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重回金凤镇(1/1)
巴颂迟疑了,沉默一会儿才说,“我可以化解玻璃降,但却对肿蛊束手无策,阿龙的情况很特殊,必须找个同时精通降头和蛊咒的大法师,才能将两种咒术化解,如果单单只是化解其中的一种,根本就达不到救人的目地。”
这么麻烦?
我皱了下眉头,忽然把眼珠瞥向老金,“你刚才不是说,红姑最近正好在研究肿蛊吗,她有没有办法化解?”
老金的语气不太肯定,犹豫道,
“肿蛊是一种很麻烦的蛊毒,我也不确定她到底能不能解,倒是可以带你朋友过去试一试。”
“好,那就这么定了。”
我不再废话,重新抓起了手机,对那头的巴颂说,“你马上赶去金凤镇,我会带着阿龙去那里跟你汇合,记住一定要快,阿龙这情况怕是撑不了几天了。”
巴颂当即表示同意。
放下手机,让老金帮忙,先把人抬进车厢,随即用最快的速度发动汽车,朝金凤镇方向赶去。
路上阿龙一直在呻.吟,还不时传来一些咳嗽声,每次咳嗽都会喷出一些黑色的小血块,好像凝固的果冻似的,看起来特别恶心诡异。
老金替我擦拭他嘴角的鲜血,时不时回头叮嘱我,“秦风你稍微开慢点,他身体太差了,可受不了这些颠簸。”
紧赶慢赶,抵达金凤镇的时候天又黑了,我刚把汽车停靠在路边,远远就看见蒋爱国正打着手电筒在向我招手,
“老弟,你们怎么来得这么慢,我和巴颂都快等急了。”
我匆匆下车,拉开车门把阿龙扛出来,边叫蒋爱国过来帮忙,“你住贵阳,本来就离这儿不远,我带着阿龙从重庆赶来,时间当然会慢一些。”
巴颂也从角落中走来,见阿龙脸色蜡黄这么难看,顿时一惊,掐着阿龙的手腕诊断了一下,脸色变得十分凝重,
“加强版的混合咒,这个下咒的人很不简单,我一个人没办法化解。”
我忙说别急,金凤镇后山有个很厉害的女蛊师,你们可以一块合作,看看集合两个人的力量能不能化解阿龙身上的邪咒。
汇合之后,我们马不停蹄地扛起阿龙,用最快的速度进山。
红姑隐居的地方比较隐蔽,我们从金凤镇出发,足足走了三个小时还没到地方,加上山里路滑,蒋爱国一不留神摔了好几跤,爬起来一个劲地对老金抱怨,
“我说老金,你不都跟红姑破镜重圆了吗,怎么她和丽珠还住在这个破地方?”
老金一翻白眼,说关你屁事,死胖子你注意点脚下,万一摔进了悬崖可别指望我会下去捞你。
沿着山路走了大半个晚上,快到凌晨的时候我们终于到了地方,老金马上跑向吊脚楼喊道,
“老婆,快起来,我带了一个朋友过来找你治病。”
喊了两声,吊脚楼里传来了烛火的光芒,红姑冷清的语调跟随烛光一起响起,“大半夜的你回来干什么,出什么事了?”
我听出红姑的语气有些不耐烦,估计上次跟老金吵完架气还没消呢,赶紧跟上去说,
“嫂子,是我啊,这次有很紧急的事情找你帮忙,快下楼吧。”
“别催了,我马上下来。”
听到我和蒋爱国也在附近,红姑可能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吊脚楼很快传来窸窸窣窣的起床声。
没等红姑下楼,丽珠反倒率先把门打开了,揉着略显浮肿的眼睛,嘟囔着走向我们,“秦风哥,蒋老板,你们怎么都跟我阿爹过来了,咦,这位小哥哥是谁呀?”
丽珠说着说着,忽然把手指向我身后的巴颂。
我才意识到她和巴颂是第一次见面,赶紧介绍说,“这是我哥们,他叫巴颂,同样是修法的。”
丽珠哦了一声,转动着明亮的大眼珠,在巴颂身上停留了一会儿,掀开身后的布帘说,
“都进来吧,外面风大,你们别在外面吹风了。”
“好。”
我点点头,赶紧招呼其他人帮忙,将重度昏迷的阿龙抬了进去。
吊脚楼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显得有点拥挤,我让蒋爱国和丽珠先不要围在旁边,又叫老金找来一块木板,将阿龙安置在了木板上,打来清水替他擦拭脸上的血污。
折腾这么久,阿龙的症状比之前更差了,那些硬块和鼓包全都在皮层下游动,撑得皮肤也膨胀起来,尤其是两个眼窝,更是渗出了一缕缕诡异的黑色血丝,怎么止都不止不住。
巴颂蹲在旁边,一脸低沉道,
“混合咒发作得很快,看阿龙现在的情况,他被人下咒应该不是一两天了,难得还能强忍着跑到你住的地方求救。”
我是一万个不理解,阿龙本应该在林老板身边好好呆着,现在却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找我求救,听他昏迷之前的语气,莫非林老板也遇上了什么麻烦?
这时候红姑也换好衣服下楼了,一脸冷漠地走向我们,在阿龙身上瞥了一眼,然后问我们这是谁。
我赶紧说明了来意,红姑一听阿龙中了混合咒,顿时来了兴趣,让我们揭开阿龙的上衣给她检查。
我们急忙照做,只见红姑蹲在地上,把手指轻轻伸到阿龙肚子上,指尖轻触,按压了几下他肚子上面的肿块,接着表情凝重起来,回头说,
“的确是肿蛊,除了肿蛊之外,他身上还有另一股邪气,看来你们判断得没错,这个人确实中了十分厉害的混合咒。”
我忙说,“太好了,你能看得出阿龙的问题,肯定有办法化解吧?”
“哪有这么简单?”
红姑没好气地白我一眼,随后慢条斯理地解释起了肿蛊的来历。
这是广西壮族的一种特有手法,属于一种很偏门的蛊咒,通常中蛊的人会变得腹大肚鸣、大便秘结,严重一些的会导致双耳失聪,同时伴随幻听和幻视,偶尔会感觉被厉鬼缠身,饱受折磨,但是却困而不死,十分歹毒。
“中了肿蛊的人并不会马上死掉,先是大便郁结,肠道堵塞,然后血液和经络无法流通,造成浑身堵塞,形成类似鼓包一样的肿块。”
这些肿块好像肉瘤疙瘩一样布满全身,慢慢往肠道郁结,等所有肿块全都堆进肠道和内脏之后,那就神仙难救了。
听她说的这么详细,巴颂的眼神也不免亮了一下,十分虚心地向红姑询问道,“那这种肿蛊具体该怎么化解?”
“没有特定的化解方式,每个蛊师下咒的方式不同,解决的办法也不一致。”
红姑和巴颂也是头一回见面,语调十分清冷,但看在我和老金的面子上,还是做了一些讲解,
“现在麻烦并不只是肿蛊,这个人身上还残余着另一股很强的邪气,如果不能在同一时间将两种咒术完全化解,反倒有可能出现反效果。”
巴颂自然知道这点,立马点头,说自己可以负责化解玻璃降,至于阿龙身上的肿蛊,就只能拜托红姑帮忙了。
红姑对这样的回答很意外,又朝巴颂身上瞥了一眼,注意到他隐藏在胸口的阴法刺符之后,才微微勾勒红唇,
“原来是降头师啊,你是东南亚的人?”
巴颂摇摇头,正要说不是,我迫不及待地上前插话道,“我说两位,你们能不能改天再聊天,阿龙都快死了,赶紧想办法救救他吧!”
红姑被我打断谈话,有点不太高兴,扬了下嘴角说,“你说救我就救,拿我当什么了?”
我苦笑不迭,赶紧对老金递眼色,老金也屁颠颠跑上来,对红姑温声细语道,“老婆,上次吵架是我不好,我跟你道歉好吧?别为了咱们的事情耽误救人,这个小伙子年纪轻轻的,就这么死了也太划不来了,更何况他还是秦风的朋友。”
红姑翻白眼说,“秦风的朋友跟我有什么关系?如果是秦风中了肿蛊,我倒是可以考虑救一救,至于这个阿龙嘛……我根本就不认识。”
我都有点无语了,这老嫂子哪儿都好,就是性格太冷漠了,对不认识的人向来没有好感。
我苦笑道,“嫂子,不看僧面看佛面,就当我欠你人情好了,快帮我想个辙吧,阿龙跟我有过一起患难的情分,是我的生死之交,他出了事我会内疚一辈子的。”
其实细想下来,我和阿龙一开始相处得并不愉快,这丫的总是带着有色眼镜看我和蒋爱国,怀疑我们是骗子。
可在经历过缅甸那场遭遇之后,所有误会都得到了化解,我们一起经历过那么多事,早就把彼此当作朋友了,否则以阿龙的性格,也不会大老远跑来找我求救。
在我和老金的劝说下,红姑勉强同意了,轻哼一声道,
“行吧,既然你们都求我了,这次我就破例出手一次,不过丑话说在前面,我对肿蛊也不是很了解,只能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进行治疗,万一中途出了什么岔子,你们可别找我。”
我要咬牙一顿脚,说娘了个蛋,死马当活马医,赶紧动手吧,真要是出了事,也只能怪阿龙自己的命不好。
红姑这才点头,取出很多蜡烛交到我手上,让我把蜡烛全部点燃,放在木柜上替自己照明,同时扭头对老金他们说,
“化解肿蛊不是件简单的事,你们不要在这里打扰我,都出去吧,顺便替我烧一锅热水,等会儿还要给病人熬煮一些汤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