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针扎大脑(1/1)
祝由术?
蒋爱国让我彻底愣住了,根据我的了解,祝由术存在的时间相当久远,几乎可以追溯到上古时期,发源自荆楚大地,曾被视作“巫医”的治疗手段,属于魇术中比较神秘独特的一环。
不过这个流派的法咒相当神秘,据说早在明清时期就渐渐失传了,想不到21世纪还有精通祝由术的人。
蒋爱国笑嘻嘻道,“很多民间法术其实并没有失传,只是建国后经历过一次打压,很多厉害的法咒都被人为隐藏起来了,钟家历代人都在研究精神方面的幻咒,对于各种魇术十分精通,这位钟大姐又是家族的嫡系传人,尤其擅长精神咒法,请她来给刘老板的仇人下咒是再合适不过了。”
我暗暗咋舌,说这种修行世家通常都很爱惜自己的名誉,跟咱们这些野路子出身的民间法师不同,钟大姐怎么会答应接这种生意?
蒋爱国笑笑说,“这你就不懂了吧,钟大姐虽然来自修行世家,可她结过婚,和前夫有个儿子,那小子年纪轻轻不学好,常跟一帮不三不四的小混混出去唱K喝酒,慢慢就误入歧途,甚至还染上了毒瘾。”
因为这档子事,导致钟大姐非常痛恨那些从事毒.品行业的人,
“这个陈斌又是靠着卖摇头丸起家的,恰好是钟大姐最憎恶的那种人,所以没犹豫多久,就答应接下这笔生意了。”
我恍然大悟,怪不得钟大姐愿意千里迢迢赶来重庆接这种业务,这死胖子连这点都利用上了,不愧是个标准的奸商。
傍晚休息了一会儿,我又跑去钟大姐房间敲门,邀请她下楼吃东西。
钟大姐是个地道的湖北人,比较喜欢吃湘菜,对于各种辛辣的食物也不忌口,我请她去了楼下的一家火锅店,涮着地道的羊肉,询问她打算什么时候作法。
钟大姐说下精神幻咒比较麻烦,需要一些时间进行准备,而且下咒的时候必须保证内心宁静,不能被外界打扰,今天赶了一天路,导致她精神有点疲惫,不是最好的下咒时机,需要明天晚上才能正式下咒。
接着她又反问我有没有把下咒的材料准备好?我忙说有的,还把自己如何弄到陈斌四角裤的经历说了,钟大姐笑笑,并没有说什么,倒是蒋爱国满脸嫌弃地咦了一声,
“老弟你口味可真重,那么脏的东西都舍得下手。”
我说没办法,自己是个男的,又找不到借口接近陈斌,能捡到他穿过的四角裤已经很不容易了。
晚上我们把钟大姐送回酒店,一起开车去拿陈斌的四角裤。
路上我接到刘老板打来的电话,问我事情准备得怎么样了,我告诉他事情已经置办妥当,下咒的法师也已经就位了,只等明天晚上就能正式进行。
刘老板又提出了一个要求,问他能不能现场观摩一下,看看法师究竟是怎么下咒的,
“秦老弟你别误会啊,我不是信不过你,就是比较好奇,这个法师究竟通过什么手段把一个正常人变得痴呆。”
我有些为难,想了想说,“法师布置道场的时候,需要保持绝对安静,不相干的人越少越好,这样吧,我可以给你开个视频连线,让你在家观摩法师下咒的全程,现场就不用去了。”
刘老板忙说,“好,我也只是好奇而已,去不去现场都是一样的。”
将四角裤交给蒋爱国后,我又回到了林雪家。
见我这副忙成狗的样子,林雪忍不住捂着小嘴咯咯笑,“你到接了什么业务,怎么三天两头都在外面跑,看你都忙成啥样了。”
呃……
我迟疑了一下,没有把自己的业务内容告诉林雪。
直到目前为止,林雪也只认为我是个贩阴物的,根本不知道我偶尔也会接一些给人下咒、凶杀复仇的业务,她毕竟在体制内工作,理念不同,肯定不会同意我干这种买卖。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把这些业务的内容告诉林雪,也是为了避免家庭矛盾。
这几天一直忙来忙去,把我累得够呛,连交公粮的事情都忘了,倒在床上呼呼大睡,直到隔天下午才被蒋爱国的电话声吵醒,
“老弟,你怎么还在睡呀,钟大姐说自己休息得差不多了,随时都可以布置法坛。”
我急忙下床,匆匆换上衣服去了那家酒店。
果然进去的时候钟大姐已经把法坛布置好了,原本宽敞明亮的房间被她拉上了窗帘,将所有透气窗都封闭起来,光线十分阴暗。
钟大姐盘坐在地上,取出一尊铜质雕像,正在默默祈祷。
雕像旁点上了一圈黄色的蜡烛和香,散发着忽明忽暗的光线,将环境烘托得很是神秘。
祷告结束之后,钟大姐从随手的口袋中取出了一个盒子,盒子打开,里面是一个刚扎成的稻草人,稻草人身上盖着蓝色的布片,显然是从陈斌四角裤上剪下来的。
此外钟大姐还用红笔在稻草人头上画了很多弯曲的条纹,是密密麻麻的经络纹路,乍看起来更像是一堆蠕动的毛细血管,看起来挺渗人的样子。
我走过去问她,这些经络图是干什么用的?
钟大姐告诉我,上面的每一根经络都是她亲手画的,分别对应活人的脑神经结构图,待会儿她就要对着这些脑部经络下咒,让陈斌的脑部神经受到损害,以后就会变得神志不清,痴痴呆呆。
我难以置信地咽了口唾沫,想不到钟大姐居然能凭自己的双手,将一个人类的脑部神经结构给画出来,这得要具备多么复杂的计算力,而且画出脑部经络的手法还这么准确,简直比西医的脑科大夫还要牛。
钟大姐看出了我的震惊,笑笑说,“这不奇怪,精神幻咒的原理是通过咒术影响一个人的脑神经,如果对人类的脑神经结构不了解,又怎么做到精准下咒呢?”
她说自己家族的后人一旦过了18岁就要学医,学医的内容也是专攻脑科,通过现代医学和古代魇术相结合,创造出独属于这个家族的精神法咒。
“当然要想达到这个境界的话,必须要很扎实的基本功,资质不够的人没有办法传承我们家族的精神幻咒,这也导致家族的传承日渐衰败,已经找不出几个像样的传承者了。”
说到这里时钟大姐开始叹气,说魇术师早就被时代淘汰掉了,整个术道界也变成了夕阳产业,
“现在的年轻人根本不信这个,连个愿意学法的传承者都找不到,估计再过几十年,整个行业都要退出历史舞台了。”
我也陪她感叹了几声,直到夜幕降临,太阳彻底落山之后,钟大姐便没有继续耽误时间,直接坐起来说,
“好了,我准备尽快施法,你的客户还有什么要求可以尽快告诉我,免得施法结束之后再想补救就晚了。”
我立刻给刘老板打去电话,问他还有没有什么想要补充的?祝由术一旦种下就很难解,万一他忽然反悔了,肯定会给我们造成大麻烦。
刘老板说没有了,“我的愿望就是看着这家伙发疯,疯得越厉害越好!”
好吧。
既然客户打定了主意,我就不再多说什么,打开了视频模式,将摄像头对准法坛,自己也默默退到一旁,聚精神会地观摩钟大姐的下咒过程。
她先是取出一个小碟子,用蜡烛将四角裤的边角料点燃,随后将一把符灰洒在碟子上,咬破手指,朝上面滴了几滴血,随后闭眼念咒,对这些符灰加持了一会儿,随即伸出食指在符灰中进行搅拌,将这些符灰全都涂抹在替身稻草人身上。
接着钟大姐开始对那个铜像进行祷告,双手合十虔诚地趴在地上,四肢和头颅都着地了,身体轻轻摆动着,嘴里不停地念念有词。
我本以为这个状态持续不了多久,想不到钟大姐居然对着铜像念了两个小时的咒语,铜像受到念力的催动,上面渐渐冒出了一圈灰色的气流,在蜡烛光线的反射下显得十分迷离。
钟大姐持续了漫长的祈祷,这才缓缓坐起身,手里取出一枚绣花针,对着稻草人脑部的经脉血管上用力刺去。
扑哧一声,我看到被绣花针刺中的地方,居然诡异地流出了一窜黑色的鲜血,上面的红色经文慢慢跳动,好像活人的血管一样伸缩蠕动起来,看起来格外的诡异。
其次被针扎中的地方还冒出了一股白烟,发出漏气一般的“嗤嗤”声。
烛火照在钟大姐脸上,使她的表情看上去有些狰狞诡异,她慢慢闭上双眼,诵念了一段咒语,随后下针如电,继续猛戳其他几个脑部穴位,每个被戳中的穴位都诡异地渗出鲜血,嗤嗤声伴随着白烟冒出,持续不断。
“呵呵!”
钟大姐一边扎针,一边诡异地冷笑起来,原本平和的外表也变得十分狰狞,下针的动作越来越快,一直都没有停止念咒。
稻草替身冒起了大量浓烟,几乎都快撑不住燃烧起来,眼看她还没有停手的意思,我顿时急了,赶紧在旁边叫道,
“够了够了,钟大姐,我的客户只想让仇人变得疯疯癫癫,没打算让他嗝儿屁,你这种扎发就算是一头大枯牛都要被搞死了。”
钟大姐继续朝上面刺去,一边扎针,一边扬起了充满憎恶的脸,
“这些卖毒品害人的家伙本来就该死,我多扎几针怎么了,你不知道我儿子被这些摇头丸害得有多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