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暂时压制(1/1)
这什么东西,好恶心……
我眼皮狠狠颤了一下,只见麻古将镊子缓缓凑到眼前,借助昏暗的油灯照明,在白色虫子上面看了看,随后把它丢到了那个银制的托盘上面。
白色蛆虫在脱离周莹身体后并没有马上死去,而是不断地挣扎,在银制的托盘上蹦来蹦去,既诡异又恶心。
麻姑却没有太大反应,抓起了身边的一把小刀,在自己中指上轻轻划了一刀,诡异的是,从她身体里流出来的血居然是黑色的。
我张大嘴巴,震惊得不行。
早就听人说养蛊的人经常会以身试蛊,久而久之,自己也会变成一个毒人,连血液都带着毒性,看来是真的了。
很快麻姑就把自己的鲜血挤进了托盘,双手捧着托盘,举过头顶轻轻晃了两下,搭耸着眼皮嘴里念念有词,她念的好像是滇边的语言,节奏相当缓慢,念叨出来的音节也十分古怪。
这些蛊咒好似催眠曲似的,我听得脑子晕晕乎乎的,大脑越来越沉,感觉油灯散发的光线也变得朦胧起来,大脑昏昏欲睡,不得不使劲晃动脑袋,强行打起精神。
随后麻古她站起来,嘴里小声嘀咕了几句,转身走向墙角那排木架,又从里面抱了一个很小的罐子。
她重新走到周莹面前坐下,将罐子摆在自己膝盖上,伸出鸡爪一样的手,将罐子轻轻揭开,然后伸手进去摸索了一圈,我凝神看了一眼,吓得手臂一哆嗦,差点原地蹦起来。
她居然摸出了一条半米长的毒蛇。
毒蛇浑身滑腻,表面爬满暗青色的鳞片,与常见的毒蛇不太一样,头顶有一撮红色的斑点,也不知道是用什么饲养的,在她手上挣扎得十分厉害,蛇嘴里还“嘶嘶”咆哮着,吐出猩红的蛇信,让人头皮发麻。
“啊……怎么有蛇?”周莹也吓坏了,脸色惨白,惊呼一声就要往后躲,麻姑却先一步把手伸过来,掌心抵着周莹的额头,轻轻一拍。
不知道她究竟干了什么,周莹立刻变得浑身僵直,又重新跌坐下去,立刻就不能动了。
麻姑十分宝贝地握住那条小蛇,另一只手继续的握住匕首,在毒蛇身上轻轻一挑,割出一道很小的伤口,同时用手指缓缓挤压,随后毒蛇伤口中也渗出一滴鲜血,同样掉在了那个银制的托盘上面。
随后她把毒蛇塞回罐子,闭上眼,再度诵念起了蛊咒,托盘上面的鲜血慢慢蠕动,并汇集在了一起,居然产生了十分诡异的反应,犹如被烧开了似的,冒出咕咚咕咚的气泡。
同时鲜血也慢慢变成了血雾,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蒸发掉。
等到那些鲜血完全被蒸发干净之后,才在托盘表面形成了一些暗红色的粉末,麻姑轻轻转动匕首,把这些粉末全都刮下来,塞进另一个罐子里。
之后她从另一个口袋中摸出一把三角形的树叶子,塞进嘴巴里轻轻咀嚼着,随着皱巴巴的嘴唇蠕动,吐出了一些墨绿色的汁液,让我感到特别恶心。
这些墨绿色草药汁也被装进了那个罐子,麻姑继续打开药瓶,把很多不知名的粉末添加在里面,还用手指头轻轻搅拌。
没一会儿,这些东西都被搅拌均匀,形成了一些糊状物,还散发出一股格外刺鼻的味道,别提有多膈应人。
她用手指蘸着这些不知名的糊状物,将它们涂抹在了周莹胸前的红疮上面,等完全涂满之后,才双手合十,继续诵念蛊咒。
几秒钟后,周莹的身体开始不自然地抖动,惨白的脸颊上呈现出各种扭曲的表情,好像是痛苦到了极点,这时麻姑不再念咒了,把眼皮抬起来,示意我帮忙按住周莹。
尽管感到这老太婆解咒的方式十分恶心,我还是赶紧照做了,把手摁在周莹肩膀上。
瞬间周莹也开始了剧烈的挣扎,身体好像一条被抽掉了脊椎的蛇,用一种十分诡异的方式蠕动起来,五官完全扭曲变形了,一脸痛苦地张大嘴,想要干呕。
可他喉咙里好像堵着什么东西,卡着食道,没有办法呕吐,只能发出“嗬嗬”的倒气声,眼白也逐渐往上翻,好似羊癫疯发作,样子特别扭曲吓人。
麻姑见状就把手伸过来,在周莹不断滚动的脖子上挤压了几下,很快周莹便“哇”了一声,身体倾斜,嘴巴里喷出大量黄白的秽物,同时还夹杂着一些十分粘稠的血块,全都被喷在了地上。
我恶心得要死,赶紧往后躲,再次借助油灯散发的光线,朝地板上看去,发现这些暗红色的血块居然在蠕动,血块包膜中间,还出现了一些半透明的虫卵。
虫卵深处,是一条条还没有被彻底孵化出来的白色蛆虫,密密匝匝,看得我密集恐惧症都犯了。
“阿婆,她这是……”
我喉头打结,连话也说不利索,一脸吃惊地看向麻姑。
麻姑反倒见怪不怪,对我摆了摆手,嘴里嘀咕了很长一段话,蒋爱国站在门口,捂着嘴巴瓮声瓮气地翻译道,
“这叫血降虫,是一种比较邪门的虫降术,原理其实很简单,就是趁目标不注意的时候,把这些血降虫的虫卵下在茶水里面,让目标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吃下去。”
等虫卵进入目标身体之后,便会彻底寄生在她身上,不断吸收宿主身体里面的养分,最终慢慢孵化出来。
“成虫会在她皮层下面到处乱钻,寻找一个合适的地方钻出来,而且一边孵化,一边继续产卵,时间久了,宿主身体的养分会被逐渐榨干,瘦成皮包骨,甚至因为极度的营养不良而死掉……”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满脸惊骇道,“这东西也太诡异了,研究这些降头虫的人,心肠可真是歹毒!”
蒋爱国说,“降头师通常以五毒修炼,有的甚至会专门在极阴之地吸取亡魂阴气,为了增强修为,这些人无所不用其极,你看到的血降虫只是一种很普通的虫降啦,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嘴皮直抽抽,只是最普通的虫降就邪门到了这个地步,那些专门研究降头黑法的家伙,究竟得残忍到什么地步。
这时候麻姑忽然咳嗽一声,收起了地上用来施法的瓶瓶罐罐,继续朝周莹方向指了指。
此时周莹已经把呕吐物全都喷在了地板上,可能是因为身体太虚弱,没一会儿就趴在地上陷入昏迷,麻姑让我们先把人扛下楼,找个安静的地方休息。
我和蒋爱国赶紧照办,去楼下腾出一个小房间,暂时把周莹安置下来。
没一会儿麻姑也颤巍巍地下了楼,把手指搭在周莹脉搏上,闭眼感受了一下,接着便说了好长一段话。
蒋爱国学着她的语气翻译道,
“这个女娃的身体很虚弱,被血降虫折腾了这么久,虽然体内的降引得到遏制,但身体也会陷入很长一段时间的虚弱期,就算最后康复了,寿命也会受到很大影响,可能顶多能活到五十岁。”
而且麻姑也只是初步压制了血降虫,并没有办法彻底清除她身上的降引,搞不好以后还要复发。
我听得一脸唏嘘,感叹周莹可真命苦。
蒋爱国却一脸无所谓道,“中了血降虫,还能捡回一条命就很不错啦,活到五十岁也可以了,到时候她人老珠黄,也不能再去那种地方上班……”
他的话让我感到窝火,忍不住狠狠瞪了蒋爱国一眼。
接下来我们在麻姑的侄女家待了一整天,虽然周莹身上的降头得到化解,可因为中降头太久,身上的元气恢复不过来,后续一直处于昏迷。
麻姑给蒋爱国开了一个药方,让他照方抓药,熬了一碗浓汤,用筷子撬开周莹的嘴巴,强行灌了下去。
这种药方是用来补气回血的,果然自从喝下汤药之后,周莹惨白的脸蛋就慢慢恢复了红润,再经过一晚上的睡眠,到了第二天下午时,总算醒了。
醒来后的周莹很迷糊,用手捶打着晕乎乎的脑袋,“我怎么昏过去了,这是睡了多久啊?”
蒋爱国贱笑道,“你都睡一整天了,连涂在胸口的药汁也是我们帮你换的。”
周莹愣了一下,条件反射般低头,检查起了胸口。
经过一整天的恢复,她胸前那些密密麻麻的红疹已经消失了大半,连红疮也开始结痂,变得不疼不痒,虽然这些结疤的伤口看起来很不雅观,总好过像之前那么恶心。
周莹舒了口气,十分感激地看向我说,“秦老板,谢谢你了。”
我说不客气,自己也是拿钱办事,应该的。
尽管周莹体内的降头得到了控制,可问题还没有得到完整的解决。
我们必须搞清楚究竟是谁给她种下了血降虫,并设法将那个躲在后面下咒的降头师引出来。
麻姑也说了,虽然周莹的虫降已经被压制,可留在她体内的降引却相当顽固,如果对方察觉到她没事,肯定会催动降引,继续下咒,到时候还有可能复发。
周莹一听这话就紧张了,哭着求我们帮忙想办法。
“别吵了,这不是正在帮你想办法吗?”
蒋爱国被周莹的哭声吵得心烦,一脸无奈道,
“在你昏迷的时候,我已经找麻姑商量过了,要彻底摆平你的事就只有一个办法,必须找到下降头的人,逼他交出解降的法门,不过这种事很危险啦,而且我们也不清楚那家伙到底藏在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