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解决暗哨(1/1)
我们帮蒋爱国脱掉外套,找来一些消毒用的酒精浇在红疹上,但作用并不是太好,蒋爱国依旧疼得直抽冷气,反复咒骂这个鬼地方。
我又取出了一小包红姑送我的蛊粉,用清水调匀了,轻轻涂抹在他胳膊上,蒋爱国这才好受了点,抖着腮帮子说,
“这特么鬼地方简直不像人待的,真搞不懂那些住在山里的人是怎么想的。”
我让他别抱怨了,附近应该有村子,赶紧找个当地人问问,看看有没有办法替蒋爱国消肿。
红姑给的蛊粉确实好用,但毕竟不是专门针对虫子咬的,而且这蛊粉数量比较少,我可舍不得全用在蒋爱国身上。
我搀扶着蒋爱国,继续忍痛步行,一直走到天亮,总算翻越了两座大山,来到那个名叫“龙旺”的小村寨。
这里住着一些克杨族村民,村子外面是一片与河流交汇的平坝,坝子后面是一些庄稼地,果然和蒋爱国说的一样,几乎每个梯田里都栽种着罂粟,漫山遍野的火红色罂粟,好像一片遮云的红霞,色彩艳丽,却有一种形容不出来的危险味道。
蒋爱国支撑不了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指着罂粟田后面的那些农户人家,催我们赶紧去问问能不能找到草药。
我们对视一眼,最终还是决定由阿龙去打头阵。
他曾经在缅甸干过雇佣兵,精通本地的土话,估计和本地人沟通起来不会有障碍。
在阿龙去村子里查探情况的时候,我们还看见了一些衣着简陋,用脑袋顶着木框去溪边洗衣服的本地女人。
这些女人皮肤黝黑,长得高高瘦瘦,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更奇怪的是它们脖子上还套着很多铜制项圈,将脖子挤得畸形,又细又长,看起来十分古怪。
蒋爱国忍着疼跟我介绍,说克杨族是母系社会,这里的女人地位比较高,而且保留了一些比较古怪的风俗,这里的女人从五六岁开始,就要在脖子上“套圈”了,随着年纪增大,每年都要多套一个圈,经年累月下来脖子就变得畸形……
这倒是和我国旧社会的女人喜欢裹脚的风俗比较类似,我不太理解这种风俗,蒋爱国撇嘴说,
“这有什么,人家喜欢就行,关你屁事!”
见这死胖子胳膊仍旧肿着,我才不跟他一般见识。
等了好一会儿,阿龙兴冲冲地从村里跑出来,对我们说,“走吧,人家答应请我们做客,村里晒着很多草药,可以治这个死胖子胳膊上的咬伤。”
我们带着蒋爱国进了村,被那些脖子上套圈的女人看见了,都好奇地看向我们。
阿龙立刻对我们递眼色,我心领神会,打开登山包,从里面取出了一些食盐、肥皂和洗发膏之类的东西,挨个送给这些人。
她们都很高兴,有个地位最高的女人放下了顶在头上的竹筐,对我们合十行礼,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大堆。
蒋爱国也懂得一点当地的土话,说人家这是在感谢你呢,克杨族住的地方与世隔绝,保持着最原始的生活方式,特别缺盐,国内两块钱一包的食用盐,在他们这里价值十分昂贵。
我点点头,过惯了城市生活,很难想象世界上还有很多地方,会穷得连食盐都供应不上。
我们走进了村子,有人送来解毒的草药,放在一个石盅里,用木棍捣烂,挤出绿色的药汁涂抹在蒋爱国胳膊上。
这玩意确实好用,没多久蒋爱国就消肿了,十分感激向本地人道谢。
本地人很淳朴,摇头说不用客套,等大家都比较熟悉后,阿龙才找到一个蓬头垢面的老人,向她打听金佛塔的事情。
这个女人在村里的地位很高,应该相当于“祭司”一类的角色,听完我们的下一站行程是金佛塔后,顿时就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抬头看着我们,说那个地方很危险,你们这些外人最好别去。
蒋爱国爬起来,很惊讶地说为什么,
“那不就是一个佛庙吗,缅甸还不满大街都是?”
克杨族的女人摇摇头,说寺庙也分好几种,有的诚心礼佛,普度众生:有的则是有钱人捐赠起来,用来化解因果。
但还有一种寺庙,是专门用来进行一些黑色交易的。
而金佛塔就是最后一种,不仅谢绝外人参观,就连本地的克杨族人也不被允许进去。
蒋爱国还想问点什么,可对方已经不肯说了,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起身往外走。
我听出了一些端倪,拉了拉蒋爱国的袖子,“看来这个金佛塔确实很不简单,咱们不能白天进去,最好是等到晚上没人发现的时候再偷偷潜入。”
蒋爱国点点头,又看了看自己刚刚消肿的胳膊,苦笑说,“老哥这幅样子恐怕没办法陪你们上山了,要不我就留在克杨族这里等你们回来?”
阿龙满脸不屑,说你怕死可以直说,我们又不会怪你。
蒋爱国老脸一红,嘴硬道,“谁特么怕死了,主要是我这一身肉,就算跟上你们也是个累赘。狗曰的,不识好人心!”
阿龙眯着眼睛,似笑非笑地扫他一眼,我无奈地上前说,“都这种时候了,能不能别吵?我们不是来旅游的。”
经过这几天的事,阿龙对我的态度倒是有所改观,只是依旧看不上蒋爱国那副贪生怕死的嘴脸,撇嘴哼笑一声,
“你怎么会跟这种人做搭档?简直拉低了牌面。”
我不赞同他的话。
蒋爱国确实有这样那样的缺点,但这死胖子除了怕死爱财,别的地方倒还好,没他形容的那么不堪。
阿龙只好放弃了争辩,摇头说随你吧,姓蒋的留下来也是件好事,山里没有信号,万一出了点状况,必须找个人帮忙跑腿进行通报,留下这个死胖子也能省不少事。
下午,克杨族的人请我们用餐,吃的都是山里打来的野物,还有一些膏状的玉米糊糊和帖饼,说实在的味道很不咋样,可为了补充体力,我们还是吃的很香。
等到夜幕降临后,我们再次朝后山走去,这次没有蒋爱国拖慢行程,大家走的很快。
出了村子,整个山头都陷入了寂静和黑暗中,连一丝灯火都看不见,我们打着手电筒赶路,走了半小时左右,发现前面好似没路了,附近是一片荒地,除了一人高的杂草外什么也看不见。
阿龙有点焦虑,打开地图看了看,说按照旺猜给出的路线,前面不远应该就是金佛塔了,怎么会忽然没路了,难道那家伙骗我们?
这时巴颂又发现了什么,把手凑到嘴边,示意我们不要说话,随后便沿着前面的草丛小心翼翼地走过去。
两分钟后他脸色难看地返回,说这里并不是没路进山,而是给人封锁起来了,前面有几个拿枪守夜的人,一直把守着进山的通道,还在半山腰设了卡。
我和阿龙都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一个隐藏在山里的寺庙,谢绝外人参观也就算了,甚至还找了枪手设卡,这根本不正常。
阿龙小声说,“有没有办法能搞定山上的暗哨?”
巴颂皱了皱眉,说可以,不过这些暗哨每隔一段时间就要跟人换班,如果长时间没动静的话,很有可能惊动寺庙里的人过来查看,到时候我们也就跟着暴露了。
说完他看向我,用特别严肃的语气说,“这个地方很危险,你想好了到底要不要去?搞不好是真的会死人的。”
我沉默了一下,暗暗咬紧后槽牙,说都到这步田地了还怕个鬼,上吧,不上对不起这几天的辛苦。
巴颂笑了笑,似乎对我现在的表现感到满意,再次蹑手蹑脚地进了草丛。
到了一块石头后面,我们快速藏起来,巴颂指了指前面篝火堆的地方,“前面有三个人,两支步枪,刚好一人一个,有没有问题?”
我低头看了看古爷送我的匕首,咬牙说,“没问题。”
巴颂不再啰嗦,看了下阿龙,扬了扬嘴角,阿龙自然是二话不说,立刻猫腰朝左边那个拿枪的守卫走去。
巴颂选择了另一个带枪的守卫,留给我的一个光头的大胖子,身高足有一米八几,满身健膘肉,一看就不好惹。
箭在弦上,我硬着头皮爬过草丛,一点点朝那个大胖子靠近。
距离被拉近到最后五米,那个大胖子正坐在篝火堆旁边抽烟,没有发现暗处多了一个人。
我心跳得像打鼓,暗暗咬牙,最终还是把心一横,一蹬腿朝他扑过去。
本以为自己很快了,可这个大胖子反应却相当敏捷,立刻扭头朝我看来,嘴里发出叽里呱啦的呵斥声。
我听不懂当地的鸟语,拿出匕首就朝他刺过去,大胖子狞笑一声,躲开我的刀,一脚踹在我肚皮上,我当场疼得要下跪了,忍着剧痛又爬起来。
可体型上的差距太明显了,这家伙比我高了半个头,身材粗壮,直接用手掐住我的脖子,把我狠狠朝地上掼去。
我疼得龇牙咧嘴,被他掐住脖子已经不能呼吸了,正感觉难受的时候,身边忽然冲出一道黑影,一个蹬腿侧踹,正中这个胖子的太阳穴。
大胖子两眼泛白,连哼都没哼一声,直接倒在了地上。
我抬头一看赶来的巴颂,正抿着嘴看我。
他手上同样抓着一把匕首,匕首上面有血,看来已经搞定了自己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