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及笄（1/1）
“笙儿以后就是大姑娘了，也会有自己想要的东西，也有自己的选择，不管怎样，娘亲永远支持你。”
新月容柔和的抚摸着怀中女子的发丝，眼神极尽温柔与不舍。
就算是离开你再也不回来吗？你也会支持我吗？
这句话慕月笙没说出来，也问不出口。
“娘亲······”
慕月笙起身抱住新月容，眼眶瞬间红了，鼻尖轻吸，头埋进娘亲的肩头，好久没抬起来。
新月容轻拍慕月笙的后背，眼眶也通红，轻声道：“笙儿在娘亲这里永远都可以做无忧无虑的小女孩，有什么委屈都可以和娘亲说，娘亲会永远陪着笙儿。”
慕月笙抬起头来，揉了揉酸涩的眼眶，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是真切的。
“娘亲，我们睡觉吧。”
“好，笙儿躺下吧，娘亲给笙儿讲故事。”
慕月笙点头，听话的躺下，盖上被子，只露出一双紫色的眼眸，还带着没褪去的红。
“在很久以前，有一个美丽的女孩出生了，她有着一双灵动的眼眸，是紫色的，美丽极了，她的出生让整个家里都充满欢乐。”
“几年后，这个女孩长大了，出落得窈窕可人，转眼便到了十五岁及笄之年。”
新月容看着床上已经睡着的慕月笙，心里是撕扯的疼，快要呼吸不了。
故事还没结束，新月容继续往下讲。
“及笄那天，家里非常热闹，这个女孩头上是娘亲给她挽的发髻，娘亲牵着她的手，行了及笄之礼，变故也随之而来，到最后这个女孩不知所踪，及笄之后再没了踪迹。”
“笙儿，这个故事之前娘亲给你讲错了，原是一个悲惨的结局，没有人能改变它的结尾。”
新月容起身，看着已经熟睡的女孩，低头一个吻轻轻印在她的额间。
转身离开，只留下床上熟睡的慕月笙。
“阿夜，我该怎么办？”
慕月笙进入梦中，此刻依偎在君夜怀里。
现在的慕月笙已经接受她们是夫妻的事实，在梦中两人相处了整整一年，现在已经相当亲密熟悉。
“小月儿不必太伤心，这一天总会到来的，坦然面对就好，实在不行，小月儿在我怀里哭一场，我不会嫌弃你的。”
君夜半开玩笑的哄她，也是不想让她太过伤心，毕竟他知道，现实中没有这么美好。
慕月笙剜了他一眼，没好气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这打趣我。”
她看着这里的一片虚无，眼神中带着眷恋，“你说，这里也会消失吗？”
“当然，但是我不会消失，我是真的。”除了这个身份。
想到这，君夜眼神有一丝晦暗，不过转瞬便恢复了先前。
能以这个身份多待一刻也是好的。
“一切都会过去的，就当这是一场梦，梦醒了，一切就结束了，不用眷恋，你想要的，我都会帮你得到。”不管什么。
慕月笙没有开口，握紧君夜的手，缓缓闭上眼，这真的只是一场梦吗？
君夜明显感受到慕月笙身体的颤抖，两人十指相扣，亦没有多言。
第二日及笄，太阳初露微光，还没破晓，从窗户往外看雾气有些重，好像雨过初霁，慕月笙便被新月容唤醒，起来准备今天的及笄礼。
慕月笙坐在梳妆镜前，头发披散，一袭青丝及腰，新月容双手扶在慕月笙肩膀上，脸上尽显柔情。
“笙儿今天就要及笄，也要成一个大姑娘了，日子真是不知不觉就过去了。”
慕月笙看着镜中母女二人的脸，她想将这一刻印进脑海，希望不那么快忘记。
“娘亲，我今天美吗？”
“当然。”新月容看着慕月笙那张妖冶至极的小脸，带着一点婴儿肥，都有些看呆了，现在还没完全长，等着再过几年得多好看。
她拿着一把玉梳梳着后面打结的头发，手上动作没停，“今天的笙儿是最美的。”
一刻钟后，几个婢女端着一会要穿的服饰走进来。
“笙儿别怕麻烦，就这么一天，一会就过去了。”
慕月笙看着这些繁琐的服饰，不自觉皱起眉，却也无可奈何。
新月容让她们放下东西之后就下去了，房中只留下她们二人。
“今天娘亲服侍笙儿。”
慕月笙脸色有些许红，也是觉得不好意思，毕竟这么大了，还让自己娘亲给自己穿衣服。
慕月笙上衣只剩一个红色肚兜，新月容拿起一件浅粉色的襦裙给慕月笙穿上，再是曲裾深衣，正式的珊瑚紫色大袖长裙礼服，一层叠一层。
穿好之后，慕月笙额间沁了一层薄汗，虽已入秋，但还未至深秋，天气不似冬天般寒冷，这层层叠叠的衣服加身，甚是厚重。
“娘亲···”
“很美。”
新月容又扶慕月笙坐在梳妆台前，给她挽发髻。
挽好发髻后，又给她戴上冠笄，流苏垂落，发侧插上一支彼岸花发簪，血色的彼岸花熠熠闪烁，尤为夺目。
做完这些，天已破晓，阳光穿透玻璃照到房内地上，增添了些许光亮。
镜中的慕月笙就算不染胭脂粉黛也同样精致，脸上几乎没有瑕疵。
新月容拿起胭脂蘸了一笔点到慕月笙朱唇上，鲜红的胭脂在唇上散开，宛若点睛之笔。
额间花钿，一笔落下，一朵不易看出的彼岸花成型。
描眉，眼妆，都由新月容亲力亲为。
“好了。”
新月容看着这个出落得窈窕瑰丽的女子，鼻尖一阵酸涩，强忍着泪水没有流出。
慕月笙深呼一口气，身体松懈下来，想立马躺在床上，却又不能。
肚子也有些饿了，早饭都没来得及吃。
她终于体会到近在眼前却得不到的感觉了。
新月容出去了一会儿，回来时手里多了一个碟子，上面盛着两只晶莹剔透的水晶包。
“笙儿饿了吧，先吃了这两个水晶包垫垫肚子，等着及笄礼结束之后再去吃饭。”
慕月笙心口微颤，一阵柔软在心口扩散开来，指尖轻晃了两下。
“娘亲···”
慕月笙虽然没说，但新月容也知道她要说什么，走过来坐在旁边，“笙儿，你是我的女儿，娘亲怎么会不知道你心里想的什么呢。”
“吃吧。”
“还要娘亲喂你吗？”新月容笑着打趣了一句。
慕月笙赶紧接过碟子，几口功夫就吃完了。
“一会及笄礼就要开始了，娘亲先出去接待一下客人，一会让人来接你。”
慕月笙说了句“好”，新月容就急匆匆的走了。
没过一会儿，慕晴儿来了。
“大姐姐。”
两人手握手坐在床边，聊一些有的没的。
慕晴儿不住地夸赞，“二妹妹也是个小美人儿~”
慕晴儿羞红了脸。
秋明敲门，“两位小姐，该过去了。”
“大姐姐，礼物。”
慕月笙想起，连忙拿出来，拆开看到是一支银簪，流光溢闪，漂亮极了。
“大姐姐······”
慕月笙侧眸看她，“怎么了？”
慕晴儿摇了摇头，扯了一丝笑，“就是觉得这支银簪很配大姐姐。”
一抹真切的笑意出现在慕月笙脸上，伸手将银簪拿出来放到眼前，“真的吗？”
眸中银光流转。
慕晴儿点头，眼神微闪。
“嘶~”慕月笙没忍住发出痛声。
“怎么了大姐姐？”慕晴儿担忧道。
慕月笙摆摆手，不以为意道：“心口有些痛，可能是起的太早的缘故，睡少了可能。”
“走吧。”
两人出门，手挽手朝前厅走去。
走到前厅，上座坐着慕占风和新月容，再就是独孤正廷和太子，以及一些宾客。
慕晴儿行礼后走到侧桌席上，只慕月笙站在大厅上。
“爹爹，娘亲，皇帝陛下，太子殿下，笙儿给你们请安。”
之后便进行繁琐的及笄礼流程。
······
令月令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
······
礼成。
礼成后，慕月笙跪下朝慕占风新月容磕了三个头，“爹爹娘亲对笙儿的养育之恩，笙儿永远都不会忘，以后笙儿会以慕家之荣为荣，慕家所耻为耻。”
慕占风和新月容下座将慕月笙扶起，“爹爹的好笙儿，爹爹为你骄傲。”
一阵爽朗的笑声自独孤正廷嘴里发出，“笙儿及笄过后，是不是该到了笙儿和辰儿了？”
慕占风和新月容落座，没说话，慕月笙开口：“自然。”
慕月笙转身看向独孤正廷，目光清澈坚定。
“婚事也该提上日程了。”
“但······唔······”
慕月笙捂住心口，一口血喷了出来。
震惊的抬眸转向慕晴儿，面上尽是不解和失望。