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认怂(1/1)
“啊?”我一愣,随后反应过来,好气又好笑地摇头,
“你真误会了,我不是在看你胸口,我只是对你脖子上那条项链比较好奇,你这条项链造型挺别致,不知道在哪儿买的,我也想买一条带回去,送给我女朋友。”
听我谈起自己的项链,金丽丽脸上立刻闪过一抹惊慌,下意识地用手捂着胸口,后退两步,但很快又自作多情地冷笑起来,
“你别想骗我,什么项链好看,打算买来送给女朋友?我看你根本就是在胡说!”
接着她又得意洋洋道,“张浩都说了,你一直在打光棍,哪来的女朋友?是不是被我戳穿了心思,感觉很害臊,所以才故意编瞎话转移话题啊?”
我彻底无语了,见过自恋的,没见过这么自恋的,感觉这女人脑子纯纯有病。
但只愣了一会我又很快反应了过来,看向她脖子上那块阴牌,心中大概猜到怎么回事了。
张浩说过,金丽丽一开始还比较正常,性格是在最近这两个月才变坏的。
蒋爱国也说,燕通佛牌如果长时间戴在胸口,距离心脏太近,就很有可能导致邪气入体,看金丽丽这副样子,十有八九是受了阴牌的影响,所以神智才会逐渐扭曲。
想到这儿,我把眼珠一转,决定顺着她的话头讲下去,
“是是是,嫂子这么漂亮迷人,哪个男人看了不动心?不过张浩酒驾被抓的事真的只是意外,我没有存心拆散你们的意思。”
我的“坦诚”让金丽丽虚荣感得到了满足,她立刻哼笑道,
“这还差不多,但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我的心早就给了张浩,根本容不下别人。”
我牙都咬酸了,还得觍着脸赔笑,“是是……今天话都说开了,我也就死了,不过嫂子,虽然你看不上我,但好歹也要给我一点心理安慰吧,我是真心喜欢你脖子上这条项链,这么好看,特别符合你的高贵气质,也只有你这么优秀的女人才配得上它。”
这话说得我自己都想吐,可金丽丽却特别受用,眯着眼睛点头,仿佛在说不要停,继续夸!
我嘿嘿一笑说,“既然追不到你,不如你送我这串项链,留给念想好不好?”
原本还沉浸在高度虚荣中的金丽丽立刻甩脸,“不行,这东西对我也很重要,我可不能把它给你。”
我早料到她会这么说,假装为难,说不如这样,你在哪儿买的吊坠,不如把卖家介绍给我,我去买条一模一样的,以后也能有个心理安慰。
金丽丽完全沉浸在自我满足的虚荣感中,对我说的什么已经不太在乎了,闻言又不屑摇头道,
“算了吧,廖老板可不是你想见就能见,而且我答应过他,不能随便向外人透露这串链子的来历。”
说完她就不肯再理我了,转身朝派出所外面走,我还不死心,打算跟上去软磨硬泡,谁知道这女人说变脸就变脸,用力推开我,说你滚开啦,再跟我就报警了,还冲派出所的民警大喊,“非礼啦,抓流氓!”
我脸都绿了,见几个警察已经作势要走过来,赶紧放弃了纠缠。
目送金丽丽驾车离去,我心里别提有多窝火,好在这次并不是没有收获,在搞清楚这个阴牌的卖家姓廖之后,我便迫不及待联系上蒋爱国,向他打听国内有没有一个姓廖的中间商。
蒋爱国不愧是百事通,一听说卖家姓廖,顿时就猜到了这人身份,
“哎呀,我说这么邪门的玩意金丽丽是从哪儿弄到手的,原来她联系上了姓廖的,这就难怪了!”
我抓住了这段话的重点,忙说,“这个姓廖的很出名吗,怎么,你对他很了解?”
蒋爱国哼了一声,不阴不阳道,“这姓廖的何止是出名,简直就是臭名昭著,他和普通的阴物贩子不一样,同样是中间商,但只倒卖东南亚的舶来品,是个正儿八经的佛牌经销商。”
我哦了一声,赶紧向蒋爱国打听,应该怎么联系上这个姓廖的卖家。
蒋爱国有些谨慎,说干什么?老弟可别怪我没提醒你,这个廖志勇性格奸猾,为了利益不择手段,可不是盏省油的灯,连我跟他打交道都必须小心翼翼,你这点道行还不够。
我苦笑不已,“金丽丽把那块阴牌当宝贝一样戴在身上,说都接触不了,光天化日的我总不能直接上手抢吧,拿不到阴牌,你也没办法处理,所以我打算找这个姓廖的聊一聊。”
既然燕通佛牌是这个名叫廖志勇的经销商卖的,多半就有化解的办法,这样也能省事不少。
蒋爱国想了想,“也行,不过其他中间商的联系方式属于商业机密啦,我不能随随便便跟人透露。”
“靠,你是不是又要收我钱?”
我顿时脸黑了,和蒋爱国打了这么久交道,这死胖子只要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他拉什么屎。
蒋爱国吭哧了一声,嘿嘿笑道,“老弟,还是你了解我,这样吧,你给我一千,我把关于廖志勇的详细情况都发给你。”
尼玛,真黑……
我都气得想骂娘了,可转念一想这事还真离不开蒋爱国帮助,只好强忍着怒气说,“五百!”
“八百,我给亲爸爸打的折扣也就这么多。”
“六百!”
“至少七百。”
“你个黑心商,去你大爷的,成交!”
气冲冲地转完账,我在路边抽烟等了我一会儿,蒋爱国很快发来短信,将廖志勇的大致情况都交代出来。
这家伙是广东人,年轻时候跟人去越南贩卖药材,不慎卷入了一个人口贩卖组织,后来辗转流落泰国、缅甸等地,居然混的似模似样,还因祸得福,认识了不少东南亚那边的法师。
十五年,这老小子回国,随后就做起了专门倒卖佛牌的生意,为人奸诈,为了赚钱连亲妈都可以出卖,是个六亲不认的主。
蒋爱国特别交代,跟这家伙打交道务必要小心,省得连裤衩子都要被骗走。
得到这些情报,我立刻打车出发,去了一个叫广阳(为了省去一些麻烦,文中许多城市都用化名)的城市。
这个城市规模比较小,位于重庆和四川交界处,距离晋平不远,大巴车一个半小时能到。
按照蒋爱国提供的地址,我很快来到一栋商业写字楼下面,乘坐电梯上了9楼,在9楼拐角最后一个办公室里,看见一个正在把玩佛珠的中年人。
这家伙五十老岁,长得尖嘴猴腮,脸无四两肉,面容黝黑,蓄着两撇八字胡须,眼珠子很小,乍看起来就像一只老鼠。
看见廖志勇的第一眼,我就联想到了一个成语——獐头鼠目。
见我在门外溜达,这家伙也把手上的佛珠收起来,起身走向我,脸上挂着一副很刻薄的笑容,
“老兄,找谁?”
我说我找廖志勇。他哦了一声,小眼珠子转得飞快,并没有马上承认自己的身份,反倒来耐着性子问我找廖志勇干嘛?
我直接冷笑起来,“廖老板,都是同行有什么可装的?你不认识我,我可了解你的底细,千里迢迢跑来找你自然是有急事。”
他愣了一下,见我居然认识自己,索性也不伪装了,从头到脚打量我一下,脸上带着客套的假笑,
“哎呀,原来是同行,我可是真没想到还有年轻人会干这种买卖,老弟在哪儿高就啊,入行几年了,我怎么没听说过你?”
我打断他说,“我入行不久,廖老板没听说过我也很正常,我这次来不是为了拜码头、攀交情,是为了我一个朋友的事情找你要个说法。”
见我语气不善,廖志勇不笑了,说你朋友,谁呀?
我说自己这个朋友叫金丽丽,几个月前在你这儿买了一块燕通佛牌,现在都快把自己搞到精神失常了,连她未婚夫也受了连累,正被警察抓起来蹲号子,这种事你总得给我个交代。
我故意把事情往大了说,廖志勇并不了解金丽丽的近况,只是对这个女客户有些大致印象,想了好久才拍脑门道,
“哦,我想起来了,是有这么个人,可她精神状态好不好,跟我有什么关系?这行的规矩你是知道的,钱货两清,离柜一概不认,客户带着阴牌回家,就算出了什么岔子那也是她自己的事,我可不负责处理善后。”
我怒道,“金丽丽脑子不正常,可以算作是她咎由自取,可她未婚夫是无辜的,凭什么因为你的阴牌受连累?”
廖志勇一脸不耐烦,已经没有跟我谈话的兴趣,摇头说自己只管卖货,没心情处理这些善后的事,老弟你还是快走吧,大家都是同行,没必要再争论下去,省得伤了和气。
说完他就伸手要推我出门外,我顿时火冒三丈,也不管他三七二十一了,一把推开姓廖的,老小子没站稳,一下跌回座椅靠背,顿时也怒了,嘴里喊着“丢你老某,当我好欺负不成”,然后撸袖子要跟我动手。
拉扯中,他无意间看见我肚子上的阴法刺符,顿时心慌了一下,看我的眼神有些虚,立马又退回去,
“这不是镇邪法符吗,老弟你……你也是法师?”
我冷冷地说,“忘了告诉你,我是黎巫传人,确实修过几天阴法,廖老板要是不信的话,我可以现场表演给你看。”
说完我就伸出手,作势要拔他脑门顶上头发,廖志勇大吃一惊,脸都吓绿了,急忙捂着脑门往后退,
“老兄,有话好说,别动手啊,有事咱们可以坐下来好好商量的……”
我笑了,什么佛牌经销商,说到底还是个欺软怕硬的主,一听说我懂黎巫经咒马上就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