还是深呼吸了几次,然后哆哆嗦嗦的去刨土。
这里的土坟不像汉人那么考究,挖的很浅,刚挖了没多久我就触碰到了尸体,下面没有棺盖,只有一卷草席把尸体包裹起来。
等我把草席上面的泥土全都清理干净,蹲下身去看女尸的脸时,却吓得心肝乱颤,好悬没一屁股坐在地上。
这女人死的太惨了,头颅塌陷,天灵盖上有个口子,还把白森森的骨头露了出来,一看就是非正常死亡。
我呆坐在地上愣了很久,这才想起来古爷的交代,赶紧半跪在地上,双手合十念了句“有怪莫怪”,取出带来的香烛祭品,先铺满坟头点燃,等烧完了贡品后,才拎着煤油灯,缓缓来到女尸面前。
我戴上白色手套,轻轻掰起女尸下巴,尸体早就没有了温度,脸上的肌肉特别僵硬,摸起来就跟一块石头似的。
点燃煤油灯,上面蹿起了诡异的绿色火苗,我遏制住身体的发抖,将火苗对准女尸下巴,保持一些距离,轻轻炙烤。
通常法师取尸油的时候,都会从尸体的下巴处入手,因为这里的皮层最软,油脂也比较丰富。
受到油灯火光的炙烤,没一会儿女尸下巴就变黑了,皮层下传来“滋滋”的炙烤声,还散发出一股格外难闻的焦糊味道。
我差点吐了,想起以前陪同事们吃烧烤路窜的场面,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发誓以后再也不去烧烤摊了。
经过火焰反复熏烤,女尸皮层下的油脂慢慢融化,浸出了泛黄色的尸油。
我赶紧取出事先准备好的瓶子,将尸油小心翼翼地接到瓶子里面。
忙乎大半夜,也没炼出多少,尸体下巴里的油脂不多,只能勉强填满瓶身三分之一样子,我擦拭掉额头上的冷汗,一抬头,发现天已经快亮了,只能停止忙活。
女尸的脸经过我的炙烤,已经完全被油灯熏黑,下巴像是橡皮一样软绵绵的耷拉着,露着两排黑漆漆的牙齿,别提有多恐怖,我只能闭着眼睛把草席盖上,重新掘土,用最快的速度还原了那个坟堆,转身就往回跑。
刚走不远,我就感觉一阵凉风吹过,吹的树叶呼呼作响,吓得我毛骨悚然,使出吃奶的劲加速逃离。
好在这一路很平静,没出什么幺蛾子,等我返回木屋的时候太阳已经升起来了,古爷悠哉悠哉地靠在躺椅上,望着满身臭汗的我,难得笑了笑,
“这次还算不错,小伙子挺有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