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商人遇害(1/1)
阿龙是林老板的贴身保镖,已经在他手下干了很多年,绝对值得信任。
我和巴颂则负责保证林老板安全,毕竟这次谈判太重要了,我们又对那个老周不够了解,搞不清楚对方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谨慎起见还是要多带点人。
至于蒋爱国,这死胖子吹牛逼还行,打架是一点不擅长,真要是发生危险,还指不定谁保护谁呢。
对于这样的安排,大家都没有表示反对,很快就来到酒店楼下,由阿龙负责开车,把我们送到那个陌生的小镇。
作为全世界最不发达的国家之一,缅甸的乡镇建设就更不用提了,汽车刚刚驶离城市,马上就开进了一条破烂泥泞的路段。
原定好只要两个小时就能抵达目的地,可因为马路实在太破旧,汽车根本开不快,我们紧赶慢赶,最终还是在三小时后抵达了小镇。
小镇名叫达坦,是一个地图上几乎找不到的地方,陌生的街头耸立着几栋歪歪斜斜的砖瓦楼,墙体发黑,外墙剥落得十分严重,到处都是缅甸风格的木板房,比我们老家农村还不如。
好在这里比较安静,环境和绿化工作相当到位,用来度假旅游倒是不错。
走在陌生的街道上,我们好奇地看来看去,这时候街边跑出来几个穿着破破烂烂的小孩,直接拦在我们面前,用缅语说着什么。
阿龙对这些小孩的态度很恶劣,不断地伸手驱赶,林老板出面制止道,“算了,他们就是想伸手要点钱而已,给吧。”
阿龙这才点头,打开钱夹子,从里面掏出一些花花绿绿的钞票,用力朝街道外面撒。
本地小孩立刻蜂拥上去捡钱,林老板趁机带我们离开,等避开这些小孩之后,才擦了擦汗说,
“来缅甸旅游其实是件很糟心的事,有时候遇上这些小孩你是真的没办法……”
我叹气说,“既然碰上了,能给就给点吧,反正你也不差这仨瓜俩枣。”
阿龙看了我一眼,哼笑一声,不过没说话,只是眼神仍旧带着满满的嫌弃。
为了避免引起别人注意,我们下车后都换上了十分普通的打扮,在阿龙的带领下专挑偏僻的巷道走。
大概五六分钟后,阿龙把我们带到了一处巷道的阴影角落,指着最里面的一栋破烂民宅说,
“约好谈判的地方就在那里。”
我们应声看去,发现那是一栋十分破旧的楼房,很普通的砖瓦结构,大门也松松垮垮的,实在不懂这姓周的干嘛要选择这种地方躲起来。
正当我感到奇怪的时候,巴颂的耳朵却动了一下,忽然指着巷道前面的一堵矮墙说,“那里有人!”
话刚说完,我就看见一个身材矮小,穿着黑外套的陌生男人,正从前面的砖瓦房中跳出来,动作灵巧地翻上矮墙,好像狸猫一样快速朝巷道外面跑。
巴颂反应迅速,立刻挡在那个陌生男人面前,用我听不懂的语言大声呵斥什么。
那个黑衣男人却一句话不说,抬手就是一刀,手心居然抓着一把十分精致的小匕首,眨眼就刺到巴颂面前了。
好在巴颂躲得够快,一下子闪开,一拳打向这个黑衣男人的肚子。
那家伙吃不住痛,马上趴在地上,等不及爬起来,保镖阿龙也飞快跳上去,施展了一种巴西琐技,把男人治得服服帖帖。
这两个家伙身手都很不错,至少比我这个半路出家的好了很多,两人合力很快制服了这个黑衣男人,然后抽出他自己的皮带,把双手反绑到了背后。
这家伙倒是很硬气,居然一声都不吭,只是坐在原地,用很冷漠的眼神打量我们。
阿龙可不惯着,上去就是一耳光,然后用缅语喝问他是谁,为什么偷偷潜入老周的藏身点。
这一耳光扇得他脸颊都肿起来了,被打落了两颗后槽牙,看得出阿龙这个雇佣兵出身的家伙下手是真狠。
可就算这样,黑衣男还是没开口。
阿龙笑了,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眼中闪过一抹冰冷,狞笑着就要给他上刑,这时巴颂却伸手拦了他一下。
“你拦我干什么?”
阿龙很不满,满脸戾气地停下来,巴颂则指了指黑衣男的嘴巴,“他说不了话。”
啊?
我们都愣住,赶紧撬开黑衣男的嘴巴,这才发现他舌头断了半截,不知道被什么人剪的。
“他的舌头一看就是被人故意剪的,怎么会有这种刑罚?也太残忍了!”
林老板毕竟是个生意人,根本看不了这个,顿时脸色发白地移开视线。
阿龙则沉下脸说,“这家伙来历不简单,有可能是一些不法组织培养的职业杀手。”
说完他就蹲下去,开始翻找黑衣男口袋里的东西,可除了一盒火柴和几根香烟,几张散碎的缅币之外,根本搜不出有价值的东西。
见问不出什么,阿龙也不再啰嗦,一记手刀砍在黑衣男后脑勺上,对方立刻翻着白眼晕死过去。
我感觉阿龙下手太狠了,赶紧说,“后脑勺可是人的死穴,你就不怕闹出人命?”
阿龙笑得很不屑,说闹出人命又怎么样?你别忘了这里是缅甸,每天都有不少人因为莫名其妙的理由死去,这种小事就不劳秦老板操心了。
我听出他话里的讥讽意味,心情不太爽,正要反唇相讥的时候,巴颂忽然用力按住我肩膀,摇头说,
“你的熟人出现了。”
什么熟人?
我有点懵,视线沿着巴颂指示的位置看去,随后立马瞪大了眼睛。
廖志勇,这丫的还真是阴魂不散啊,想不到居然跟我们一样追到了这个小镇。
林老板把眉毛拧成个川字,“这个人你认识?”
我点头,说认识,之前打过几次交道,是我的同行,但跟我并不是一路人,也有可能受了其他人的雇佣,专程来找老周聊业务的。
因为不懂廖志勇的来意,我们也没有出声打招呼,很快就主动推到了巷道的阴影中。
廖志勇没有发现我们,大步走向那栋居民楼,对着大门敲了半天,嘴里还喊着老周的名字。
我不自觉地把眉头皱起来,看样子老周除了约见我们之外,还找了另外的买主。
可廖志勇在门前敲了很久,屋子里始终没有应答声,正当他感觉奇怪,想要破门而入的时候,那栋建筑外面却出现了一些穿着白色法袍的僧侣。
这些僧侣和我在仰光看见的不太一样,态度特别蛮狠,长得也十分凶狠,为首的人胳膊上还纹着一些黑色的神像,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出家人。
在缅甸这个地方遇上僧人并不稀奇,毕竟这里的每个男人一生中都会有出家的时候,真正让我感到奇怪的还是这些人蛮横无理态度,压根不像个出家人,上来就跟廖志勇用缅语吵了起来。
我听不懂缅语,把目光转向巴颂,问他们在吵什么?
巴颂皱眉摇头,没有跟我翻译,反倒指着那些僧侣说,“这些不是普通的龙婆僧侣,而是典型的黑巫僧,我们最好不要和他们打交道。”
缅甸这个地方的势力构成极度复杂,除了大大小小的军阀外,还有很多黑巫僧、降头师组成的势力,同样难缠。
为了避免麻烦,我们谁也没惊动,继续蹲在阴影中看戏,直到不久后,那栋楼房中忽然传来一个女人的尖叫,叫声凄厉,好像死了爹妈一样凄惨。
所有人都愣住了,就连正在对峙的廖志勇和那几个黑巫僧也齐刷刷停下来,随后不约而同地朝那栋居民房跑去。
有个长得好像大笨象般的胖僧侣冲在前面,一脚就干踏了木质大门,紧着我们嗅到一种腐臭熏天的味道从里面飘出来,还有很多苍蝇在嗡嗡乱飞。
这味道特别冲,连躲在远处的我们也闻到了,所有人都预感不妙,再也顾不上隐藏自己,对视一眼后匆匆朝那个方向走去。
屋里散发着食物腐败的酸臭味,东西堆放得凌乱不堪,地上除了鲜血,还满是酒瓶子和食物残渣,要多乱有多乱。
廖志勇和那几个黑巫僧都围在一张床前,张大眼像是发现了什么可怕的事,就连我们进屋了也没反应。
我加快脚步走上去,垫脚朝床上一照,立刻被看到的吓了一大跳。
只见床上躺着一个骨瘦如柴的男人,乍一看就像具骷髅上包着一层皮似的,他的头发几乎掉光了,脸上布满了各种浓疮和烂肉,眼珠子鼓鼓的,好像一条死掉的金鱼。
人早就没有呼吸了,尸体腹部上有几只老鼠正在若无其事的爬动。
凑过去的人太多,老鼠受惊发出吱吱的叫唤声,瞬间跳下床不见了,我们这才发现男人腹部溃烂了很大一个洞,里面血糊糊的一片,甚至都能看到蠕动的肠子。
更恐怖的是这些烂肉里还蠕动着大量白色的蛆虫,这些肉蛆通体血红,密密麻麻地好似线条一样挤在一起,看得人直起鸡皮疙瘩。
“虫降……老周这是中了某种吸血虫降!”
很快房间里就传来廖志勇惊呼的声音,那几个面相凶狠的黑巫僧脸色也变了一下,不过却什么也没说,只是麻木地朝尸体上看了一眼,转身就走了。
廖志勇却没有离开,而是找了根木棍,掀开了尸体下面的床单,随后我们又看见一个被五花大绑的女人,正蜷缩在床脚那里,用瑟瑟发抖的目光看向我们,
“周、周老板被人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